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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都不在意,比妩瑶前更懈怠了许多。只三四日后,几件事过手,渐觉探春精细处不让妩瑶,只不过是言语安静,性情和顺而已。可巧连日有王公侯伯世袭官员十几处,皆系荣宁非亲即友或世交之家,或有升迁,或有黜降,或有婚丧红白等事,王夫人贺吊迎送,应酬不暇,前边更无人。她二人便一日皆在厅上起坐。宝钗便一日在上房监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间针线暇时,临寝之先,坐了小轿带领园中上夜人等各处巡察一次。她三人如此一理,更觉比妩瑶当差时倒更谨慎了些。因而里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说:“刚刚的倒了一个‘巡海夜叉’,又添了三个’镇山太岁’,越性连夜里偷着吃酒顽的工夫都没了。”
时届孟春,黛玉又犯了嗽疾,熙凤与林远志心疼她不能长途跋涉,遂上了帖文申请延后上任,不久便批复了下来。北静王的病体拖到了春天,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小妾的嫩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水溶也顺利成为了新的北静王,每日进宫勤勉政事。水曜得知他在熙凤那里没讨得好处,他又是个好性儿的人,定然不喜逼着熙凤嫁给他,遂明里暗地的笑话了水溶几次,水溶只低头不说话,后来连表情都懒得表现,倒让水曜甚感没趣。后又见了林远志的帖文,忍不住又打趣水溶两句:“看看,看看,人家相中的是江南才子,两家又是义亲,家世又相当,真是一门上好的亲事。”水溶看着眼前这个兴奋的抖着胡子,一脸幸灾乐祸模样的皇帝,嘴里不由抽了抽。水曜兴犹未尽,翻了几翻帖文,嘴里嘟囔道:“怎么拖了这么久还不离京,难道那贾家真不打算还人家小姑娘的嫁妆了?”水溶得知熙凤父母有意将熙凤许配给林远志,心里说不酸那是不可能的,但熙凤一直以来想要保护的那个林家姑娘的心情他是知道的,别看她平时一副泼辣的模样,其实她对她关心的人掏心窝子的好,恨不得倾尽所有为这个小妹子出气。
遂回水曜道:“听说那林家也是江南大族,林家姑娘又是林大人唯一的遗孤,岁数不大便只身到贾府来寄居了,一个身负巨产的小孤女被贪婪的小人盯上也是可能的。”水曜抬起头来,看了几眼水溶,指头敲着桌案道:“哦?你不是挺向着那贾家的吗?怎么又同情起林家孤女来了?”水溶快被这个八卦的皇帝折磨疯了,声音也不由得沉了下来,“臣只是一说,若陛下无事,臣就先行告退了。”水曜看着侄儿匆匆离去的身影,不由笑道:“还真是个孩子,脸皮儿这么薄。说了这些话也是为了帮心上人吧?可惜了,那姑娘终究不能伴在你身边了。朕还是早些为你寻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指婚吧!”当下唤了外面的太监一声,不知说了什么,暂且不提。
这日王夫人正是往锦乡侯府去赴席,李纨与探春早已梳洗,伺候出门去后,回至厅上坐了。刚吃茶时,只见吴新登的媳妇进来回说:“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昨日死了。昨日回过太太,太太说知道了,叫回姑娘奶奶来。”探春不知应赏多少烧埋银子,便问李纨。李纨想了一想,便道:“前儿麝月的妈死了,听见说赏银四十两。这也赏她四十两罢了。”吴新登家的听了,忙答应了是,接了对牌就走。探春忙止,问她其他房里的姨奶奶家里有丧事应赏多少。吴新登家的哪里记得,忙陪笑回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赏多少,谁还敢争不成?”探春似笑非笑道:“这话胡闹。依我说,赏一百倒好。若不按例,别说你们笑话,明儿也难见你二奶奶。”吴新登家的笑道:“既这么说,我查旧帐去,此时却记不得。”探春怒道:“你办事办老了的,还记不得,倒来难我们。你素日回你二*奶奶也现查去?你当着我们好性,由你糊弄去,真是好大的胆子!”吴新登家的唬的满面通红,忙转身出来取帐本来看。
探春便递与李纨看了。探春便说:“给她二十两银子。把这帐留下,我们细看看。”吴新登家的去了。忽见赵姨娘进来,李纨探春忙让坐。赵姨娘开口便说道:“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一面说,一面眼泪鼻涕哭起来。探春忙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赵姨娘道:“姑娘现踩我,我告诉谁!”探春听说,忙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敢。”李纨也站起来劝。赵姨娘道:“你们请坐下,听我说。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又有你和你兄弟,这会子连玉钏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连你也没脸面,别说我了!”探春笑道:“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一面便坐了,拿帐翻与赵姨娘看,又念与她听,又说道:“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也不但麝月,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麝月一样。这原不是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赵姨娘没了理,张了张嘴正要蹦出些话来,就见外面贾环怒冲冲的走了进来,先与李纨探春行了礼,便问赵姨娘道:“姨娘不好好准备着回家去,在三姐姐这里做什么?”如今贾环渐渐大了,不知受了谁的影响行事动作颇有一份肃杀之气,赵姨娘心里便有些怕他,但在人前又不能先失了斗志,只梗着脖子瞪着眼道:“我自来和你姐姐说事,把事说明白了再回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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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肥不吃晚饭,有点饿……
正文、第九回 贾环护姐
贾环挑着眉头,哼了一声道:“姨娘有事便当着我们说吧,犯不着哭哭啼啼的,没的失了体面。”赵姨娘噎了一声,正没了别话答对,便说道:“太太疼你姐姐,越发该拉扯拉扯我们。谁知她只顾讨太太的疼,就把我们忘了。”贾环道:“哦?我们都是太太的孩子,姐姐是女孩儿家是应该多偏疼些,怎么就扯上拉扯你我身上来?我是个爷,又不是什么奴才秧子,犯不上让姐姐这般。”探春见贾环是个明事理的,懂得来护着自己,心里倒也没那么生气了,只轻轻擦拭着眼角。赵姨娘气的呆了半晌,方拍着大腿向探春哭号道:“你们两个翅膀长硬了,愈发看不上我这个姨娘了。如今你们舅舅死了,你又管家,让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子,难道太太就不依你?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们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无处使。姑娘放心,这也使不着你的银子。明儿等出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如今没有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这话甚是打脸,探春又素日是个好强的,哪里听得这话,还没听完人就已气的脸白气噎,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贾环担心的看了探春一眼,又皱着眉头问道:“谁是我们舅舅?我们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哪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您是我们的姨娘,我们素习按理尊敬,怎么愈尊敬愈敬出这么些亲戚来了?亏你还是我们的姨娘,姐姐管家不易,你不说帮着帮衬帮衬,好歹也别给姐姐添麻烦,这样子给姐姐没脸,哪个就能高看你一眼了?幸亏我和姐姐是个明白的,但凡糊涂不知理的,早急了。”探春听这话正说到她心坎子上,那泪珠滚落的愈发快了。李纨急的只管劝。赵姨娘则哑口无言,手脚无措。
贾环又叫了赵姨娘的丫头小鹊过来,“姨娘伤心伤的糊涂了,你也不好生服侍着。还不快把姨娘送回去。”小鹊慌的连忙扶了赵姨娘要出去。贾环见赵姨娘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惊慌模样,知道刚才的话对她来说也重了些,遂叹了口气道:“姨娘等等”,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出来,递到赵姨娘手里,“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好歹算是我和姐姐的一份心,姨娘先拿回去用吧!”赵姨娘捏着手里的荷包,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探春见了心里也不舒服,让侍书也取出自己攒下的月银给了赵姨娘。口里只道:“姨娘生了我们姊弟两个,哪出缺了少了只管开口说出来,我们有的自然不会让姨娘短了去,只是往后姨娘也体谅我们姊弟一番。”赵姨娘在这一瞬突然感觉,自己的所无所谓好像确实给两个孩子添了不少的麻烦。他们两个虽然不愿承认自己的庶出身份,但他们打心里还是对自己好的,以前是自己太过愚蠢,以为探春不养在自己身边,已经忘了自己这个亲娘了,所以自己才想法设法的给她难看,让她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赵姨娘泪水刷刷的掉了下来。忍不住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小鹊慌忙跟着后面扶着一路去了。
贾环见赵姨娘不再找探春麻烦,便对探春笑着作了个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