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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父亲,雷锐才想起怎么没听二姐说起呢,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碗,他问:“爸呢,还没回来?”
“刚刘秘书打了电话来,突然有个紧急会议召开,你爸不能回家了。这大过年的也不让人休息下,我倒提醒刘秘留意着,你爸的那胃再禁不起折腾了。唉······”沈红芷说着叹气起来。
说起父亲的胃病,雷锐想起刚和子舒离婚那一年,家里怎么也说得上是愁云惨淡。偏老爷子的胃病又发作,可能有一半也是因为他的事情给气坏的,病如山倒,那场病让曾驰骋战场英勇无比的父亲瞬间老了许多,老妈也被吓得不轻,整天着在父亲面前笑,在他面前哭。他在心里内疚不已,虽说面子上看不出来,可到底老爷子也从他成天见儿衣不解带地精心侍候份上,渐渐地原谅了他。
看着窗外的夜色浓重,客厅里有久别的寒暄声,有电视里晚会的音乐声,还有不时爆发的笑声,全都透过厨房的大门传进耳朵。一年到头的聚会时那么的难得,气氛是那么的热烈,可,就在此刻他心里想到了还独自一人在医院的那个她。
口中美好的食物只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小勺在碗中。
“怎么了?味道不对?”看他突然放下了碗,还不自觉地皱了眉,沈红芷还以为他吃出了什么异物。
“没有,只是不觉得饿了。”他起身来,对沈红芷说:“妈,我先出去了,能早点开饭吗?公司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才回来就急着走,怎么一个个都这样,老的是,这小的也是,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费尽心血为了什么啊?”解下围裙丢在桌上,沈红芷越说越气,泪眼婆娑起来。
雷锐心里一阵的烦闷,却不得不打起精神陪着笑脸,“别介啊,妈。那不是真有急事儿嘛,这不刚和那边签了备忘录还有很多的后续工作急等着。儿子知道您累,您为了这个家*心,也知道老妈您呢,最能体谅,理解儿女了,是吧?”说完又去替沈红芷捏肩捶背的,半带点儿撒娇:“您可不能气着了,那可不漂亮喽。”
沈红芷推开他:“去,去,去,就你贫嘴。你妈都老了,还漂亮呢。”嘴上说着,可到底忍不住,还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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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悄降临,本就安静的住院部大楼此刻更加寂静了,只偶尔有护士或者家属从走廊路过的脚步声传入病房。
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江晓伸手按遥控器,TV屏幕一闪一闪的,换来换去结果都相同,几乎所有的台都正播出央视的新闻联播,配合录影的旁白里字正腔圆地播报着:“简讯:中央军委对部队支援灾区恢复重建工作作出部署······”
雪灾,南方今年正遭受了几十年难遇的雪灾,当然四川也不能幸免,而成都由于地处盆地的中央,东有巫山;北有秦岭;南有横断山脉和云贵高原尚能抵过西伯利亚南下的冷空气。
不知道成都这几天的天气会怎么样,妈妈会不会因为打不通她的电话而着急,想到这里,江晓不由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央视的天气预报主持人正开始用手比划着地图播报,她想了想,终还是起身,走出病房。
正文 第七十章 幸福只剩沙漏
搭了电梯下楼,江晓来到医院的小卖部打了个公话给雷锐,“嘟······嘟······”清晰的声音地从电话的彼端传来,“喂?······”伴随着他的声音是一旁的欢声笑语。
雷家许久没有如此的热闹了,大大小小,欢聚一堂,大圆桌上盛着各式菜品的青花碗碟里满满地挤满了桌子。
吃到中途,陈婶又端了热腾腾的饺子来。看到饺子被端上了桌,雷芷“哇”地一声,惊喜的表情带着夸张地咂嘴,“饺子呢,太久没吃上有妈妈味道的饺子了。”说着,拿起手中的包银筷夹起盘中的一个饺子吃了起来,吃完口中的饺子,她将长筷放到白瓷架上,好似还在回味着,“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这思乡情结一涌上来,个中滋味还真不好受。那,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许笑话我。记得有那么一次我真的馋极了,那圆滚滚的饺子一整天都在我脑里打滚儿,于是买来面粉自己鼓捣了半天,却也没能吃上,那烂了一锅的饺子,看得我连哭的心都有。”
话毕,一时间也只剩各自的不胜唏嘘,气氛在一霎间有点沉闷的感觉。
这时,坐在一旁的雷锐打趣道:“我说二姐,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背后含义,在你身上可是很具体的体现出来了啊。哈哈······”
众人皆笑起来,此时,手机的铃声自衣兜里响了起来,雷锐正乐着,也并没在意,顺手摸出手机就按下了接听键:“喂?请问哪位?”
笑声中,雷芷用手指戳了自己身旁的雷锐一下,“去,一边儿凉快去。”亦忍不住笑起来,又对着沈红芷撒着娇:“妈,你可得说说老三了,在这儿偷懒不给人家子舒布菜,就会没大没小地取笑我。”
难得这一家大小,笑笑,闹闹地围坐于一张圆桌,看在眼里,沈红芷容光焕发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她笑道:“老三,你二姐可没说错,子舒也在国外呆了那么久,很久都没吃到我做的饺子了。咯,你还接什么电话,快!给子舒挟给几个,边上还有她最喜欢的蘑菇馅儿的。”
“哦。”雷锐应了一声,手机靠在耳边,那端只有挂掉的忙音,看向手机的屏幕,号码并不熟,慢慢将手机放回去,眼睛却接触到坐在对面方子莫那探寻的目光,他的心里隐隐有丝不安的感觉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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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听着电话,听筒中传来的对话声此刻无比清晰地传至耳中,犹如身临其境。大脑顿渐迟钝,右手指无意识地*着电话线,越勒越紧,食指发红到紫也浑然不觉,只觉着握在手中的话筒此刻变得沉重无比。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医院,她茫然地抬起头来,才发觉自己已经站在医院大门口,暮色深沉,马路上车流依然熙熙攘攘,可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何从何去了。
其实,不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这么快!从一开始就没退路;可她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知道要的是什么。那些流星,许愿沙,漂流瓶,还有缠绵的恋情,多么美丽,又难以抗拒,可童话永远也只是童话,现实是王子应该和公主永远幸福生活下去,而她这个和王子共舞一夜的灰姑娘,是时候该从自欺欺人的虚幻中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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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江晓打来的电话时,周曼雨正和徐震廷用完晚餐,准备去看那场计划好久而一直没能抽出时间看的电影。
车行途中,铃声响起。
“晓晓,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关机,怎么又人机分离了?呵呵······”心情甚好,听到江晓的声音,周曼雨不由地开起玩笑了,侧头看一眼坐在身旁的徐震廷;他正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驾驶着。
心中涌起无限的甜蜜,身旁的这个男人,个性沉稳,工作起来干练的作风说一不二。他们的恋爱从相识走到现在一直中规中矩,没有烛光,没有鲜花,更没有时不时的惊喜会等着她,所以她曾一直认为他是不懂得浪漫的人。可低头,手中无名指上的钻戒正散发出璀璨晶莹,小巧大方的样式正是她心头之好,他是懂她的。
晚餐在一家不大的西餐厅里,落地窗前紫色抽纱的窗幔影影绰绰,餐厅整个布置高雅而不失浪漫,所难得的是这里的客人寥寥没有中式餐厅那种惯常的喧嚣,吵闹。
俗套的情节,当甜品被侍者送上时,也有小提琴手的翩然而至,而他却对着她一本正经地说:“曼雨,我要送你一样礼物,请收听第一首词作《摸鱼儿·雁丘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伴随着悠扬动听的琴声,是他低沉婉转地吟出足足九首的宋词,让周曼雨当即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徐震廷只微笑地看着她,将装着那枚戒指的宝蓝色丝绒盒轻推自她的面前,并且握住了她的左手:“曼雨,你愿意并且勇敢地将一辈子都交到我手中吗?”
望着他,原来他并不是不懂得浪漫,心里突然感觉潮汐来临般的汹涌澎湃,她害羞地低下轻点的头,那三个字脱口而出:“我愿意。”
戒指被他轻轻地套在了无名指节处,指环大小刚刚好,那双手他牵过便已深刻在了脑里,他是那样地在意着她。
有人鼓掌,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