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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
念罢,满室只留下寂静和缱绻与翠娘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而念罢了词的缱绻正怔怔的望着那阙《青玉案》,若有所思。
这词乃是著名词人贺涛之作,满词所寄皆为相思。缱绻觉得,这阙词所寄之情,正如那陈舒莲对皇帝,一腔的深情,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如虚幻般,如梦境般,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翠娘也不开口打搅,只是默默走到茶桌边,拿起鲜烧好的水,为缱绻斟了被暖茶。翠娘知道缱绻探望陈舒莲时肯定发生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要仔细平复心情才能叙述出来吧。
放下纸,缱绻抬眼望向翠娘。
“娘娘若心情平复些了,便过来吃口热茶再讲吧。”翠娘递上暖茶,也递上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点点头,缱绻从书台前移步到了茶桌前,款款坐下,接过茶杯,素手捏起茶盖儿,拨了拨漂浮在水面的茶沫儿,放到嘴边,轻啜了一口。
感觉暖茶顺着口里,仿佛暖到了心里,缱绻这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樱唇轻起,缓缓将自己看望陈舒莲的情形说给了翠娘听了。
“……所以,我想,陈舒莲被贬至冷宫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定是有人因她孕有龙胎而有意陷害。”说到末了,缱绻也把自己的猜想一并说给了翠娘。
“照娘娘所说,害陈宝林的人没想到娘娘会找来俊王前往为她诊病。所以是俊王把脉才知陈宝林有滑胎的迹象。”翠娘道。
“有时人算不如天算,若我没求俊王为陈舒莲医治‘失心疯’,便永远不会有人知晓陈舒莲曾被人还得滑胎之事了吧。”缱绻叹道。
“但娘娘切不可声张啊——”翠娘忍不住道。
“为何呢?”缱绻问。
“娘娘可糊涂了,若是有人怀疑,问娘娘是如何知晓陈宝林有孕又滑胎之事,岂不是有口难言么。”翠娘道。
“对啊,我还没想到那个地方去。只是反复想着到底是谁害了陈舒莲,却忽略了,就连我知道这个秘密也是个见不得光的过程了。”缱绻没来由升起一阵阵的悲凉之感,只觉心头苦涩难挡,郁郁不得舒畅。
“但却也不是全无办法。”翠娘转而一想,便道。
“什么办法?”缱绻问。
“无论是谁害陈舒莲,兰昭仪和悦俪宫总是跑不了了。反正也是兰昭仪告诉了我们探望陈舒莲的法子,有机会可找兰昭仪试探一番,看能得出些什么来。”翠娘道。
银牙轻咬着粉唇,缱绻略微思附,便同意了翠娘的法子,不由得轻点了点额头。
看着缱绻一脸的倦意,翠娘道:“娘娘别想了,也别操心了,陈宝林的事得从长计议才好,现在搁在心里,得多累心啊~”
知道缱绻放不下,翠娘也还是要出言相劝两句。
勉强面上浮起一丝微笑,缱绻道:“翠娘放心,我不再想就是了……”
“都乏了,先休息吧。”缱绻随即又道。
翠娘上前扶起缱绻来到床榻前端坐,想要帮缱绻放下床幔,缱绻却摇头示意不用,翠娘点头,转身吹熄了烛火,便离去了。
已过深夜,缱绻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过了不知多久,缱绻依旧无法安然入睡,便起身,想着到园子里呼吸些清新的空气,也好打发了胸中的杂念。
起身,着了件厚袍和披肩,缱绻便轻轻打开屋门,渡步来到了后院。
到了后半夜,雪已经停了。
只是经过了一场薄雪,月光也更加的皎洁明亮。因着前半夜下了雪,后院里的黄桷树也已经密密地积上了一层细雪,隐隐从雪间透出些绿意来。
“呵~~”
伸出双手,缱绻向手心儿里呵了些气,也觉得暖和些了。便移步来到了树下。
看着黄桷树,缱绻不由地响起了自己和龙天仰在这里打发的那些黄昏时光。两人没有任何嫌隙般地,聊诗、吃茶、品酒……
那时的缱绻,对龙天仰又恢复了些初见时的欣赏。天子的威仪和男人的霸道之外,龙天仰也有能融化人心的温柔时候。
但这种温柔,缱绻却觉得有些无法承受。就如陈舒莲和何凤瑶都因为自己被贬,那份深情的后面,不知隐藏了多少人的嫉妒与怀恨。这样的被深情所累,缱绻是却之不恭的。
深深的呼吸着空气中无比清新诱人的气味,缱绻的心也敞开了些……
正文 第六十二章 齐聚
卷三 第六十二章 齐聚
几乎是一夜未眠,缱绻第二日又起了早,脸色就不似平常的红润光泽了,泛着些憔悴和冷白。
仍旧是邀红紫儿进屋服侍了缱绻的梳妆和衣着。
站在镜前,缱绻柳眉微蹙,轻摇了摇头,道:“我这脸色如此憔悴,今日是皇后点名的召见,怕是不妥。”
邀红听了,上前,乖巧的福礼道:“娘娘多施些胭脂吧。”
“不~”
缱绻转身,想着昨夜在后院子里见的景色,突然有了主意。
“紫儿,你去后院看看,墙角有好些二月兰,给我摘些来吧。”
“是”,紫儿答应了。不一会儿,手上就握了几束二月兰进屋了。
“娘娘怎么爱这些个野花呢?”邀红看着紫儿手上的二月兰,问道。
缱绻莞尔,吩咐紫儿道:“把花瓣取了吧。”
紫儿照做,取完花瓣,用瓷碗装了,放到了缱绻面前。
缱绻伸出两指,挑了其中最为鲜嫩和形状最为圆润的两瓣出来,吩咐邀红道:“用这个做花細吧。”
邀红点头,上前,仔细的拿起花瓣儿,粘了些润膏,便在缱绻眉心上的位置,贴好了。
端看着缱绻眉心的花細,邀红还是有些不解,道:“虽说这淡淡的紫色很是衬托娘娘如雪的肤色,可是总显得脸色白皙了些,没有水润的感觉。嗯——,要是现在有桃花就好了,用粉色的花瓣做花細会更美些。”
缱绻还是浅笑不语,伸手整了整服色和头饰,道:“唤翠娘来,让她陪我去鸾秀宫吧。”
紫儿和邀红退下了,翠娘陪着缱绻渡步到了鸾秀宫。
还未进宫门,就听得里头熙熙攘攘,莺莺燕语,似是有许多宫妃在场。
不敢耽搁,缱绻加快了步伐,踏着细小的碎步就进去了。
“凝修媛到——”
鸾秀宫值守内侍朗声报道。
进了内宫才发现,果然,整个鸾秀宫今日可真是热闹之极。
从欧阳贤妃到昭仪兰悦梓,从充仪叶宛晴到充容黄芝林,从才人李家姐妹到低级的采女御女满满当当怕是来了有二三十人。
黄芝林一见缱绻进屋,便招呼了缱绻道身旁坐下。由于皇后鸾秀宫内只有两溜十八把椅子,上面均放着青缎靠背坐褥。而能落座的必然是比宝林采女御女份位高的美人、才人、婕妤和九嫔宫妃等。
拉着说了些家常,顺带两人通过翠娘认了好多没有见过的低级宫妃。
“妹妹今日看着好气色,眉间怎么……”
黄芝林关注地望着缱绻眉间的两片花瓣儿,如桃花般的粉红,映的缱绻肌肤如雪,却又润泽有致。
“这是桃花瓣儿么?不是还没到桃花儿开的季节么?可奇了怪了。”
缱绻浅浅一笑,在黄芝林耳边轻声道:“这是二月兰。”
“二月兰”黄芝林挑了挑柳眉,道:“二月兰我院子里也有些啊,是浅浅的蓝紫色,可没这样粉粉的浅红色啊?”
忍不住抬手轻掩粉唇,缱绻勾起一丝暖笑道:“姐姐可能没在意,二月兰到了四五月里,花色就会浅浅变为粉红直到纯白,才会慢慢凋谢。我鲜采的二月兰是蓝紫的颜色,可经这么皮肤一温一润,自然就变成浅浅的粉红了。”
“哦~~”一边点头,黄芝林一边发出感叹之声:“妹妹这般玲珑巧妙的心思,姐姐真实佩服之极呢。”
“姐姐若喜欢,也可照做。”缱绻也跟着微笑着,又道:“其实,之因缱绻昨夜没有睡好,今日起来脸色不正,而我素来又不喜涂脂抹粉的。就那样憔悴的脸色若来了,怕对皇后娘娘不敬,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弥补。”
两人说着话,后宫的妃子也来的愈发的多了,一共四十来人,除了被贬的两个宝林陈舒莲和岳翩跹,几乎是一个不落的来齐了。
缱绻环视打量着好些女子,有些竟然看起来似乎有些年纪了,不禁有些奇怪,按理皇上继位后,加上自己这才选秀了三次,即便是最早的那一拨秀女,如今也应该和欧阳霓裳差不多大的年纪,怎会如此显老呢。缱绻不解,遂悄悄问了身后的翠娘。
翠娘俯身在缱绻耳边,道:“这里包括采女御女的宫妃,除开陈宝林,一共是四十一人。好些御女采女都是皇上年轻时的伺候宫女,在皇上继位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