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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凤的乳娘杜嬷嬷也用帕子掩着嘴笑着,“凤哥儿越来越聪明了,那天我们婆子几个闲唠嗑,说那个李公子娶了个厉害媳妇,连酒都不敢多吃一杯,每日在家认认真真读书,这哥儿就把这事给记住了!如今还当回事似的给老爷出主意呢!”
说罢,花厅前的几人又是一顿大笑。熙凤满头黑线,这古人是不是没有什么冷笑话啊,这么一个小事就能乐成这样,笑点可真低。
跪在地上的王仁恶狠狠地瞪着熙凤,死丫头,净出馊主意,想让我娶媳妇管制我,也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
熙凤原本在学校便是学生会里的风云人物,这眼神对她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一个白眼儿瞪了回去,气的王仁呼哧呼哧的。
“还在这做什么?滚回书房去看书,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大爷出门,违者就地打死。”王忠给仆人和王仁的小厮下了死命令,吓得他们跪下连连磕头,直道不敢。
王仁侥幸逃过了这次皮肉之苦,忙不迭地躲进书房去了。而王忠则坐在房中想起了女儿刚才的话来,这人小语不糙,让那不安生的逆子早日娶个厉害点的媳妇,也能管住他,省的总让自己操心。
想到此处,王忠的眼睛盯住了正在给熙凤绣肚兜的刘夫人,只见妻子貌美如花,又柔情似水,年纪不过二十左右,每天却不得不操心这一大家子的琐事,还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继子,这几年真是难为她了!
“芳芮,你嫁给我吃苦了!”突然听丈夫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刘夫人不由得噗嗤一笑,“你才知道啊!当初母亲听说让我嫁给你做填房,百般不愿,是我自己执意嫁你。如今凤儿都这么大了,想后悔也晚了!”
王忠见妻子打趣自己,也温柔地笑了起来,年过四十的他脸上虽有些皱纹,但根本掩盖不了那双凤眼的风姿,若放到现代一定是一个中年美大叔。
“芳芮,仁儿他太不肖了。他今年也满十五了,你帮我给他张罗个妻室吧,家室容貌倒是其次,主要是性子强些,能拿捏住仁儿的就行。”王忠捏着妻子的手道。
“你还真想像凤儿说的那样,给你儿子娶个厉害媳妇啊?那我可不就成了恶毒的继母了,不成不成。”刘夫人歪头娇笑道。
“你只需帮为夫去相看相看,不用你亲自出面,相中了我去托人说媒,你看怎样?”王忠徐徐善诱。
想到这继子的狠毒与难缠,刘夫人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又见丈夫亲自来求自己,便答应了下来。
次日,刘夫人便换上出行的衣着,将小熙凤也细细打扮了一番,到好友赵夫人府上做客。
这赵夫人闺名绯鹃,是刘夫人的闺中密友,嫁给了城中的首富鱼佑君,那最大的鸿宾楼便是她名下的嫁妆。每日里人来人往,这家长里短的事儿去问她最合适不过了。
赵夫人亲自到二门迎接刘氏母女,见刘夫人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男娃娃,顿时喜的眉开眼笑:“哟?凤哥儿这一打扮,好似画里的小金童!”熙凤做男儿教养一事,这赵夫人也早知晓,连唤的乳名都随之改了,可见这赵夫人也是个心思巧妙的人物。
“你这巧嘴杜鹃,还不带我们娘俩去看看你那对‘小金鱼儿’!”刘夫人在好友面前也没有那么拘束。
这刘夫人口中的“小金鱼儿”是赵夫人所生的双生子,一个叫鱼金铎,一个叫鱼金锆,刚刚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虽然赵夫人家的乳娘和丫鬟多的数不过来,但要是想看住这两个鬼马精灵的小金鱼儿可是不容易,一个眼神没照顾到,他们便会出现在各种危险的境地中,吓的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母女二人被那赵夫人一阵风似的撮到内院,只见这处宅院更是不凡,各色花草虫兽皆是名品,洛阳的枯枝牡丹在花圃中争相斗艳;苑中两只仙鹤正是迈动着大长腿巡视领地;廊下还有一只毛羽青翠的绿鹦哥,见主人过来忙学舌讨食:“恭喜发财,吉祥如意。”
刘夫人打趣闺蜜,“真真是首富人家,连只鸟儿都不忘了时时发财。”
赵夫人也揶揄道:“没办法,我们家就知道挣银子了,哪像你嫁了个书香门第,整日口里要念的是‘之乎者也’……”
古人的语言真是技巧,这样一说便把母亲戏说成会说嘴的鹦哥儿了。但这属于好朋友之间的笑闹,若是他人这么说,恐怕母亲就要动怒了。
“这么说来,你终于下狠心要惩治那狼崽子了?”赵夫人对王仁那孩子没有一点好感。
“唉!终将是夫君的骨肉,除了一顿打骂他也不能再做什么了。我倒是无碍,只可怜我的凤哥儿,小小年纪差点就……”刘夫人用帕子掩住眼角的泪珠,哽咽道。
在旁边乖巧地吃着糕点的熙凤见状连忙蹦下凳子,握住母亲的手道:“母亲莫哭,小心赵姨笑话呢!”
“哟,你这鬼灵精,还知道替你娘害臊呢!”赵夫人乐的跟什么似的,一把搂住了熙凤,在她脸颊上狠狠香了一口。
“你也别急,要说这厉害姑娘,我心里倒真有个人选……”
第四回 武家姑娘
金陵城中有一家威远镖局,那总镖头姓武单名一个威字,练的一身硬功夫,拳头足有个酒坛大小,舞起来呼呼作响,运气气来,一拳足以打死一头水牛。
其岳父张景是位著名拳师,江湖人称“神拳教习”。武威便是随其学成岳飞六合拳后,在金陵开办了威远镖局,镖走大江南北,威振金陵四周。
然而好景不长,在运送一趟绸缎类黄镖时,遇到一伙“硬茬子”。因为这次走镖的货物对镖局来说十分重要,舍弃不得,所以总镖头武威带着几个经验老道的镖头押镖,几个有功夫底子的镖师,和一群手脚俐落的伙计打下手;绸缎锁在镖车里,车子上插着威远镖局老虎头的镖旗,伙计嘴里吆喝着镖号,浩浩荡荡骑马拉车上了路。
谁知,连这么声势浩大的镖局都有强盗来啃这块硬骨头。见那前方道路上围满了黑色的荆棘,武威下令“轮子盘头”,意思是叫所有的镖车围成一个圈,准备御敌。但是,不到最后关头通常是不会硬碰硬的“破盘”,就是撕破脸,就这么动手打起来。
所谓闯江湖,其实都是为了混口饭吃,遇到黑门槛的兄弟,通常都先说些江湖客套话,意思大概是祖师爷赏口饭吃不容易啊,网开一面放条生路吧。如果对方不答,又会用江湖话招呼对方露个脸报出名号,见面三分情交个朋友,山不转路转,以后碰上面敬酒敬茶,免得狭路相逢尴尬。万一镖被劫了,能先套出对方来路也好有线索追讨,通常镖局出了事是不会公然报案的,无论挂了彩儿事小,还是土了点儿(死了人啦)事大,江湖人必须照着江湖规榘行事,否则无法立足。可惜好话说尽,对方却仍不打算歇手,众人只好抄家伙“亮青子”,动起了手。
武威那身刚猛的硬气功所向披靡,交手的强人轻则重伤,重则一命呜呼,眼看就要将这一伙强人打退,一只短小的暗箭“嗖”的一声射在了武威的胸口上。
武威仗着身强力壮,强忍疼痛,将那暗箭伤人的家伙一拳击碎了脑壳,终于将这伙红了眼睛的强盗悉数打退,成功保住了这次黄镖。
然而那暗箭上淬了毒液,拔剑之后血流不止,伤口也开始溃烂流脓,抬回来不几时便归了天。
因妻子早已辞世,此时家中只留下一儿一女在灵堂前哀哀哭泣,而外面几个眼色不对的镖师则闹闹嚷嚷地闯了进来,直说东家欠了自己的银子,这人死了一了百了,自家可就亏大了。
武威的儿子武德只有6岁,只知道哭泣,而那武家姑娘英娘却是个有主见的,年不过十四,却已跟着父亲练了数年的六合拳,不似一般小家碧玉,倒似一江湖侠女。
父亲尸骨未寒,几人便逼进家中,可见得这是要欺负武家这对孤儿,趁机侵吞整个镖局。
邹二狗小眼儿盯着面前的少女,嘴里不干不净起来:“哟,我说大姑娘,见到叔叔们来也不烹茶招待一二?”
英娘不屑地瞟了二狗一眼,只是站在门前不让这几人进入。这几人当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也不敢贸然闯进。
这邹二狗只是个跑腿的活计,平日里惯会溜须拍马,抱上了镖局副镖头的大腿,见那总镖头意外身死,觉得副镖头马上变能变成总的,自己今后的小日子岂不是更加滋润!
于是,带着几个同样无赖的活计准备到武家搜罗一番,若有什么值钱物事,量这两个半大的孩子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谁知,那武家大姑娘却没有一般小女子的娇怯,带着两个粗实丫鬟,立在门前,让人实在无法强行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