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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胤禩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问起,“八弟与三哥这近半年也未曾单独见面,也不知三嫂近况如何。八弟还听说……三哥废了侧福晋?”
胤祉愣了下,魂儿似是游离了出去,眼神怔怔。少许才轻轻地抿唇浅笑:“若是郭达理暗自守些规矩,我倒还是不会拿她怎样,毕竟这事也是件不小的风波。如今他女儿的丑已彻底宣扬出去,我也毋须再被此事所扰。况且万事讲究一个和字,她做的过了,还是要受罚。就是那时苦了玉宁,我心里也是过不去的。”
“八弟略有所闻,的确是有些做的过了。不过三嫂倒是持家的好手,看来近日与三哥间相处很是融洽啊。”
“八弟与弟媳可好?”
胤禩眸子一动,回道:“总不至于闹出此等事罢。”
他淡淡一扯唇,“八弟就莫要如此揶揄三哥了……”喝着茶,胤祉的眼角都是清冷淡漠的。
仿佛,里间不曾带有一丝感情。
……
不知何时,镜中的画面已然漆黑一片,一炷香的时辰过去,维持圆镜的透视力量也消失了。
楚依的脑海里始终还回荡了着胤祉说的话。
——若是郭达理暗自守些规矩,我倒还是不会拿她怎样。
如此说来,那时他不是因为自己才下定决心,而是因为田氏之父私下里在某些事上牵绊或是阻碍了他这才……
——原来,如此。
她只觉得心头那热度一寸寸冷下去,最终冷入了骨子里便淡漠了。
……可为何,心口竟这般痛。
……痛的,宛若刀绞。
……
“福晋,贝勒爷回来了。”
楚依坐在床边,静默地坐着,身子骨绷得紧,抬头见门已打开,胤祉大步迈进来脸上带着笑。
“回来了。”
袖子中的手掌收拢了一分,她抬起头勉强地笑:“回来就好。”
胤祉眉头微皱,许是隐约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坐到她身旁刚要抚摸楚依的手背,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去。
他怔住,些微讶异:“楚依你怎么……”
她蓦地起身,牵强地扯了扯唇角,方才还红润的面色此时看起来竟显得苍白无力:“我有点累,想先回房休息了。今晚恐怕不能……”她委婉的表达令胤祉感到越发疑惑不解。
她到底怎么了?一转眼似乎就对自己有了隔阂芥蒂,他实在是大为困惑,心里知道若是由她这般走了往后误会只会更深。
“楚依,你心里有什么话就对我讲,莫要瞒着。”
“我只是累了。”
见她抿着唇,面色显得很是疏离,胤祉心尖儿一颤,又看到她欲要转身离去,突然一阵心慌,上前拉住她的臂弯不让她离去。
楚依背对着他,默然无声。
“方才你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就跟我置气了。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我又是哪里做了什么事招惹你?”
“我只是单纯的有些累了,不关你的原因。”她回答的那么客气,又无时不透出一股清远冷淡的气息,仿佛于他们之间竖了一道屏障。
坚固而牢不可摧。
胤祉眉心拧紧,这几日事务本就繁多,方才与八弟一聚又商谈了诸多事宜,见楚依这般诗起小性子却不言语,不由地心底也升上一丝愠意。
“你偏偏要这般是吗?你若心理不畅快大可以与我说出来,何必做出这样子来!”
仿佛维系着最后一道和平的弦,铮的一声,便如此断裂。
楚依只感到心中平静被他一句话打翻,瞬时卷起千丈狂浪翻涌,令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打颤。
这样子……她心底凉凉地笑开了,原来胤祉说百道千……那些不介意,还是假的。还是潜意识下自己已经跟这古代融为一体,就差点忘记古代男人的劣根性。
楚依想问,若是郭达理并未与你有一丝牵扯,仍旧是相敬如宾,那么田氏对她做出这样子的事来,你是否已然会顾忌着亲家情面?下不了重手?
就连被休之后的谣言四起,也是她命人四处传播,令田氏的宗族蒙上不耻之羞。这样一来就算郭达理想要搞些小动作,但理亏在先,只能忍让。
她还想问,胤祉……你是否借了她的恨去迂回地解决你心中迟迟不能解决的问题?
——只是这个答案……楚依,你还需要再去问吗?
良久,她才凉薄出声:“贝勒爷,让妾身先回屋吧。妾身略有不适……”
“楚依!”她从来没在私下里自称过妾身,她曾跟自己说过妾身是个低微的称呼,是她完全不屑的!可是——
胤祉这一叫,惶恐而心乱。
楚依却忽然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生硬而冷漠地道:“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出现男配鸟,话说我写着写着才发现男配木有捏……
唉,天然呆越发严重,整个陷入自我世界之中呢……唉……
第五十三回:二人闹僵
“站住!”他于她身后厉喝一声,可楚依似是铁了心只管自己走,胤祉怒急攻心,伸了手就将固执的人儿一把拉回来,狠狠甩到了床上。
楚依痛呼了一声,从被褥间抬起头朝后一瞧,被胤祉微红的双眸所震。
他就那么定定地站在方才站的地方,握着拳头,第一次那般发怒,来得快又来得急促。
一张温润的脸被怒意充斥打破了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仿佛那深处隐掩已久的什么渐渐涌现,令他周身似是蒙上一层诡谲而黑暗的雾气。
楚依的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栗,她直定定地盯着他,不屈不挠,无声相抗。
他在喘着粗气,哼哧哼哧。
她钻进被褥,胸口有什么在一下下撞击,心脏咚咚跳得猛烈。
“你想怎么样?”
他只是愠怒地瞧着她,修长的人朝前迈了一步,楚依眸子一眯,人往后挪了几分。
眼中有一丝心痛,胤祉强忍着,终是许久才缓缓松开了拳头,眉宇间一抹极倦恹恹地浮上。
他一闭一合,最终张开眼。
“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别这么折磨我成么?”那样哀怜乞求,含着一丝无力。
她瞪大的眼里突然泌出湿润的液体,凝聚在一对明亮的眸子间滚动着,犹同她的性子般,亦是执拗倔强地不肯落下。
——胤祉,你要她怎么说?
——小祉儿,她不能说。
对视了许久,楚依还是缓缓转过头去,声线极为漠然:“我无话可说,只是累了而已。”
气氛一时僵滞,两人都未再言语。
胤祉只感到胸腔处一股胀闷的气全数涌集,难以按捺的情绪似乎渐渐分崩离析,令他僵硬的手脚逐步失去支撑的气力。
前一刻的笑颜还依稀浮现,此刻却尽是冷漠。
这让他不能接受,也觉得无法承认不过是楚依与他开的一个小小玩笑。
许久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楚依倏地捏紧了拳头,横下心一转头道:“既然贝勒爷没什么事,妾身就真的先告退了。”
从床上霍地起身,脚刚一着地,就跟装了风火轮似的赶紧朝门外飞窜而去。
她不忍了,但一想到圆镜中印出的画面和心中所揣测的事实真相……楚依更受不了,没办法,一刻都没办法再与这个男人共处一室。
骗子——骗子!
“楚依……!”那一声压抑着低哑沉重的音色于耳边骤响,楚依还未来的及去瞧,便被那人拦住了去路,修长而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面前,分纹不动。
她退了一步,忽地心底升上一丝揣动的不安。
胤祉的脸色十分的痛苦,但却是极力抑制隐忍。
“你就算要罚我也得让我知道自己哪里惹你不痛快了?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
那她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可好——!
楚依就想这么吼出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叫,拆穿他的真面目,这一切都不过是他再利用自己!都是骗局,就算他真的爱她——但比不上那权势更比不上那虚无缥缈的皇位!
夺嫡他也参与其内,而且还是八爷党……真的是小瞧了他,疏忽了这个历史上微不足道的一瞥!
可就在楚依冲动地想要从衣柜中取出证据时,只感到指尖滚烫地一刺。
她啊地发出一声尖叫!
一激动就要将手指上的戒指拔出来,但这时耳边响起一阵久违的清冷嗓音。
——你想要魂飞魄散吗?
……
她忽然间身子一软,颓然地倒在地上,仿佛全身筋骨链接处顿然断裂,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便瘫软成泥。
魂、飞、魄、散!
这四个字宛若铁板上铮铮通红的烙印,由那人微带阴冷的语声里吐出顿时将无力刻上楚依的心尖。
这个东西……她不能拿出来示人,这样说来就是要楚依自己生生咽下这痛。
人生十有**不如意,可她这不如意也未免太多了吧?
楚依苦笑了一声,没有去看胤祉惶然失色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