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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将来酒色之徒耳!”政老爷面子大失,怒的拂袖而去。王夫人也大怒,呵斥李嬷嬷等人,“你们是怎么看的哥儿,什么东西也能信手乱抓!一个个都是怎么看管哥儿的?”
李嬷嬷及几个大丫头吓得跪了一地,宝玉见母亲动怒,也吓的哇一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值得你如此动怒?不过是小孩子家喜欢鲜艳物事,平时见身边人用的多了些,这才抓了。抓周不过是个乐趣,你还真当真了不成?”贾母一边抱着宝玉哄着,一边不轻不重地训着这个儿媳。
“您说的对,是儿媳忘形了。”王夫人急忙收敛住,俯身请罪。
“罢了,罢了。好好的一个喜庆日子,平白坏了兴致。”贾母抱着宝玉被一大堆丫鬟们簇拥着回屋了。
留下王夫人一人在里面恨的咬牙切齿,“老虔婆,早晚给你好看!我的儿子还由不得你做主。”
当下吩咐丫头,“去,把珠大爷给我叫来。”
“不知母亲找孩儿有何事?”十几岁的贾珠刚刚进学,每天刻苦读书,加上天资聪颖,很得师父和贾政的喜欢。
看着进退有利,面容俊秀的大儿子,王夫人脸上浮现了欣慰的笑容,“哼!这么上进的儿子,整个贾府里也就自己有这个福气吧!那什么贾珍、贾琏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来给自己儿子提鞋都不配。”
想到此处,王夫人慈爱的表情更显,起身给贾珠整理整理衣衫,又抚着儿子的肩膀道:“我的好珠儿,还是你给娘争气,不让娘操心。”
贾珠见王夫人眼中又开始酝酿眼泪,不由在心里叹气,母亲又来了。急忙问道:“是谁又惹母亲生气了吗?”
王夫人哽咽道:“还不是你那不省心的弟弟,今儿抓周抓什么不好,非得抓几个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气的你父亲掉头就走。我气不过斥责了几个丫头,你祖母便当众给了我一顿排头,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好歹我也是堂堂二太太,生养了你兄妹三人,如今闺女被你祖母霸着,每日学规矩要送进宫去;你天天进学,不在家中;剩下个宝玉还是个不知事儿的,我这心都快操碎了却落不得半个好儿……”
王夫人哭起来便絮絮叨叨的没个停,贾珠也不敢打断,弓着身子听着母亲的哭诉,见王夫人话里话外又攀上了贾母,只好出言劝道:“母亲慎言。祖母为长,不可忤逆,若是有什么委屈母亲的地方,还望母亲体谅她老人家嘴直口快。其实,祖母她最喜欢的还是母亲您,要不然怎么会让您掌事,而不是大伯娘呢!”
王夫人听了儿子的一番劝慰,心里也渐渐好过了许多。贾珠一边唤来屏退的丫鬟们给王夫人端来热水重新洁面,一边给王夫人抚着后背顺气。
大丫鬟玉簪、可儿侍候着王夫人洁面,又打开了梳妆盒为王夫人细细擦好脂粉,匀净面颊,将哭过的肿红双眼轻轻遮住,这才松了一口气去。
这次若不是大爷来三言两语劝好了王夫人,很可能王夫人便会迁怒手下的丫鬟。她也不打不骂,就是让你在那端着盆子不做声音,自己眯着眼睛打盹。
一般的丫头端了太久实在支撑不住,很可能将盆中的水洒了出来,这时王夫人便会借此发怒,将人赶出去掌嘴。
后来那个伪装的很好的王夫人是在贾珠死后,才每日在佛堂里吃斋念佛,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回二夫人,大小姐来了。”一丫鬟上来禀报。
这大小姐元春年方十三,面容极美,一双杏目美的如秋水一般,举手投足十分端庄得体。身后跟着抱琴等大丫鬟,手上捧着一些物事,好像是从贾母处来的。
王夫人见了女儿十分欣喜,忙唤元春到自己跟前来。元春自小长在贾母身边,对这个母亲略为疏远,不似在贾母身边那样热络撒娇。
但毕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元春还是将手递了过去,与王夫人握在一处。
“我的儿,在祖母那里可吃的惯么?”王夫人嘘寒问暖。
元春的眉头却微微一皱,这母亲问的什么话,自己堂堂荣国府大小姐,又养在贾母身边,什么好东西不可着自己来,怎么能吃的不好,母亲这话若是让祖母听到又该不喜了。
第十一回 赵姨娘有孕
“母亲不需挂心,女儿一切都好。”停了停又道,“祖母想着母亲近日来精神不如往日,特别配了些人参养荣丸给母亲调养调养。”元春早知母亲对贾母心中有了怨气,只好慢慢劝导。
“不妨事,只是家中最近事务有些繁忙,睡的晚了些。”王夫人看着女儿,心情自然大好,觉得浑身无一处不舒适。
“母亲也该注意些自己的身子,女儿也大了,这些家事若是简单些的,交给女儿去办也是使得的。”王夫人看着落落大方,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儿,刚刚心中的忧愁烟消云散。
“那倒不错,这些家内的事宜现在教你些正好,日后嫁了人也好管家……”
“母亲!”元春红了双颊,乐的王夫人抚掌大笑。
“好,好,母亲知你怕羞,不说了,不说了。可儿,还不给大小姐上茶……”元春一直气质雍容,难得露出这小女儿的娇羞,王夫人见女儿羞了,也不再打趣,趁着这时的气氛想着打听一些事情。
见得元春樱桃般的小嘴儿轻轻抿了一口普洱香茶,王夫人旁敲侧击:“我听那李嬷嬷说宝玉最近夜里总是哭闹,请过太医来看看没有?”
元春平日最爱这个幼弟,白胖胖的一个小团子,剃着个乌油油的桃心发,见到自己便张着小手要抱,真是疼煞了个人!
听得母亲问起,连忙说道:“那乳母甚是夸大,本就是她看的不好,那夜里自己竟然先睡着了,害的宝玉被一只蚊子叮了。那么小的孩子,皮肤还那么嫩,叮了偌大个红包又痒又痛自然会哭。”
“这个李嬷嬷,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连个孩子都带不好,撵出去算了!”王夫人咬牙切齿的恨道。
“怎么没想着撵走这个乳母,谁知宝玉吃惯了她的奶,一时换个乳母便不肯吃奶,饿的直哭,只好把她又弄了回来。这次让我狠扣了她几月的月钱,才算是尽心了。”元春很是讨厌那个聒噪的李嬷嬷,若不是因为宝玉还小,换了奶娘便不进食,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还要帮着照看弟弟。你祖母也是年岁大了,精力有限,一时顾不上这许多也是有的,实在不行便把宝玉抱回来吧!”王夫人想死了宝玉,便想借着这次机会把宝玉从婆婆那里抱回来。
“母亲断不可与祖母说此事。”元春当即喝止了王夫人,弄得王夫人心里一惊,“为何?”
“母亲,近日来怎么不见那赵姨娘?”元春突然一问。
“问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做什么?这几日说是身上不爽利,我准了她这几日不用来我上房伺候,省的看见她那妖妖娆娆的样子让我烦的慌。”王夫人提起那赵姨娘来便不屑一顾。
“母亲,我房里的小雀儿说是看见那赵姨娘在园子里走过时,撑着腰抚了抚肚子,嘴里说着‘儿子’什么的。莫不是她又有了,有了孩子不成?”元春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儿,纵然聪明伶俐,说起这嫁人生孩子的事情还是羞赧的很。
“什么,这贱人好大的胆子!”王夫人一掌拍在小几上,把茶碗震翻在地。
“母亲!”元春见王夫人动怒,站了起来,“母亲,可烫着了?可儿,还不快拿凉水来。”元春将丫头们支使的团团转,她早已猜到自己将此事一说,母亲必然会勃然大怒,若是自己也是这样的心胸,如何能做好大家主母。
王夫人双眼含泪,拉住元春的手道:“我的儿,也就你与我贴心。你哥哥每日刻苦,顾不上这许多事情,宝玉还小,处处得让人操心。这一大家子的事儿你父亲半分不管,只知道养着那些清客,外出会友,到头来天天不给我好脸瞧。
那日你弟弟抓周,抓着几个女儿家用的脂粉,他便骂你弟弟是个酒色之徒。宝玉一个吃奶的娃娃,他懂得什么,你父亲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母亲没脸,现在那贱妾有了,他这回可称心如意了!”
元春见母亲越说越难听,感觉劝道:“母亲,你是个王府的千金小姐,嫁到这荣国府中,不说身份尊贵,你还养了我兄妹三人,父亲只是那日当着大伯们掉不开脸,可不是故意给母亲使脸子。
父亲平日不说,但他最疼宝玉了,那日宝玉撕了他那最宝贝的孤本,他心疼的胡子都翘了,但愣是没舍得骂宝玉一声。”
王夫人被女儿的一番话又重新逗笑,揉着眼睛道:“你这贫嘴的丫头,惯会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