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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施站起身,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疯了,还是爱惨了她。他,居然会放手。
脚步沉重的好似挂上了铅球,十几节的楼梯怎么爬都爬不快……他愿意等她长大,愿意等她忘了温灏,可是,这些愿意的等待若是在她不肯忘记的前提下,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严施……”温宝很乱,乱到分不清自己的想法,也看不清自己的心,在得知温灏喜欢她的那一刻,惊喜然后就是无措的崩溃,还没有人告诉过她,应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状况。
看着严施的背影,她心疼的难以压抑,“我放你走。”——他的话,让她害怕,她才刚刚的站在他的身边,那种即将逝去的感觉让人窒息。
你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说让我走呢?
不——你答应过再不会让我走的。
“严施……你……不留我吗?”冰凉的泪水在脸颊边滑落,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喊出这句话……可是,那无尽的沉默,一点一点带走她的温度,一点一点带走她所有的勇敢。
站在楼梯上的男人脚步一顿,仿佛过了整个年华之久,背影终是消失在楼梯转角。
……
严施闭着眼,握着拳头的双手让手背凸起青筋。挽留,如果一个人的心不在这里,他的挽留只是更大错误。
嘴角勾起笑容,口腔里泛着咸味,对于一个掠夺者来说,他已经最大限度的宠溺她,给她自由,给她选择权,原来,这就是爱情。
楼下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严施走到电话边,按下熟悉的号码,“温宝刚离开公寓,麻烦你跑一趟送她回学校。”
“……”
“别问那么多,平安送她回去就好。”
“……”
挂断电话,严施的嘴角依旧是那么清淡冰冷的笑,只有翻滚的眸里看出他在极力隐忍。走到书桌前,紧握的手掌松开,收拢,再松开,再收拢。
“啊……”低沉的嘶吼打破书房里的寂静,实木的书桌被他推翻,严施疯了一般的踢着地面上散落的书籍跟文件,肆意的发泄着……
一切都沉默,混乱的书房,让严施有些颓败的跌坐在地,失控,他竟然会失控,忽而无声的勾起嘴角,笑里夹杂着苦涩,疼痛以及不舍……他终究是聪明人干了不聪明的事。
电话铃声响起,他不想动,也不愿意动,任凭它响着……
“铃铃铃……”
无知多少遍,那样的执着,严施撑着身子,拿起电话……“My god,你终于接电话了。严施,出事了,温宝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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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楷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巧在街上乱转,一听严施的口气,就知道两个人八成是吵嘴了,掉了车头就转向公寓方向。
【文】刚行到临街,就看见温宝的身影。小丫头不管不顾的在街上乱跑,哭的一塌糊涂。
【人】停了车,拦住人,揪着她上了车。“出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
【书】温宝依旧是哭,拼命摇头。傅楷看着着急,抓了纸抽给她,“你别光哭啊,严施怎么你了?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屋】“……他,没了,不要了,什么都没了……”温宝感觉心口一阵阵的疼,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想着什么都没了,严施没了,老狐狸没了,都没了……
傅楷无语,这到底是什么没了。
“小祖宗,吵个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哪对情侣不吵架,我先送你回学校,等严施冷静下来,就会去哄你了。”叹口气,发动车子,可是车子没开,温宝已经推门下车,依旧是哭哭啼啼。
傅楷索性丢了车跟在她后面,想着丫头哭够总会回去的,看住了就好。
温宝知道,严施不会去哄她。那个人好似温和,可是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在听见大哥告诉她温灏是喜欢她的时候,严施就已经做了决定,不让她解释,不给她机会。不过,就算严施给了她机会,她就能解释明白吗?或许,严施早就猜到了结果。
爱情,好累。
爱了温灏这么多年,却抵不过一个肯定。与严施冒险一般的爱恋,那么轻易的就被摧毁。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爱不疼,不乱不伤……她怎么会那么愚蠢的认为'。 ',爱上严施就会忘了温灏,该忘的没能忘掉,反而让自己更伤,更疼……
漫无目的走着,上了过街天桥,眼泪无声的滑落,远处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脚下已经是阶梯,抹了眼泪,静默的闭眼,再走一步,半个脚掌突然踩空,整个个身子失去平衡的直接倒下去……“啊……”
“温宝!小心!”傅楷点根烟的功夫,再回头,心脏几乎跳了出来,丢了烟头,奔上前去,可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面前滚下阶梯而无能为力……
“温宝,温宝——”傅楷几乎直接跳下楼梯,抱起趴在缓台上一动不动的温宝,颤抖的唤着,手下一片黏着,他抽出垫在她脑后的手,血腥的红色刺痛眼睛。
“温宝,温宝宝——”
……
救护车呼啸而过,傅楷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低低咒骂。该死,接电话啊!
不断地按着重拨键,可是电话的那边却像是故意作对一般就是不肯接起来。
“Sir,This operation requires family ……”护士前来催促。
傅楷再次按下重拨,谢天谢地,这一次终于有人接听了,“My god,你终于接电话了。严施,出事了,温宝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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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Part 25 下一站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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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看着她进手术室,手术结束后,站在监护室的窗外静静的看着。
“……我一直跟着她,就点根烟的功夫,这丫头就一头栽下去,像是故意的……”
“不怪你。”严施的声音极冷,让傅楷害怕。“回去休息吧!”
缩缩脖子,拍拍他肩膀,“我想只是意外,大夫不是也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吗!别太担心。”
严施点点头,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病床上的小人几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可是此刻,悄无声息的躺着,白色的纱布包裹着整个头颅,左臂上打着石膏,“……像是故意的……”
大手贴上玻璃,描绘着她的轮廓,“别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不然,我总是会让人给你陪葬。”不管为了谁,他不允许她的“故意”。
站在严施身后的傅楷,看着玻璃上映出他诡异的笑,顿时觉得脖领子钻进一阵寒风,这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笑,笑的人——不寒而栗。
……
手术后的二十四小时内温宝都在监护室,就算是醒过来,也是没有意识的。
直到第二天,医生签字让她转入普通病房。
严施跟护士一同抬她上床,护士离开后,温宝转醒,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没有情绪的别开眼,似乎在想什么,微微皱着眉头,牵动伤口,疼的嘤咛出声。
“你从天桥的阶梯上跌了下来,摔伤了脑袋,手臂也骨折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你现在感到头疼,头晕,恶心都是正常,脑震荡,颅内瘀血……”
温宝缓慢的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大男人,神色越发的迷蒙。
严施发现她的异常,住了嘴,眯着眼看她。
“……”
“……你……是谁?”
轰隆……严施感觉身子一晃,十指握拳,怀疑自己的听力。
温宝抬起没伤的手,轻轻扶头,“我的头好疼,我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
“你叫什么名字?”医生翻开温宝的眼皮检查,用英语进行简单的询问。
“Bobo……Bobo?wen。”温宝换成英语回答。
“还记得怎么出事的吗?”
“不记得。”
“他呢,你认识他吗?”医生指着严施。
温宝抬眼仔细的看着他,突然扶着头大叫起来,“不认识,不知道,我的头好痛,好疼……”
……
“病人似乎只是不记得最近一个月的事情,来英国读书的情况、家里状况还有同学状况她都记得很清楚,只有最近一个月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她颅内的淤血可能是导致她失去记忆的关键,但是我们并不建议她做手术,淤血一般会被吸收或者自己散开,到时候有记忆可能会自己恢复,也可能就彻底的忘了。当然,失忆除了头部撞击的关系,也不排除她个人的心理因素。”医生合上病历本子。
“什么个人的心理因素?”
“这样的案例有很多,当一个人极力想要忘记一些令他痛苦的事情的时候,他的身体会在一定程度上配合心理变化。”
“在芝加哥就有一个三十三岁的女人,没办法面对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