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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其实他知道的父母,在他九岁的时候,寺外面来了两个年轻人,他听到了师傅跟那两人的对话。
书~!他躲在窗子下面,听着里面的人说话,后来听到脚步声他才撒腿跑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子前,虽然前面的佛经摆放得好好的,可是他的心却“噗通”的在响。
网~!师傅当时仍是和蔼的笑着,莫苼望见他嘴角的笑痕多了几条,师傅仿佛在这九年里渐渐的苍老了,此时他已经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了,快到了风烛残年的尽头。
师傅那会说他家里人派人来接他了,只要莫苼愿意便可以跟他们回去,这样就可以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生活。
莫苼第一次,流下了眼泪,那浅蓝色的眼珠子里留下的是两行清澈的水。
最后那两个人回去了,但却转交给他一封信,那是他父母写给自己的,里面还有几张照片,照片其中一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怀中的婴儿站在梧桐树下。
原来当年遗弃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母亲,一个大家族的小姐在与未婚夫结婚的前夕却怀了身孕,而他的父亲却是母亲的哥哥,家族无法容忍孽子的降临,他是耻辱的印记,是一个家族的污点。即使如此,那也只是他没有选择的出身, 有人天生的就是王,有人天生的就是贵族,但是很多人天生的就是平凡,即使身上留着的不被世人容纳的血液,可他依旧活了下来,那便是最好的证明。
看过之后他只保留了那张照片,其余的他扔进了火盆里,那火烧的很盛,他闭上了眼,睁开眼的时候没有一丝泪的痕迹。
那日之后,那两个人便没有再来过,他的生活归于平静。
年少轻狂,他也有跟着师兄们到后山抓蟋蟀,在河边打水仗的时候。
十七岁那边,那个墙头上,他见到了自己一生的劫,纵使之后他日夜诵佛,不停摘抄佛经又如何,那颗心早就的入了魔道。
多年后,再遇,她笑,她追,她爱,换来的却是他一次次的逃避与拒绝。
只有他清楚,佛有五毒十戒,他早就破了其戒,不因那一颦一笑,只因她曾抬着头说过:“我等你”
************小和尚的还有一个番外,以及段少的番外~
莫苼番外 那一年(2)
那一年,她回头,笑着说:“快点过来嘛,每次都是要我等你,那下一次换你等我。”河边的她插着腰,在不知第几次等姗姗来迟的他,便不由得抱怨起来。
那一年,他年方十七,正是少年轻狂的年纪,她十五,正属花季,却极穿着青灰色素袍,赤着脚丫子追着他后面跑。
她极爱笑,笑的时候脸上变成了一朵花,眸里面,嘴角边总是荡着笑意,他不知道为何她总能这样无忧无虑的笑,明明忘记了自己的过去,明明寄人篱下而已。
他没问,因为那并不是他所关心的事,开始日复一日,她依旧喜欢追着他的步伐,他在院子里打坐,她便爬上墙头,撩起裤腿,手里拿着青枣啃,青枣的声音跟她咯咯的笑声混在一起,他闭着眼没有睁开,却听到那清脆的笑声洋溢在半个夏天里。
他若是跑到山林里,她也会跟着,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看他的书,她就看他。
她说:“苼无,你每天都念经抄经书,无聊不无聊呢?跟我玩嘛。”她只知道他的法号,因为他不曾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那名字除了师傅他不愿意跟任何一个人提起,因为那是那个家族留给他的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沉默了一会,看着她说道:“一个人若是喜欢一件事,便不会想到这些事,念经也好,抄书也好,不是由着喜欢而去做的,而是有需要这样做的需要,念经诵佛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寻常事,对我来说却是日日不可少的必须要做的事。”
她皱着眉头,两道弯弯的眉纠结在一起,仿佛一个结一时间打不开。
“说得太深奥了,在我看来念经诵佛可是一件很死板的事情,不过我喜欢看你念经的样子,特别舒服。”
说罢她又笑了起来,然后低着头用树枝撇开地上散落的树叶,在地上乱画着,他看了一会便继续低头看他手中的书。
过了一会,她忽然笑道:“苼无,你快看呀。”
地上是两个紧紧相依的人儿,大笑着十分喜悦的模样,他心底一颤,遂挪开了目光,不知觉的将经书翻到下一页。
她也不理会他此时冷漠大态度,径直说道:“左边那个是你,右边那个就是我啦,你说我们能像这两个小人一样快乐么?”
他放下书,反问:“你现在不快乐么?”
她摇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现在生活少点什么。
“是指你失忆的事?”
她仍是摇头:“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很寂寞似的,苼无你呢?你觉得寂寞过么?”
他渐渐垂下眸,蓝色的如那深色的湖底般的眼睛渐渐的沉淀着一层余晖,他没说话,手心一凉,发现她笑着握着了自己的手,她也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牵着他的手坐在横倒于地上的枯树上。
这一次,他没有挣扎开她的手,也没有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
其实,在他心底,他是个连寂寞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人。
那个夏天,惠通寺的隔壁,惠通寺的墙头,惠通寺的后山里,到处都有他跟她的足迹,还有她3的笑声,那个脸上有着疤痕,但笑起来很漂亮的女孩。
十七岁,青春在岁月中刻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笑,第一次的亲吻,第一次的身体接触。
他恨死自己了,怨,怒,恨,深深的悔恨着,她为何要破了自己的修行,破了自己的本应心如止水的心境。
但是过后,却又望着她曾经在过的墙头发呆,偶尔打坐念经也会睁开眸子看旁边的位置。
然而她已不在,不会再回头,不会再回来。
消失了,彻底的离开了他的世界,却给他留下了悔恨跟愧疚,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朦胧的感情。
七年后,她回来了,带着她满腔的爱,飞蛾扑火般的飞近他身边。
这一次已不是在惠通寺,而是在弘昌寺的后院的屋子里,她抱着他的腰,泪水浸湿了他背后,她哽咽得不成声,她说:“不可以吗?我就只是爱你,你让我爱嘛,这样不可以么?”只是她不知道,他根本是个不懂得爱的人,又何尝忍心看见她这般付出,而且他也不允许自己有那样的感情,他是出家人,是六根清净的和尚,而她已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不是么?何必要逼他,一次次残忍的用眼泪来逼他呢?
他没有回答她,但却一次次的想要回头,理智再跟情感做斗争,最后她赢了,他回神的时候已然吻上了两连片温暖的唇,其中还有咸涩的泪。
那天在后山上,两人一起上山看枫叶,她说想见一次满山的红色。那样的色彩才觉得有生命的颜色。所以他陪着她一起。
她走在他前面,两人的手依旧牵着,她一直都说自己的手很冷,可是他的手却更冷,但她却一直牵着不肯放手,这一次,取暖的人变成了他,她是他的火,一直温暖着。
一路上她都在说关于唐代高阳公主的故事,她说里面那个和尚也是像他一样冥顽不灵的,一次次的推开高阳公主,说到辩机和尚被腰斩的那一刻,她的眼底有湿意,虽然她是笑着的。
忽然间她笑着转过身子,眉如青黛,眼睛弯弯的,笑着问道:“莫苼,我要是高阳公主啊,就一定不会让辩机死。”
他说:“可若是高阳公主能阻止,他也就不会死了。往往活下来的那一个却是最痛苦的”
她回道:“虽然是这样说啦,不过,我的意思是,要活就一起活下去,要死就一起死,不独留一个在世间。”
他有些诧异她的说话,她嘻的一笑,打趣:“所以要是以后你死了,我就买瓶农药咕噜的喝下去,去下面找你就是了。”
他皱着眉,十分不认同她的说法:“胡闹,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况且你还年轻。”
她仍是没心没肺般的笑:“我已经等了你一个七年,所以在下面时候换你等我。”
见他依旧眉心紧蹙,蓝色眸底已经有不悦的情绪,她赶紧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一会儿便将话题给扯开了。
那天回去之后,他便觉得以后不能见面了,不能见了,见一次他便要失去一些自我,她是魔障,是摧毁他的,所以碰不得,见不得,更爱不得,于是他再次将自己的爱驱逐出境,让它从此流浪。
那个雪夜,她在弘昌寺的门外等了一夜,最后竟然是冻得昏睡了过去,他抱着她匆匆进了屋子里,一边替她取火,一边沉声道:“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