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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宸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嗓子眼被淤沙堵塞住了一般。
黑雾遮住了视线,黑蒙蒙的整大片,分不清东南西北,小喵额上的一粒金玉发出微弱的光芒,但聊胜于无。
“初雪,老板……咳咳!”席飞尘……
他受了重伤,是因为她的关系,他伤得真的很重……
席飞尘,你在哪里……
月魄熨帖着胸口,散发出一团柔亮暖柔的昏黄光芒。
林宸注意脚下不被石头藤蔓绊倒,摸索着胡乱走着。
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身后搂上她的腰。
她心里头一跳,极快地回头,柔顺乌黑的秀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翩飞出好看的弧度,擦过身后那人的下颔。
“袭……”欣喜的呼声还卡在咽喉里没有吐出。
“林宸。”如同金属般冷酷的声音。
“老板。”她脸颊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刹时有些失落,不是他。
风舞,拂不开这沉郁的鬼气。(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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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冰弦琴响
艾拉书屋 。26book。
“屏住呼吸。(鼎天小说居 。dtxsj。)”原释冷声说。
林宸使劲点头,往旁边走去,掩着口鼻忍不住闷声喊,“初雪!”
席飞尘,你到底在哪里……
“砰——”重物摔落地面的撞击声。
“呃……”初雪沉闷压抑的痛呼。
“初雪!”林宸估摸着声音的方向,纤腰一拧,撒开脚丫子冲过去。
一边倒的形势更加严重,顿时,黑雾沉甸甸地往下欺压,越黑越沉,黏腻腻的,湿嗒嗒的污浊气宛如泥浆,却比泥浆更毒更可怕,包裹着她的皮肤。
扶疏嚣张地大笑,“还要垂死挣扎吗?胜负已分!”
仿佛从头到脚浸入了沼泽地里,上没有天,下没有地,全身悬浮着没有着落,身上的灵力施展不出半分,无法呼吸,胸口憋闷得快要涨破了。
濒临死亡的感觉……
可是,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其实她舍不得的,舍不得明媚多姿的一米阳光,舍不得树长草萌的生机勃发,舍不得锦绣山河的壮阔浩瀚……
她还没有回到月昼,好好看一看她生活了数千年,曾经用生命来守护的土地;
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她前世的伙伴们重聚,对着明月,把酒言欢;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问席飞尘,为什么?
他亲口承认对她没有一点的真心,他冷眼看着月朵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一腔痴情错负,满心爱恋颠覆。
她痛,却也认了。
可是,前世既然他一心一意衷情于月朵,对待她那么地不屑一顾,无情无心无意。那么,今生为什么还要纠缠着她不肯放手?
只是愧疚吗?
眼前重归了开天辟地的情景,一片混沌,黑暗像云团一样蜂拥而来。
“胜负未分!”清冷动听如同珠玉坠地的清雅嗓音,冲破沉郁的鬼气,悠然而起。
她昏聩的神智一时一跳,如醍醐灌顶。沁凉的甘泉滴入混浊的灵台,如同深夜行走了许久的疲惫旅人看到了一盏烛光。
席飞尘……
心头燃起温暖又缤纷错杂的火光。
琴声,悠然而起……
宛如天籁仙乐……
潮水般徐徐四溢开去……
空灵,祥和,清澈……
温柔的白色光芒幽然焕发,破开迷障。
柔亮光芒如波涛荡漾浮开,那莹然流光的中心。一人一琴,似端坐莲台之上的神明,以一种几近圣洁的姿态映入她的眼帘。
他清美的十指飞快地在琴弦上跳跃,勾、挑、抹、打,琴音如山泉自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他白衣如冰雪皎洁静美,比暗夜更加深邃的双瞳肃冷凝冰,狭长的眉峰压得很低,衬得那双眼眸更如流星一般。
墨黑的发丝如瀑布般流泻,覆在他的肩头。背脊。无风自舞,发丝缱绻飘扬。美得如同绽放在瑶池仙台的澄净雪莲,又如生长在地狱冥泉的暗夜幽兰。
一人独坐,悠然抚琴,皎皎然如青竹雪兰,光华灼目,天地色泽亦为之夺。却孤寂得犹如悠悠天地间,唯剩一人。
扶疏眼中冷光一现。嘲讽道,“冰弦琴?哈哈……凤玄,如果是全盛时期的你,你拿出看家本领,我定然逃之夭夭。只是现在,你没剩下几成的灵力,又重伤在身,你确定你还能操控得了冰弦琴?”
席飞尘冷声说,“能与不能,一试便知。”
冰弦琴,以冰蚕丝为琴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当年,凤玄跟随师傅大战魔君栾囚,一把冰弦琴,一曲流风回雪,抬手间万魔灰飞烟灭。
操纵冰弦琴却也极耗心力元气,以他目前只有三四成的功力,又身受重伤这个情况,很容易被冰弦琴上的寒冰灵气反噬。
席飞尘冲旁边的三人一兽道,“按五行布阵,原释,木归东方;初雪,火归南方;黑翼(小喵),金归西方;林宸,土归中央。”
林宸点头,生死关头,那些个恩恩怨怨要计较也得先有命在。
初雪嘴角边还有残余的血迹,一声应下,极快地找准位置,盘膝坐好。
原释直接以行动回答。至于他基本上没有怎么显露灵力,席飞尘是怎么看透他的,目前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
“得令!”小喵这只不知轻重的,半分凝重的神色都没有,还夸张地行了个遵命的礼数,小翅膀一扇一扇地慢腾腾地飞过去,伸伸小胳膊,小腿,舒筋活络,这才施施然坐好。
近几万年来,敢来闯碧凌九环的人越来越少,还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昨天对着席飞尘,它觉着它还没有来得及动真格的,就被那家伙用不正当的手段秒杀了。
真他母亲的憋屈!
今天正好让天下人都瞧瞧它的能耐,它几百万年没有好好活动活动了,真他母亲的兴奋啊!
四人一兽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抱元守一。
席飞尘面上如同覆上了一层薄冰,唇色淡淡得看不见一丝粉色。
清风,骄阳。
他十指飞快连弹,一阵轻泠温暖的乐声转为激扬之音,杀伐之音,高亢雄浑,似栖身于铁血峥嵘的战场,金戈铁马,兵器相鸣。
五色缤纷的光柱从每个人的头顶升起,直冲云霄,分守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将穷奇完全围困在内。
初雪本已经熄灭了的火焰又重新跳动起来,跟随着席飞尘琴声的节奏,绕着穷奇的头部点火,它身上的皮毛被烧焦了好几处。
“嗷——”吼声如雷。
穷奇焦躁地上下跳动,腾蹿。
五行阵和旋星偃月阵恰好能够相抗衡,穷奇还隐有不敌的迹象。
扶疏心下不禁一阵恼怒,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相帮也就算了,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一只野猫竟然也有这般能耐。五行阵贵在五行之力相互平衡,只要破了其中一个,五行阵不攻自破。
扶疏勾唇浅笑,当即有了主意,“月涟宸,你曾经是月昼众望所归的储君,你登基继承大统是民心所向。凤玄设计了一个虚假的身份接近你,让你对他动情生念,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毁了月昼万年基业,害得你背弃月昼子民,害得你无颜面见月氏祖先。你全心全意的付出,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你难道真的可以忘记这一切,真的做得到不恨吗?”
初雪低声喊,“小宸,不要听,不要上了他的当。”
林宸早就闭着眼睛,不去看,不去听,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可是那些声音仍然一字不漏地传到她耳里。
父王开怀大醉,他不停地嚷嚷着,“我的女儿真是好样的,这样的奇才竟是我的女儿,不愧是我的女儿,我月倾的女儿!月昼的皇储!哈哈………月昼之福,天下之福!!”
他的笑容明快爽朗,充满了自豪,他一直都为拥有她这个女儿而自豪,他相信她可以带领月昼走向另一个辉煌。
他一直是这样相信着的,且坚信不疑。
可是,到头来,月昼的大好河山差一点真的毁在她手里。
愧疚,痛心,羞惭……
那些前世来不及完全感知的情绪,它们沉淀了一百年,酝酿了一百年,终于重见了天日。
她知道,扶疏在乱她心神,她知道她该冷静,可是,他说的真的没有错。
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恨自己……
代表林宸的那一柱光明明暗暗,力量乍强乍弱,极不稳定,整个五行阵的力量因此大大削弱。
因为五行阵是将旋星偃月阵包围在里面,林宸四人一兽将扶疏围在中间,想弄个结界阻隔声音都不成。
扶疏莞尔一笑,她果然受影响了,“月涟宸,你曾经站在权势金字塔的顶端,天赋惊人,年纪轻轻,便灵力绝顶。可是,偏偏是你,却成了月昼衰败的罪魁祸首。而凤玄,是导致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你知道吗?在你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