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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可陪你出生人死,也不愿一个人苟活。”这是她早正确定他的劫数躲不过时,便有的想法;没有他的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两句话淡淡地从她口中说出,却深深震撼他的心……
这是怎样的深情啊!
若她是在刚刚的枪响之前说这些话,他听了同样会感动,却不会如此深切。因为说总是比做容易,在经过生死威吓后,她却还能如此心意坚定,教他如何不感动?
“你再想想,到底得罪什么人?”她无法理解以他的单纯个性和生活何以惹来杀机。“嗯……你有意外医死别人的宠物过吗?”
他很快地摇摇头。虽不敢说自己是华佗再世,但是这几年他自认尽心尽力,倒是不曾造成任何冤死情况发生,因此这个推论可以排除。
“说得也是……”就算有,为了宠物杀人也说不过去,她脑筋一转。“那……会不会是你收费太低,抢了别人家的生意,让人眼红?”
“会吗?”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有可能。”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人为财死,这年头为了钱财杀人的不在少数。
“嗯……那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不出门吧?”问题又绕回来了。“我们打电话报警好了。”现在,总该是“人民保母”上场的时候了吧?
“也好。”否则她也想不出其它办法。
他立刻拿起话筒打一一○报案,过了一个小时,两名员警总算姗姗来迟,做了笔录后,便要他们带路去看现场,原本还半信半疑的警察在看到电线杆上的弹痕后,神色中才多了一丝认真。
一些目击民众也活灵活现地说明事发经过,并拿出附近捡到的弹头交给警方,证实枪击案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有其事。
“我们会继续追查,如果你想到任何线索,再跟我们联络吧。”当事人无法给足够的办案线索,警方也只能虚应了事。
“好的。”两人送走警察后,小心并快速地返回司琹的住处,面对躲在暗处的凶手,他们至今仍是一筹莫展。
“希望警察能帮上忙……”草草在她的住处吃泡面充作中餐,两人的话题还是绕着枪击意外。
忙和大半个上午,对他们来说,仿佛经历一场大战,让人身心俱疲。
“我想明天就去诊所。”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这更会让人精神紧绷,压力难以纡解。
“有人要杀你耶,你还要出去送死?!”
“总不能放着诊所里的动物不管吧?”他不习惯坐以待毙。“况且如果有人真要杀我,就算我们躲在家里,他还是会找上门。”
“……”他所说的她之前也想过,不过待在屋里,毕竟总是多了一层保障。
“让他现身,总比让他躲在暗处好应付。”他想把敌人逼出来,否则对象是一个躲在暗中乘机下手的人,让人防不胜防。
“……也好。”事到如今,她也想不出其它办法。都怪以前没结交“能人异士”,尤其是懂得功夫的人,如今也不会坐困愁城。
“叮--咚--”这时,刚好门铃响起。
“咦?”司琹纳闷地看向大门。“会是谁?”
奇怪,除了叔恩以外,她没认识其它会来拜访的朋友,更何况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替人算命了,会是谁呢?
“我去开门。”在这敏感时刻,叔恩也觉得不寻常,只能小心为上。
“咦?”从门上的猫眼看出去,他看到门外站了个让他惊讶的人物,连忙将门开敢--
“法兰克?!你怎么会来台湾?”法兰克是他在英国实验室的同事,两人共事的时间并不算长,只有短短的九个月,而且并没有特别深的交情。
“我来台湾观光,顺便来看看你。”法兰克不请自来,还大方地登堂入室,一双绿眼珠左瞧右看,最后落在司琹身上--
“这是你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
叔恩立刻不着痕迹地护在她身前,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法兰克的眼神闪了一下,才回答道:“是你的家人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欢迎你来台湾玩。”叔恩虽然满肚子不相信,但没拆穿他的谎言,仍佯装无事,笑着欢迎他。“第一次来台湾吗?打算待多久?”没想到敌人这么早就现身,替他们省去不少担惊受伯。
法兰克的突然造访,早巳让他起了提防之心,更何况他语多破绽,更让叔恩确定自己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
他的家人并不知道司琹住哪里,因为他不曾说过,既然如此,法兰克又怎么可能会问得出来?再说,当年他留给英国同事的是旧家的住址,法兰克又如何找得到他家人现在所住的地方?
种种不合理的说法,让他不禁怀疑法兰克与稍早的枪击案有关,因为时间点实在太过巧合了。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决定暂时与他虚与委蛇。
“明天……”法兰克脱口而出之后,马上发觉自己说错话,立刻改口更正。“呃……我的意思是两、三天。”
“需要我带你去四处走走吗?”叔恩装作没有发现法兰克的语误,甚至好心地建议。
他猜想这次的枪击绝对不只法兰克一人所为,应该还有其它同伙,执枪的搞不好是另有其人,因为那人的枪法非常准确,应该是职业级的。
他相信那些人既然大费周章地准备,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如此一来司琹的危险性就增高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决定以自身当饵,独自引来那些豺狼虎豹,希望能一并解决。
“好!”法兰克过分急切地应道:“现在吗?”没想到贺叔恩这么好骗,三言两语就被蒙骗过去,真是蠢!
“明天好吗?”叔恩一脸歉意。“我今天还有事。”他可不是笨蛋,懂得为自己争取时间,否则此去只会白白送死。
“没问题,我明天一早来接你。”说完,法兰克便兴奋地离开,连多寒暄一句都没有。
门一关上,司琹便迫不及待地询问--
“他是谁?”她的英文虽然不是顶好,但由于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艰深,所以能猜出个六、七成。
“他是我以前在英国实验室的同事。”
“我不喜欢他。”那个人的一双绿眼透着冷光,一点温度都没有,让人浑身不舒服。“他来意不善。”
“嗯,我怀疑他跟早上的枪击事件有关。”只是法兰克为什么要杀他,这又成了他另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他们俩没有待别的交情,这煮味着他们的关系不好也不坏,没什么交集,他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法兰克,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呢?
但这不是重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要如何脱险?或许可以联络警方,请他们事先做好部署工作,才不会白白牺牲自己的一条小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出去?这样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她非常不能认同他的做法。“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妳先别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拉她坐到椅子上,又倒了一杯水给她,这才柔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与其坐在这里担心他们不知何时会来杀我,不如主动迎击,将他们引出来。”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那些人能专心于他,因而忽略司琹的存在,让她逃过此劫。
“他有枪耶!你要如何迎击?凭你的赤手空拳?你有练过功夫吗?”明知山有虎。电子书,还偏向虎山行,他是头壳坏去是不是?她并不是瞧不起他的能耐,而是他一介文弱书生,如何跟枪枝对抗?
“我们可以找人帮忙啊。”当然不可能单靠他一个人缉凶。“比如说找警察……”
他还没说完,她便冷冷地反问道:“你认为他们能付出多少心力在你身上?”
不是她对警察没信心,而是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太多待办案件,对他们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他又不是名人,能分到的注意力更是有限,不被吃案就该偷笑了。
“嗯……”他陷入沉思。
她说得没错,自己的确不应该寄望太多在警方身上,但是他又没足够的能力自保;要他念书、做研究倒不成问题,但是论起拳脚功夫,就差人一大截。
见他温吞的模样,她只能干著急地出着馊主意。“你有没有认识特殊背景的人?比如说黑道或是侦探?”
“欸?!我二哥好象认识一个黑道人物。”经她这么一提,他突然想到仲恩的合伙人潘辛笛的先生好象就是黑道大哥,而且层级很高。
“真的?”他的话仿佛是急流中的浮木,让她发现一线生机。“那你赶快跟他联络。”
“啊?可是找他们出面不好吧?”跟黑道扯上关系,不是会很麻烦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命在旦夕?”司琹气急败坏地嚷道,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