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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全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书、】阁楼的楼下很黑,黑得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屋、】沉默吞噬了心跳。只余下轻微起伏着的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苏半夏轻声开口:“……我不会告诉栀薇我看到了什么,所以,你也不要去伤害栀薇。”
“哈!”他不禁觉得好笑,转身过来,俯下腰,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面前的苏半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哦?你知道?”
“我知道,你是栀薇的男朋友。”
“男朋友啊……”他用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将语调向上拉长,挑起一边的眉毛暧昧地笑着,“那么,美女,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求我吗?”
“……”
“欸?真的假的?你果真是在求我?”
“……你就当做是吧。”
“哈哈,真好笑,她是你什么人啊,犯得着为了她来求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有意思,勇气可嘉也!好啊,如果你想让我答应你,你就求我看看啊。”
顿时,苏半夏感觉自己的耳膜在嗡嗡作响,她低下头,咬住牙齿,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像是一只在暗夜中走失方向的野猫。
她的瞳孔在不断地扩大,随后又猛地紧缩。
良久,苏半夏终于挣扎着开口,对路川紫艰难地低声说道:“——我求你。”
——别去伤害她。
——请你别去伤害她。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叶被风吹散在头顶,一瓣一瓣地飞进苏半夏的头发里,然后,又呼啦呼啦地任风卷起,消失在了街道黑暗的尽头。
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路川紫轻轻上扬起嘴角,抬起手,用一沓子冰凉的纸币去拍了拍苏半夏的脸,戏谑地说:
“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求我,我就一定会答应你呢?”
钱的腐臭味道扩散在空气中不断漂散,直到钻进了她的鼻孔里。
苏半夏的脑子里面,就像是突然飞进了一架飞机,还没等到降落,就轰然坠地。
机身爆炸了。
夏天的夜晚在庞大而又壮烈的微风之中变得安静,变得悲伤,变得空旷。
你能够想象得到,在遥远得浩瀚的宇宙里,这个世界不过只是一颗径直孤单而又微不足道的旋转着的蔚蓝色星球吗?
——亲爱的栀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你都不要哭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请你勇敢地走下去。
不然,你要是哭了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
第四章:暗之涌动you are my last love
我们之间的爱,
就像是在上演一场无处可放的悲伤。
那么多,那么长,全部都在你的指尖上开放。
开放成妖娆绚烂的花朵,散发着曼陀罗的香。
蔚蓝色的星球在我与你的怀抱之间转动,低唱。
那样的歌声飘荡向远方,声声缭绕。
最后,却只余下一个喑哑的收尾——
只愿离开。
离开你的身旁,离开回忆疼出的伤。
01
我曾经希望,窗台上的那朵已经枯萎的花能够开放。因为诺乔说过,那样的话,她就会回来,然后再也不离开,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想我这辈子都要做她掌心中的那个二百五,我就这么一颗心,大部分都给了她,她却嫌它脏,所以她不要,她说如果那颗心不是只为她一个人而跳,她说就宁愿什么都不要。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无法离开她的身边,大概,是因为我有恋母情结的原因。
——摘自路川紫语录
久违的周末,所以苏半夏睡到上午九点钟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准确地说,她并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祖母用力砸门的巨大声音惊醒的。并且,祖母还一边擂着她房间的门,一边张牙舞爪地叫嚣:“小贱人!你还不给我起来?想睡到几点啊你?要死哦!睡睡睡!你属猪的是不是!看着就烦!快点起来!听到没有?起来!”
墨绿色的窗帘遮挡着窗外的亮光,苏半夏在一片昏暗的空间里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她紧紧地皱起眉,咬紧了牙齿,手指反扣在一起,耳膜嗡嗡地回响起来。这一瞬间,她的大脑里面,突然就涌出了一个潮水般剧烈翻滚的想法:
——她想把那个在门外擂门叫嚣的老太婆,给杀了。
想杀了她,想杀了她,现在,就想杀了她。
苏半夏望着泛黄的天花板闷闷地想。忽然,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拉开柜子的抽屉,迅速地摸出了里面的一把剪刀。
红色的,锋利的,专门用来刨开散发着浓厚腥臭味道的鱼肚子的剪刀。
刀刃在闪着冰冷的寒光。
然后,她什么都没有再多想,而是最后望了一眼手中的剪刀,紧紧握住,光着脚踝走到房门前面,拉开门,微微刺眼的阳光中却突如其来地挨了一巴掌。
“——啪”地响声,重重地打在苏半夏的右脸颊上,余下的只有火辣辣的疼痛与肿胀。
“要死的东西!你还知道起来啊?我敲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存心想要累死我?!”
传来发霉味道的客厅里,苏半夏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头发散乱在右脸颊上,看不到她的表情。
握在剪刀上的手指,蓦地就加深了力度。
祖母冷眼斜视着苏半夏阴阳怪气地哼哼着,抬起干枯燥裂的手指狠狠地戳着苏半夏光滑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粗暴而又清晰的疼痛从祖母的指尖一直传到了苏半夏身体的每一个神经,每一个细胞。
“你这个小烂货!昨天晚上你几点回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哎哟,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妈一样哦,准是在外面和男人胡搞乱混,小心有一天你搞大了肚子!不要脸的东西!你要是敢给我丢人现眼,你看我不打折你的腿!”尖锐且刺耳的沙哑声音高高上扬。
苏半夏低着头,仍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只是沉闷地注视着地面,眼神涣散,如同破碎的玻璃珠子。
直到过了一会儿之后,祖母终于气急败坏地从她的身边走开。转身,打开房门,去了楼下。
苏半夏知道,祖母一定又去打麻将,并且每次都会输,都要她来想尽办法替祖母去还债。并且祖母从来都不会领情。
“砰——”
重重的关门声在耳边回响,直击中耳膜,苏半夏慢慢地抬起手中的剪刀,拿到自己的眼前看着,心里说,不许杀她,杀了她的话,就是我输了,我不会让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进监狱,死也不会。
——所以,不许杀她。
02
上午十点钟。
苏半夏独自吃着自己刚刚做好的饭菜、馒头、咸菜还有稀粥。
红色的剪刀就放在油腻腻的桌子上面,尖锐的端口泛着冰冷的银色的光点。口袋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苏半夏略微迟疑,然后掏出来,屏幕上显示着的是“栀薇”的名字。
看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里只会不自觉地感到柔软的温暖。
按下了接听键,“喂”了一声,栀薇柔和乖巧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半夏,是我。”
“嗯。”
“那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吞吐,并且还掺杂着一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一定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吧。
“我在吃饭,你……有事吗?”苏半夏本能地问道,尽管是毫无余地地开门见山。
“嗯……”犹豫的声音,苏半夏耐心地等待着栀薇接下来的话,良久,栀薇才终于重新开口说,“半夏,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钱?”苏半夏愣了一下,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因为,她下意识地就想到昨天晚上路川紫用一沓子冰冷腐臭的纸币拍打着她脸颊的戏谑表情,她忽然就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来不及作任何思索地问下去,“你是要借给路川紫的吗?”
“欸?”很明显,栀薇的这一声短促的“欸”是在问“你怎么会知道”的意思,不过,很快地,栀薇便诚实地回应道,“是……是的,半夏你说得没错。”
“路川紫他不是好人。”苏半夏干脆地说。
一阵沉默,屋子里面只有风的声音,细小而又微弱。
“半夏……”良久,栀薇无奈地声音终于从电话里响起,“你可以不借我钱的,但是,我不想要你说他的坏话……”
苏半夏皱了皱眉头,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钱要多少我都可以想办法借给你,而且就算你不还我也无所谓。只是,栀薇,如果你是要借给那个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你早晚也会后悔的。”说完,苏半夏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只是,栀薇,我的用心你真的能够明白吗?或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