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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薇拉不得不做出解释,进一步提醒对方。“是的,信。”她说,“首席学士派乌鸦送给每一位学士的短信。不排除有人不在此列。但是你,雷拉学士,我想你一定会在名单上。你的身份决定了你不会被忽视。”
“您抬举我了。”雷拉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惊惧地看着伊薇拉,不自觉地压低了音量,用不安的语调说道,“您是说那一封写着……”
他想起来了。“就是它。”
她庆幸自己没找错人。她无法想象对方毫不知情,又刨根究底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应付。如果将这秘密泄露出去……但是谢天谢地,她的判断没错。
“就是它。”她愉快地重复,“你收到了。”
“噢、噢,有,当然有,我收到过。”对方像是才从惊惧里回过神来。他用一种带着不安的眼神瞧着学士小姐。伊薇拉总觉得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些别的东西。她往后缩了缩,以作防备。但愿不是自己多想。“只是信的内容……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吗?”
“黑暗将至,寒冬降临。”伊薇拉避开了让她不安的目光,“你应该深有感触。”
他总算不在用那种眼神盯着她。她稍微松了口气。雷拉轻声地,像是担心被人听见似的,用耳语般的音量开了口,她不得不将身体稍微前倾才能确保自己能够听清。“你是说她……”他带着某种忧愁说道,“还有那头列奥岛民的八爪章鱼?”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喔,当然还有。譬如黑太阳,譬如黯金眼瞳……但她决定不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与人分享。特别是此人……她发现对对方的信任正在迅速减少。
“哦,是的。我每日都在与他们打交道。”雷拉想了想说道,“但我没看出任何预兆。‘鹰隼’小姐,您愿意替我讲解一番吗?我的铜项链是种束缚,他阻碍了我获取知识,了解历史背后的隐秘及真相。”他坐直了身体,“我想听您为我解惑。”
伊薇拉迟疑着,真要一一解释,那就太多了。就算说上一整个晚上也不为过。但是,现在时间有些晚了。窗外的银月已经偏向东方。她担心那个蠢货是不是就在阶梯上睡着了。
“您难以开口吗?”雷拉学士说,他的询问忽然变得尖锐。“还是说,您不愿告诉我?”
她实在不方便拒绝,只得斟酌着组织言词,以尽可能短的句子说明那些只会口耳相传的东西,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令人胆寒的未来。
☆
僵硬沉重的腿提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炼金术士靠在墙上喘息,他浑身被汗湿透,手脚瘫软,只想倒地大睡。仅存的理智促使他狠狠咬着嘴唇,疼痛和弥漫的血水让他的神志稍微清醒。他一手扶着墙壁,回头看了一眼陡峭的阶梯,脑袋一阵发晕,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向下栽倒:他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爬了上来。
但是前路仍然诸多曲折与阻挠:他不知道学士小姐究竟去了哪?
一扇又一扇门,一个又一个关上门的房间。里面都是耳语的秘密和大逆不道的词语。
炼金术士感觉自己就像扒窃的老鼠,人人喊打的小偷。有的里面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不是她的。他飞快地离开。但另一些门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只得敲开一扇又一扇门,忍受谩骂与嘲弄,更有甚者拔出了短剑。
“白魔鬼”大部分人这么喊;“酒鬼”也有人这么喊,反正都没什么差,反正在这里他们也不指望会得到多大的善意。没被刚才那个男人一斧子劈死已经算是幸事了。
只是……李欧在走道的尽头迷茫地思考,学士小姐究竟在哪?
☆
“啪!”
巴掌声响亮刺耳。
“这是第二次了,罗茜。”陆月舞慢慢转过头来。她的脸上一个巴掌印尤为醒目,嘴角沁出一缕刺眼的鲜血。她毫不退缩地与女法师对视着,“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罗茜双手抱胸,眯着眼冷酷地说,“你是在威胁我吗,东方女人?”
“我只是在提醒你。”
“哈,你还真是宽宏大量,我还以为你会还我一巴掌,要么就立即拔剑,把我刺个对穿呢。”罗茜冷笑着讥讽,“结果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
“别把我的忍受当做软弱。”
“是啊,你哪里软弱了。对抗命令,制造麻烦,和人决斗,该做的以及不该做的你全都做过了。你是个战士,哪是女人呢。”
陆月舞一声不吭。
“说话啊。”罗茜没法控制自己的怒气,她上前一步,使劲推了陆月舞一下。她看着她跌跌撞撞朝后退去,直至撞上墙边的衣橱。“我叫你说话,为什么不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觉得自己做的都是正确的?'。 '而我就是无理取闹吗?”
陆月舞站直了身体,用平静的眼睛注视着她,“你们和我不一样。”
“我倒要听听,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我修习的剑术。”陆月舞说,“我坚持的准则。”
“听上去就像我们毫无坚持,自私自利一样。啊,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就是这么想的。”罗茜冷笑连连,“所以,你看不惯李欧,也看我不顺眼,认为我们自私自利,有如冷血动物,配不上高贵的你,对吗?啊哈,沉默代表认同。我很清楚。所以,你就自作主张,为了你那泛滥的爱心,你就可以置所有人的安慰不顾?别他妈犯傻了!”
陆月舞保持缄默,只用褐色的眼睛看着她。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尊完美无暇的女神像,然而在罗茜眼中,她就像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她感觉自己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
“你不以为然,我认得出你那眼神。我真该再来几巴掌,好好打醒你。”罗茜恶狠狠地说,“刚才那只能算是为我自己打的,还有为了李欧——”
陆月舞大声打断了她,“够了!我跟他没任何关系。别担心我会把他从你身边抢走。”
罗茜愣了一下,“你竟然认为我是在吃醋?”她放声大笑,“我乐意和你一同分享。我们一起睡在一张床上都毫无问题——”
“闭嘴!”陆月舞恼羞成怒地叫道。
罗茜的脸上反而浮现出微笑。“那你告诉我,你不喜欢他。”她说,“说呀。说出来。”陆月舞浑身发抖,紧咬着牙关,脸色变得惨白。“看啊,吃醋的是你,不是吗?”
陆月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停止你的胡言乱语,罗茜。”她成功地控制住了怒火以及让她感到烦恼的慌乱。“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自己的行事准则。”
“即使我们统统在你面前死掉?说了那么多,你全当做你的耳旁风了。”罗茜上前一步,全无防备。“好吧,干脆你也别那么麻烦了,拔出你的剑,先冲这儿来一剑吧。”女法师指着自己的胸膛,“别刺骗了,免得劳烦你还要刺第二下。然后是李欧,伊薇拉……更简单一点,我去说服他们,我们一起从这里跳下去,更加省事,不是吗?”
“我……”
“我才真应该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别他妈忘了你的誓言,你发誓保护李欧,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她大声咆哮,猛地上前一步,在陆月舞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伸手过去。她拔出了剑。将剑尖对准自己。“来呀,杀了我呀,大家一了百了。”
“不,罗茜。”陆月舞头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情,“别这样,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他妈做的每一件事都和这个样子没有区别!”
☆
“未来可以被预见吗?”雷拉问。
伊薇拉犹豫半晌,“未来可以被预见吗?”她缓缓重复,“也许可以吧。神迹时代确有司掌命运的神职……然而你若是再问‘我们要不要预见未来呢?’对这个问题,我会肯定地回答‘不。’有的门还是永远关闭为好。”
“未来无法改变。”雷拉学士歪着头,“那我们为何还要试图去预言?”
“不试过又怎么知道。”
“可是,我们毫无章法,漫无目的。就像是被蒙上了眼睛的苍蝇。”
“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到我。”
雷拉往前倾斜着身体,手放上桌面。“当然,当然,”他像鸡啄米一样点着脑袋,“学士不就应该携手互助的吗?”
伊薇拉不自然地挪动着身子,“是的,这正是我向你求助的原因。”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施以援手。”雷拉说。他的手指画了一个圈,将房间里的书籍纸张全都圈了进去。“我这里只有这些书,满满当当的书,里面没哪一条教会我如何对抗预言。”
“并非对抗,我只是想要弄明白——”
“弄明白什么?”雷拉忽然站了起来,“绝境堡教导我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