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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的声音越说越低,近乎于耳语。景晨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了,最后还浮上了两团红晕。
马场的另一个角落。
崔云天把石天明拉到一块没人的僻静地。苦口婆心地劝了石天明半天。石天明一直含笑听着,不时地点点头。等崔云天说完了。他说:
“老崔,你说的都对。但生意这东西是不能勉强的。”
“天明,你不要这么硬嘛……”
“老崔,至于我个人的性格,我不是说它好,但却是天生的。合作伙伴之间,既然能合作,就有一个相互认可的问题。如果不能认可,也是勉强不来的!”
“可是天明,毕竟是你求人家呀。总不能让别人求你给你钱啊!”
“老崔,你不是商家,我也很难跟你说得明白。这不是求不求的事。一个项目,有利就做。觉得无利就不要做。投入肯定是要冒风险的。觉得冒不起风险就不要投。强求不得的。”
崔云天见石天明左说右说就是不肯答应向严寒冰服个软,也有些不耐烦了,绷着脸问:
“天明,你说一句话吧。你需不需要钱?
“当然需要”。
“这不结了!”崔云天说:“你既然需要钱,严寒冰又能给你钱,只需要你说几句服软的话,又不伤你的毫毛。”
“唉,老崔,咱们不谈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以后再说吧。”说完向余天方向走去。
崔云天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十分恼怒。觉得这石天明太傲慢无礼,也太不给面子了。说实在的,连中央一些领导还卖他面子呢。他出去斡旋什么事,成不成,面子总是会给足他的。你石天明不就是一个小公司小老板吗?也太不把我老崔放在眼里了。你那怕是试一试呢?不成的话我也不会不通情理,非要“拉郎配”。还是素质问题,没办法。也难怪严寒冰反感他。他也真是不配交严寒冰这样的朋友。
这一想,崔云天眼里的石天明矮了一截。于是他看石天明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不屑。
突然,一阵烟尘滚滚而来,石天明挥鞭跃马,英姿勃勃地奔将过来……
崔云天心一动,想:“可这石天明还真是条汉子。”
“宝马”车上。
严寒冰滔滔不绝地讲着辉煌的奋斗史,尽可能选择恢谐幽默的语言;一边从反光镜里观察着夏晓蝉的反应。他发现,夏晓蝉不时地微微一笑,很感兴趣的样子。
突然严寒冰话头一转,问:“夏小姐和景晨小姐一定也很熟悉吧。”
“景晨?我不认识呀。”夏晓蝉摇摇头。
“就是那个穿黄衬衣白牛仔裤的女孩。”
“噢,我想起来了。是余天的女朋友吧。挺漂亮的。”夏晓蝉脸上露出很欣赏的样子。
“怎么?是余天的女朋友?不对吧。余天说景晨是天明的情人。两人好了十多年了。余天是这两个月刚刚认识的。”
“不会吧。”夏晓蝉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把脸转向窗外,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回过脸说:“其实天明也挺不容易的。身边有个女孩照顾他也好。”
严寒冰愣了一下,又说:“不过,景晨最近好像和天明分手了。”
“为什么?”夏晓蝉关心地问。
“好像石天明又喜欢上另一个叫叶含青的女孩,就不理景晨了。景晨好像挺伤心的。”
“怎么会呢?”夏晓蝉微蹙眉头,自言自语地说,“石天明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没错没错!”严寒冰连忙说:“我看天明也不是那种人。我也是听人说的。虽说有无风不起浪一说吧,兴许也是误会。”
夏晓蝉没说话,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浮沉商海 16
二环路上。
白色的“桑塔纳”一会儿驰上快车道,一会儿驰上慢车道,显得躁动不安。
车里的石天明双眼充血,胡子拉喳,一脸憔悴。唯一还能帮他提一点精神的,是他穿得深灰色的西装,洁白的衬衣和衬衣领子上整整齐齐地打着的浅灰条纹的领带。
“嘟……”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嘶哑地说:“喂,您好。”
“天明,你昨晚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呀!”是柳卉婷的声音。石天明强压着的怒火“呼”地又窜了出来。他真想怒吼一声,但还是强压住了愤怒。他的五官绷得紧紧的,双眉锁得像打了一个死结。他强迫自己沉默。
“天明,你说话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昨晚你在电话里冲我大喊大叫的,声音都快把我的耳膜震破了。天明,你干吗这么凶。哼,我跟你说,还没哪个男人敢对我这么凶呢,你得给我赔礼道歉。”电话里的声音在撒娇耍赖。
“什么也别多说了。你赶快给香港打电话。今天下班前,我无论如何要拿到质量标准和检验方法。”石天明用低沉的声音说。
“不嘛!你不跟我赔礼道歉,我就不打电话。”柳卉婷开始胡搅蛮缠了。
“柳卉婷,你知不知道今天再拿不到传真会出现什么后果?”石天明感觉头皮发麻,头发都快一根根直立起来了,握住手机的手汗淋淋的。但他还是使劲压抑着,尽可能用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管!”柳卉婷气呼呼地说,简直有些不顾一切。
石天明大脑呼地一热,方向盘一偏,差点撞上左边一辆正准备超行的“奥迪”车。“奥迪”车一个左弧度,石天明也眼明手快一个右弧度,躲了过去。石天明顿时一头虚汗。手机也被扔到了一边。
手机里,柳卉婷尖声尖气的声音还在响着:“天明,你到底给不给我道歉,你说呀,你到是说呀!”
石天明狠命抓过手机,大吼一声:“柳卉婷,你他妈还让不让我活了!”说完关掉了手机。加大油门向五洲大酒店驶去。
一路上,他觉得心口被一块沉甸甸地大石头压着,沉重得喘不过气来。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里外都撞上魔鬼了。这几天魔鬼上房揭瓦,他躲不过避不开,魔鬼们缠着他扯着他,不让他有片刻安宁。
先是焦守英,这一周把家庭的战火又一次推向高峰。石天明因为这几天正是X—1进口的关健时刻,无心和她纠缠,因此,再大的怒火,也是躲着,忍着,或者干脆不回家,眼不见心不烦。却不料这焦守英见家里没有对手了,昨晚竟又扯着孩子追将过来,把战火硝烟燃到了公司。整整一夜,在办公室,她撒波耍赖打滚吃药上吊跳楼依次演了个遍。把孩子吓得大哭大叫最后在哭叫中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闹到清晨她自己也没劲了,石天明眼看上班的人快来了,再闹下去又要出丑闻了,只好违心妥协答应晚上一定回家。焦守英这才牵着可怜兮兮的孩子打道回朝了。孩子被妈妈拉扯着,抹着眼泪三步一回头。
焦守英到也罢了,大不了不理。可这柳卉婷却把石天明搞得心力交猝。这那是做生意呀,百分之八十的时间要去对付她的胡搅蛮缠。
以前石天明作为一个分销商和她合作时,并不觉得她难缠。相反他很欣赏柳卉婷的精明强干。在他的眼里,柳卉婷就是一个女人。是女人,难免任性、霸道、不讲理,让着她点就行了。凭他石天明,要想调理她并不难。
但当他做为一个总代理和她密切合作后,才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她。她哪里只是任性、霸道。她是一个能娴熟使用女人任性、霸道特点的商人。在利益上,她锱铢必较,不仅不肯吃小亏,还要占大便宜。
在总代理协议刚刚签署的第二天,她就把石天明约到一个宾馆去密谈,提出利益分成问题。按理,她是一个拿薪水的外企雇员,是不允许分成的。在外国公司,除非老板主动给你,否则是违反公司纪律,要被解雇的。柳卉婷显然也懂这一点。说她要用一个假名,和石天明签一个早已拟好的协议。她和石天明之间利润分成为三七开。当时着实吓了石天明一跳。以前以为项目做下来了,每单给她五、六万,一年做得好十来个单下来,她也挣五、六十万了。但要按三七开的话,等于说她不投一分钱,不冒一分风险,就要分去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那一年就不是几十万,而是几百万了。真没想到,柳卉婷胃口这么大。
然而石天明最终还是从大局出发同意了这个私下协议。只要她肯合作,生意做得下来,给她百分之三十就百分之三十。石天明无非是先少挣一点而已。协议签署后,柳卉婷却不肯把应该给石天明的一份协议给他,说两份协议都放在李戈处保存。石天明估计她是担心石天明告发给她的老板,就答应了。
但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利欲熏心,而且权力欲、控制欲极强。
在香港安田公司驻京办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