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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大哥可是有为难之处?”大阿哥摒退左右,做语重心长状:“太子,当然不会为难!这等凶徒人人得而诛之!只是我手里这份证物令我有些为难呢!”
大阿哥慢条斯理的展开手里的纸,那是一幅画,画上只得一个背影站在梅树下。太子心中大惊,面上却是不显,淡淡地说:“这算是什么证物?不过是张画罢了!你还能从画上看出什么来?”大阿哥笑着说:“我生性驽钝自然不能看出什么,若是交给皇阿玛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太子不以为意:“大哥既然认为这张纸如此重要,那就呈给皇阿玛阅看就是。今日本宫遇刺一事,本宫定要彻查到底!我倒要看看!行宫布了天罗地网,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刺客混进来!今日遇刺的幸好是我,若是让刺客混到正殿那边,皇阿玛岂不危险万分!大哥身为御林军副帅,担着护驾之责,可要加倍小心才是啊!”
大阿哥收了笑意冷冷地道:“你以为你掩饰得多好!只要见过她的人都知道画的是她!这画是你画的吧?!好个痴情的太子殿下!就不怕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让皇阿玛知道吗?”
太子冷笑道:“笑话!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你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张普通的画,竟敢攀污于我!咱们就寻皇阿玛好好说理去!她身份尊贵,最得众人敬重,若是咱们那几个弟弟知道,你竟然不顾她的名节,还拿她作筏子陷害于我,你说他们会如何看待你这个大哥呢?”
大阿哥死死地盯着他半晌,就要拂袖而去,太子在身后淡淡地说:“大哥理亏之下连礼都不用行了吗?”大阿哥握紧拳头转身行了半礼,大步离去!
心思
大阿哥在门外听得太子命人把刺客尸首拖出去处理掉,连忙装模作样的高声指示,要众多侍卫加紧巡防以免有漏网之鱼潜伏在暗处,然后阴沉着脸回到自已院中,房内早有人端坐等候,烛光照映下赫然是李鼎。
他命人守在门口,亲自掩上门,愤愤难平的说:“真没想到,他竟然真下得了手!”李鼎也不追问,斟了一杯茶递给他,佯做不解:“王爷何出此言?”
大阿哥端起茶一饮而尽,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恨声说:“咱们的计划全失败了!那女子被他杀死了!”李鼎沉吟道:“咱们要的是那女子的相貌,只要让太子和那名女子一同出现在万岁爷面前,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那女子是生是死又有什么要紧?说不得还会揣测到别处:比如说□不成恼羞成怒之下失手杀人?”
大阿哥摇摇头说:“太子自已先喊有刺客,待咱们冲进去时人已经死了,太子自已手臂上也受了一剑。这一剑必是他自已刺的!而且伤口又长又深!所以我才说他下得去手!这样一来倒坐实了这名女子的罪名了!相貌如何也不再重要!咱们的计划失败了!”
李鼎想了想说:“但是这样就必然会惊动万岁爷!原来咱们就打算以追查刺客为由将万岁爷引来,王爷就担着风险。如今事发,也可说□不成遭拼死反抗最后弱女子势单力薄,在刺伤凶徒后被恼羞成怒的人杀死?而王爷从头至尾并未涉及,相信万岁爷对王爷再无半点怀疑。”
大阿哥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太低估太子!对当今皇上也不够了解。他把事情闹开就越证明他的清白,再大张旗鼓地追查下去,大家的眼光只会盯着刺客的背后是谁,谁还会留意刺客长得像谁?!如今我最担心的是你带人进来时是否有留下痕迹?”李鼎肯定的说:“自然没有!接人进来的小厮已畏罪自尽。”想了想又问:“不是还有画像吗?”大阿哥叹了口气说:“此事作罢!以后也不要扯上她!”
太子遇刺,天子震怒。皇帝命江苏巡抚、江南总兵联手彻查此案。哈占心中有鬼,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勤力办案的模样,率令亲兵满大街的抓人,一时之间整个苏州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人抓得不少,却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犯人。至圣驾启行离开时,共抓获疑犯两百余人。皇帝接到折子气得直说要砍了哈占的头,太子却在这时求了情。最后以办差不力之罪革去哈占巡抚一职。
大阿哥暗地里对李鼎抱怨道:“真是糊不起墙的烂泥!看在明相的份上使力让他调到江南,没想到还没得他效力呢,就自乱阵脚落下马来!哼!若他能沉得住气,哪至于此!”李鼎笑着附和:“王爷说得是!”眼里精光一闪垂下头来看不清他的表情。
四月初六圣驾登舟启行。御舟沿着大运河顺流而下一个日夜之后就可抵达杭州。因着太子有伤在身需多加休养为由,皇帝要他不必在御前侍候,且另拨四名侍卫日夜保护。若不是不禁其自由进出,竟是形同软禁了。太子大为不安,不明皇父所知几分,为免惹他恼怒,只得独坐于舱室望着窗外滚滚流水。
船行至半途,大阿哥却是前来探访。见了太子还是恭敬行礼,神色也不复之前倨傲。太子坐在榻上也不起身,淡淡地说:“大哥这般多礼所为何来?瞧你两手空空,也不似来探病的吧!”大阿哥从袖中取了画纸递过去,言辞恳切地说:“太子还在恼我?先前得了这画也是偶然,我这就物归原主。”太子却是不接,口气更加冷淡地问:“大哥何出此言?我可不明白了。不知你从何处得来这样一副画,为何非要和我扯上关系?莫非这上头写了我的名姓不成?”大阿哥愣了愣,终于忍不住讥诮地说:“哦?太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这画上虽没有你的名字,这纸却是咱们皇家御用的玉林宣纸。而且数量极少价值千金,一向只是皇阿玛专用,两年前皇阿玛却有十张赏赐给你,太子莫非真的忘了?!”
太子心神剧震,方忆起当时绘她的情形,当时皇阿玛赏赐了成套的笔墨纸砚,笔是上好的紫金狼毫笔,墨是松烟墨,砚是青玉砚,纸就是这玉林纸。自已捧着回府那天正下着大雪,书房后的红梅开得正好。李佳氏穿着一件杏色大氅站在雪地里赏雪赏梅,自已还笑着说要为她画像,可是自已到底画得是谁?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运笔自若,廖廖数笔一挥而就,全无半分迟疑,就像是在心里描过画过!
大阿哥见他脸上神色变幻,忍不住轻笑道:“太子可是想起什么来了?”太子这才回过神来强自说道:“我倒是为我的侧福晋画过小像。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而且藏于东宫并未流传在外。大哥这画从何得来?”大阿哥更是得意,轻问道:“那既是为太子侧福晋画的像,为何与贵妃娘娘如此相似?”
太子大怒待要辩驳,大阿哥却双手将画递给他,笑着说:“太子不必解释,我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你还是把画好生收着吧!太子也说过,到底不能落下把柄坏人名节不是?咱们的几个弟弟对她可是敬重得很呢!我们作为兄长的也要持身立正,莫让弟弟们伤心才是。太子,你说是也不是?”
太子终是伸手接过,眼里竟要喷出火似地盯着他,看他负着手得意地扬长而去。他呆坐良久,展开画纸轻轻摩索着画上的身影,手指描过悠美的轮廓,眼里满是悲伤失落。又过了半晌,咬咬牙就要将它撕成两半,犹豫间仍是不能不忍,反看了又看,再细细折了放入贴身的荷包里。
大阿哥回到舱室,自言自语道:“要不是为了老八,哼!”
密嫔王氏离开苏州之时,命妇们呈了一些精巧的绣品,并非什么值钱的物事,皇帝也就默许了。密嫔的贴身侍女燕巧拿起一堆绣品啧啧赞叹:“主子,这些可真好看啊!看这炕屏,看这枕套,还有这扇面,全都是送给主子的,”王氏捡起一副绣了百子千孙图的炕屏笑笑:“自然不是。把这些通通装了送去给贵妃姐姐先挑。”
燕巧捡了青竹提篮,将几十样绣品整整齐齐装了,跟着密嫔前往悠然住的舱室。侍立在门口的紫墨见她来了,很是意外,连忙福身行礼:“紫墨给密主子请安。”密嫔亲切的扶起她:“姑娘免礼!贵妃姐姐可在?上船时众夫人献了些绣品,我瞧着都是极好的,就想着先送过来给贵妃姐姐看看。”
紫墨笑着侧身相迎至外间,奉茶上来道:“我家主子在内室看书,请主子在此稍坐,我这就去禀报。”王氏连忙说:“既是如此,交给姑娘也是一样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物事。”紫墨笑笑迳自去了。不一会儿功夫阡陌出来传话:“皇上请密主子!”燕巧把篮子交给阡陌,自已站在原地等候。
行至门口便听见小十六琅琅读书声:“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母妃,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