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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柳卉婷沉默了。石天明也没有说话。
车内小闹钟“滴嗒滴嗒”的声音突然变得这么清晰。
“小卉,时间不早了。睡觉去吧。以后再说?”石天明缓缓地转过头温和地说。
“其实,我需要有一个人来管我……”柳卉婷也缓缓地转过脸望着石天明。月光下,她的双眸泪水晶莹。
石天明回过头,避开她的目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柳卉婷却不接。任泪水流出了眼眶流上了双颊眼看就要滴到衣襟。
石天明叹了一口气,用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像哄孩子似地说:“快回去。孩子该等急了。赵昌平也该不放心了。”
“赵昌平出差了。孩子在我妈妈家”。柳卉婷晶莹的大眼睛此刻传递着无限深意。
“那你也该睡觉了。听话,有话以后再说。”
“你上去喝杯茶再走不行吗?”柳卉婷微微咬了一下唇,轻轻地说。
“不了。”石天明把目光从柳卉婷身上转向前方,语音凝重而艰涩地说:“我再不回去,家里该一片大乱了。唉,没有办法……”
话说到这个地步,柳卉婷内心哪怕有再大的渴望,嘴上也不能再说什么了。石夫人的骄悍她是早有耳闻的。再者,自己再大胆开放,自尊心也不能容许自己太失身份。好在来日方长。
见她沉默不语了,石天明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又一直把她送到楼门口。然后像大人叮嘱孩子似地说了声:“什么也别想,好好睡觉。”说完转身,脚步有力地向车走去。
柳卉婷一直目送着白色的“桑塔纳”消失在夜色蒙蒙中,心中怅然若失。她回到黑黑的家。也不开灯,而是一头扎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满脑子想的都是石天明。正想得酸甜苦辣五味罐打翻了一般,电话铃突然震耳欲聋地响起来,吓得她失魂落魄。她起身一把抓起电话,又躺下来。这才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从十一点开始整给你打了三个小时电话。”电话里林伟文声音带着一分狐疑三分不满。
“去‘迪’厅跳舞去了”。
“噢”。电话里的声音平和了。柳卉婷一周至少要有两三个晚上泡“迪”厅,美其名为健身运动,这林伟文是知道的。
“和石天明谈的怎么样?”
林伟文几天前专门来京召见了一次石天明,然后又和柳卉婷密谈了几夜,算是私底下敲定了总代理一事。具体细则交给柳卉婷去谈。谈妥后,他再飞来北京正式和石天明签协议。
“没问题。他除了提出一个索赔问题,其它都答应了。”
“噢?”林伟文颇感意外。“连年进口额一千万美金都签应了?”
“对,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他哪儿去搞这么多钱?”
“你注册资金两千港币,不一样做几千万美元的项目吗?”柳卉婷带着一丝讥刺地娇笑道。“你懂得做无本生意,别人难道不懂‘空手套白狼’的道行?”
“我的小姑奶奶,可别一迷糊透露了我军最高机密。国内经销商要知道我们是个两千港币注册资金的公司,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所以石天明特意提出的那个我方违约他将索赔全年进口额的百分之十的条款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真要赔,就把这两千港币老本赔他得了。”说完柳卉婷爆发出一阵野性的笑。笑得林伟文真想从电话里伸出手来去抓摸她一对一定随着浪笑颠得颤悠悠的大乳房。
“可我总感觉石天明不是个驯服的人。万一他破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你知道‘一物降一物’吗?”柳卉婷又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林伟文沉默了。他是领教了柳卉婷的手段的。不然怎么在这么多优秀的候选人里,他独独瞄上了能力和长相都不是最上乘的柳卉婷。怎么他一向玩惯了的猫捉老鼠的游戏,遇到了柳卉婷却变成了老鼠捉猫。因此,对“一物降一物”的说法他是不认帐也得认帐。
“万一石天明出‘局’怎么办?”不知为什么林伟文还是忧心忡忡,显得前所未有的小心谨慎。
“我灭了他!”柳卉婷的声音突然从零上一百度的沸水,变成零下一百度的冰,冷得电话里的林伟文打了个寒噤。他仿佛看见女人的眼中射出了阴冷的光。冷得他真想马上钻进被窝里捂捂身子。
“好吧,你有把握就行。反正那两任总代理你收拾得都挺漂亮。希望这次也要控制住。我该回去睡觉了。就为打这个电话我等你到现在。”说完林伟文收了线。
屋子里一下变得沉寂。
目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着已扒光了裙衫,只剩黑色乳罩、裤衩、正叉着腿躺在沙发上的略带几分神秘感的女人。女人眼中已没有了刚离开石天明时的朦胧和晕眩。此时的女人目光清晰得像显微镜片,把她要掌握的世界分析得骨骼肢解、血肉分离。
石天明将是她的第三任总代理。柳卉婷把X—1号在中国市场兴衰的宝押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林伟文两年前一见她,就把同样的赌宝押在了她身上一样。而她不负众望,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靠着“借鸡下蛋”的本事,生生打下了一方天下。然后又靠“杀鸡取蛋”的策略,连换两任总代理,继续拓展天下。被她利用后又抛弃了的“鸡”们疯了,却莫奈她何。没有人能奈何柳卉婷。赵昌平不行,林伟文也不行,石天明同样不行。
尽管石天明已经得到第三任总代理这个桂冠,尽管柳卉婷已经把两年以后开“奔驰”车、住花园别墅、当美国公民的梦想寄托到了他的身上。但柳卉婷既然已经支付了赌本——一是X—1号项目,二是她自己,那石天明就不能不为柳卉婷认真赌这一把。而且,必须在柳卉婷的指挥棍下……
石天明再聪明也不会想到鱼饵里是埋着钩的。他只知道鱼饵有油水。为了得到鱼饵,他使尽了浑身解数,认认真真地向她展示了他的男性魅力。向她显示他是一个她从未体验过的男子汉。他向她发出了诱惑的邀请。石天明是聪明的,他知道柳卉婷吃这一套。因此,他吃着了鱼饵。但他万万不会想到,他已经陷入了柳卉婷精心编织的鱼网。无论他日后怎么折腾,也跳不出她的手心。
想到这儿,柳卉婷笑了。她叼起一支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徐徐地向空中吐着圈圈。一个,二个,三个……她幻想着石天明的脖子被这一个又一个圈圈牢牢地套住。是的,他一定会奋力挣扎。可是,他挣脱得出来么?如果他想挣脱,那好,第一任、第二任总代理的 下场就是他的下场。而且即便他挣脱了,那第四任总代理候选人也已经物色好了,她丈夫,阳东公司业务经理赵昌平。
想起赵昌平,柳卉婷又要发疯了。想想也奇怪,一个人性无能,也会导致他其他地方无能吗?否则,赵昌平怎么如同扶不起的阿斗似的,放着抗生素X—1号这么好的项目却不敢去承担,而让她一个女人家每日里呕心沥血,想着“借鸡下蛋”的法儿。这窝囊废,培养了他这么长时间,还只能做个分销商,而且销售业绩平平。否则,肥水怎么会流入外人田?总代理如果是赵昌平,她夫妻一个对外,一个对内,X—1号不就如同柳卉婷家的“聚宝盆”一般了么?
因此,一切就看柳卉婷怎么调教石天明了。如果调教得好,两人血流在一起,心跳在一起,柳卉婷决不会亏待他。过几年,钱挣够了,别说什么赵昌平,连林伟文都他妈滚一边去。柳卉婷将和石天明携手去海外,重创一方天地。石天明的闯劲和柳卉婷的聪明如果联系在一起,何愁天下不是他们的?
但如果石天明不识抬举,和我柳卉婷离心离德,那也好办。等石天明用一、两千万人民币打开了市场,医院和病人都接受了药的概念断档不行了。到那时候再想办法撕毁和石天明的总代理协议。石天明,你哭去吧!千秋功业,毁于一旦。你市场被我连锅端。到那时,何愁找不到一个总代理?再不济的赵昌平,对一个现成的X—1号销售市场也不至于转不动它。何况,他只要给我顶一个总代理的帽子就行了,实际操作人是我柳卉婷。到那时,你石天明就会知道我的厉害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石天明,你懂吗?
浮沉商海 5
再接到严寒冰的电话,是从上海回京一个月以后。当时含青正在做CNB公司一新产品机场路牌广告的招标。公关部助理袁敏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说:“叶小姐,有一位姓严的先生电话,说有急事找你。”含青知道是严寒冰。想不接,一琢磨,还是站起身。歉意地对香港皇都广告公司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