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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双喜依然去学琴,她这次,到是上了心了。
南溪先生和昨日一样,坐在那等着了双喜,福儿今日却没有来。
“先生……福儿?”虽然说相交不深,但到底还算是朋友,问一问总是应该的。
“她爹今早传过话来,说是这丫头今日不来学琴了。”说完这一句,南溪冷着脸说道:“本就不是安静的性子,偏生要缠着我学琴,不过一日,就放弃了,可见也是个没有耐性的人!”
双喜敛眉,不知道要怎么和南溪解释,福儿怕是被自己点播通了,不想钻牛角尖学琴了。
“今日便教你辨识曲谱。”南溪含笑着说道。
古代的曲谱,和现代的那种五线简谱,可是不一样的,若是没有人教,怕就是双喜把那书给吃了,也学不会!
一本蓝皮的线装书,便是南溪先生给双喜的教材了。
一盏茶过后,南溪冷着脸道:“还记不住吗?”
双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难为情,这当真是不好记住啊……没想到南溪先生平日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这训斥起人来,这般的严肃!
正文、第三百六十四章:送琴
宫、商、角、徵、羽……
双喜默默的看着那繁复的曲谱,有些头大,但还是努力的去记。
难得遇见名师,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学了自己想学的东西,断断不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了。
数日后,南溪终于点着头说道:“今日就教你抚琴。”
双喜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满心的雀跃。
南溪今日着了一件灰袍,怀中抱着一个灰扑扑的琴袋,整个人身上没有带着什么色彩,但是站在那,却让谁也不忽视他。
南溪看了看双喜,然后把琴袋递给了双喜:“暂且就用这把琴吧。”
双喜兴奋的打开了琴袋,那长尾琴,便漏了出来。
看着那古拙……“古拙”的过分的琴,双喜默然了,刚刚那一腔热情,平白了少了几分。
琴身是楠木雕刻的,除了木头本身有的纹路,没有任何的装饰,连那琴漆都没有上。
只是在琴尾的位置,刻了两个洒脱随性的字——葱笼。
葱笼,草木繁茂之意,这琴的名字到是起的极好,只是这样子,倒是不敢恭维了,虽然双喜心中有些失望,但她可没有一点不满,南溪先生和她非亲非故的,愿意送琴给她,她感激还来不及,若是还因为这琴不合心意,来抱怨什么,那她可当真是太得寸进尺了。
轻轻的拨弄了两下琴弦,琴音清亮悦耳。
双喜的脸上,一下子带起了笑意,样子好不好看都是虚的,这音质,还真是好!
“先生,你这琴是哪里买来的?这音质真好!”双喜由衷的赞道,为自己刚刚心中那小小的失落,感到内疚。南溪先生送了这么好的琴给自己,自己竟然还不知足!
南溪朗声一笑,没有答话。
双喜打量了南溪一眼,然后长大的嘴巴。吃惊的问道:“莫不是……莫不是……先生亲手……”
南溪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狷狂:“外面的琴,哪里还是琴?不过是俗人的玩物罢了!”
双喜欣喜若狂的拿着这琴,虽然说南溪先生这审美观……有点牵强,可是这琴音真是好的没话说!
说起南溪先生的审美,双喜已经无奈过数回,她最近因为学琴,总是往来于南溪先生的宅子中,偶然一次,瞄了一眼南溪先生的卧房……从床帏再到被子。竟然都是白灰色的!
没有一点色彩,说好听了,是古拙……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审美观异于常人啊!
南溪看着眼前这个抱着琴的少女,不免的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妹妹。自己早逝的父母,自己这癫狂的一生……
“先生,你怎么了?”双喜从得到好琴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看着南溪。
此刻的南溪先生紧皱着眉毛,面上是化不开的哀伤,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南溪被双喜一唤,回过神来。忍不住的温声唤了一句:“溪儿。”
这一声呼唤,到是没有一点旖旎的意思。南溪这一生除了为自己,只为两个人做过琴。
一个便是他的妹妹——溪儿,只不过家国动荡,他们南家……成了那场动乱之中,牺牲品中的一个。
南溪本名是不叫南溪的。取这样的名号,便是为了纪念他早去的嫡亲妹妹。
溪儿继承了南家优良的血脉,自幼就通音律,甚至比他要有天赋的多,可惜……不过九岁的年纪。便因为那场动乱去了。
当初她收到他送的琴的时候,便是嫌弃了那古拙的样子,至今,他还能记得,溪儿嗔怒的说道:“哥哥,你的琴做的好丑,好在这琴音还算好的!”
和双喜刚刚的样子,如出一辙,先有点失望,然后就是惊喜,若是溪儿活到现在,想必会比眼前的这个女子,大上许多了吧?应该已经娶妻生子了吧?或许,都有一个小溪儿唤自己叔叔了。
双喜听见南溪这一声温柔的呼唤,自然而然的把:“溪儿。”听成了:“喜儿。”
面色一红,有些尴尬,南溪先生唤她喜儿到是没什么,可是这唤是也未免太温柔了吧?
南溪此刻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眼前这个少女,不是溪儿,而是喜儿,他自然不会把自己的隐秘说出来,然后给双喜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南溪本就是那种狷狂,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就朗声一笑,算是盖过了这尴尬。
纤纤素手,拨弄着那琴弦,弹出来的声音,到是悦耳动听,只不过……这把每一个音节,连在一起,就不那么好听了!
这也不能怪双喜,双喜这算是第一次摸琴,以前的这些日子,都是跟着南溪学那曲谱和调养身心了,再多的理论知识,也不能让双喜这刚刚一上手摸琴,就弹出好听的曲子呀!
南溪指点了双喜几次,可是双喜的手,却是怎么也灵活不起来。
南溪索性,就在对面,伸手抓住了双喜的手指,摁了下去。
南溪先生的手,因为常年弹琴,很是修长,骨节分明,微凉,碰到双喜的时候,着实是让双喜吃惊了一回,想躲开。
她看了一眼南溪先生,目光朗朗,全无一点自己想象的东西,于是把忐忑的心放下了。
心中腹诽道:“双喜啊双喜,你最近到是自恋了起来,哪里会每个男人都喜欢你!”
偏巧了,这一幕正好被来寻南溪的琴言瞧见了。
琴言是余先生的女儿,这同在一个学堂之中,难免有些往来。
琴言这次是被自己的父亲派来请南溪先生去学堂议事的,为了讨自己父亲的欢心,琴言当然不可能拒绝,于是就领着杜鹃,来了南溪的宅子中。
“小……小姐,那是喜娘子吗?”两个人刚刚推开南溪宅子的门,就瞧见了南溪先生这俯首捏着双喜的手,杜鹃吃惊的磕磕绊绊的问道。
琴言冷哼一声:“什么喜娘子?不过是一个下贱胚子!勾引了那么多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了南溪先生的身上!”
琴言这样的女人,天生带着一种傲气,觉得天下的男人,都应该喜欢她,在学堂里面,她是唯一的妙龄女子,自然备受大家追捧。
这让她更加的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便是最优秀的女子了。
现在出来了一个双喜,让那些学子暗中议论,暗中艳羡着沈墨,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挑衅!
现如今,便是连南溪先生这样,脸父亲都百般敬重的男子,都被这个下贱胚子给引诱了!这让她琴言的面子何在?
琴言当然咽不下去这口气——虽然说双喜从来没想过主动招惹琴言,或者是给琴言气受,但是双喜的存在,已经让琴言不舒坦了!就算没有沈墨,她现如今也会把双喜抢了她风头的双喜视为最大的威胁!
何况,两个人中间,还放着一个沈墨?
琴言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不能在南溪先生的面前,表现出一点无理的事情,长出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
语气温软:“南溪先生。”
南溪听到琴言的声音,侧过头来,瞧见了琴言,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手摁在双喜的手上,似乎不大好,他不在意礼教,但是总是要顾及到双喜的。
于是就从容淡定的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语气平静的问道:“有什么事情?”
“父亲说请先生过去议事。”琴言敛眉,一脸温顺,只不过那双目的余光,却是恶狠狠的看着双喜,恨不得把从双喜的身上剜下来一块肉。
双喜自然感觉到琴言那温柔表面下的恶意,她轻笑一下,不以为意。
若是她因为琴言的这目光,就生气了,也太容易被人激怒了,岂不是落了下乘?再说了,任她怎么看,自己也不会真的少一块肉。
她相信,自己越是不以为然,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