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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侯标答应妹妹一定会把两个外甥带好的,不曾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侯标想,看来报应这个东西是存在的,当初妹妹来“捞”自己,现在,自己又在“捞”妹妹的儿子……
侯标就这样坐在车里胡思乱想,许律师什么时候已经坐进了车里他也没发现,直到听到许律师的骂声他才回过神来。
“妈的,跟老娘们儿打交道就是费劲!”
听见许律师这样骂人,侯标的心就猛地往下一沉,知道结果并不美妙。
许律师兀自一个人在那骂着:“那老娘们还在那里装什么正经,说什么他们会按规定办的,我说请她出来一起吃个饭,并且一直在暗示她只要通融一下什么都好说,她丫的还在那里跟我装孙子……”
侯标打断了许律师说道:“别骂了,人家按原、原则办事也没、没有错,错在我、我们。关键是要考、考虑下一步怎、怎么做吧!”
许律师说:“不过刚才那老娘们倒给我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家网吧的老板并不是那个丫头片子,是一个叫什么速通电子公司的,我们应该直接找速通公司的老板去,人家老板肯定不像那个丫头片子那么傻逼。”
侯标一听,又有了希望,赶紧打着了汽车,对许律师说:“你赶紧联系他们公司,我们这就去找他们老板。”
速通公司的老板见了侯标,显得特别热情和客气,一直表态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说!
侯标就说:“那具体的就、就让许律师跟、跟你们商量。”本来他恨不得立即就答应对方的一切条件,但许律师一直在冲他使眼色。他也觉得,一些事情如果自己亲自去说不是太合适,作为标氏的老总,他现在也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自己去说怎么赔偿人家,让人家怎么作伪证,不好,这些话还是让律师去谈吧,自己先不参与谈判,也好留个退路。侯标就把许律师叫到门口,交代他,条件可以给对方优厚一点,关键是要抓紧时间。这种事情,越快越好。
许律师说:“放心吧侯总,你先下去在车里等我吧。”
许律师办事的效率真是很高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和对方达成了和解协议,赔偿对方35万元,对方答应不再追究砸店的那两个人的责任。
侯标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35万元对他来说,还真是不多,他原来准备花个百八十万来摆平这件事的。他正要好好表扬一下许律师,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速通公司的老板打电话下来,说于锦已经把购买电脑的发票送到物价局了,他们还需要到物价局做些工作。许律师接了电话不以为然,说:“那一堆破电脑,随便他们估价又能估多少呢?关键是公安那里我们得费费功夫。”
侯标就说:“跑了一、一上午了,我们先去吃、吃点东西吧!”
于是,他们找了家饭店,坐下来,侯标让许律师点菜,自己又拨通了派出所高所长的电话。电话那边高所长带来的消息令侯标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高所长告诉侯标,现在他们派出所已经无能为力了,因为今天上午他的两个外甥已经办了刑事拘留手续,物价局也已经把网吧损失财物的情况报了过来,好像总共价值五万多呢,他们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了。
侯标听了高所长的话就有些着急,一个劲地强调:“我们已经达、达成了协议,他们损失五、五万多,我们赔偿他们三、三十多万呢!他们已经答应不追究了,不是说民不告官不究吗!”
高所长向他解释:“你们之间达成的是民事赔偿协议,但这只是说明双方的民事部分得到了解决。但砸店的那两个小伙的行为毕竟已经触犯了法律,这不单单是双方的民事赔偿问题了,按照法律规定,是要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的。这已经不关对方什么事了,这属于公诉案件,公安局将他们移交检察机关,由检察院起诉,追究刑事责任,他们是否有罪,罪大罪小,最后由法院判定。”
《刑庭法官》第八章(8)
侯标就有些气馁,问高所长:“案子怎么办得这么快呢?一点活动的时间也没有?”
高所长说:“现在我们公安队伍内部抓得很严,部领导一再提讲究办案效率。这个案子案情又比较简单,我们是不敢拖的。”说到这里,高所长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对方是找了我们局里领导的,我们局领导专门派刑警队来办的。你们不是和对方达成了赔偿协议吗?他们怎么这么做?”
侯标一听,也急了,说:“是啊,他们保证不、不追究了呀!”
挂了电话,菜也上来了,但侯标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他让许律师赶紧给速通公司老板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许律师和速通老板通完电话后,对侯标说:“是那个叫于锦的丫头片子找的人跟公安分局的领导打的招呼,他们老板并不知情。他说一会让那丫头片子再和公安局的领导说说。”
侯标一点东西也吃不下,问许律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许律师说:“既然物价局的东西已经给了公安局,公安局这边再说什么也没有多少用了,谁也不敢说人家物价局估价不准确,他们肯定得按程序移交检察院。根据我的分析,这个案子可以说证据很充分,检察院想不捕不诉都很难,证据在那里摆着,怎么能不捕呢?”
侯标迫不及待地说:“那现在我们去找找检察院的人,花多少钱都行,千万不能起诉啊!”
许律师显得有些为难,说:“现在不太好办了,要是前几年像这类小案件,花点小钱都可以把人捞出来,现在不行了,不是钱不钱的事,你花多少也没有人敢要,法制越来越健全了,哪个人也不敢胡来。”
侯标坐在那里,像是问许律师,又像是自言自语:“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许律师说:“现在我们的工作重点应该放到法院,我们得赶紧找找法院,争取在法定刑之内就低不就高吧,工作做得好了争取判个缓刑或者押几判几什么的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侯标问:“什么是押几判几啊?”
许律师就又给侯标解释,押几判几就是人在拘留所已经关了多少天,到时就判个多少天的有期徒刑,等于开庭判完了人也就可以出来了。
侯标听了,点点头说:“这样好,这样好。”
许律师又说:“也有不好的一面,就是虽然人放出来了,但已经是服过刑的人了,以后也是政治上的一个污点。”
侯标想,现在任务是人放出来就好,只要他们能及时赶回老家陪妈妈过年,燕子妹妹那里不跟她说就好了,就这两个小子,还管什么政治污点不污点的?
这样想着,侯标的头都有些大了。看来什么事情都是越怕麻烦越麻烦,他最怕的就是事情越搞越复杂,越复杂就越难办,可是还是弄成了这个样子,要闹到法院去了。侯标想:看来,他不给胡家辉找点麻烦是不行了,一定要去找找他了,他在区法院当刑庭庭长,应该能帮上这个忙的。
许律师见侯标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想活跃活跃气氛,说:“侯总您别急,法院那边也许好办呢。你别看区法院门里的影壁墙上写着‘司法公正’四个大字,但你没看见法庭就在影壁墙的后边吗?我们律师中间都传着,说法院的法官们天天是迎着司法公正走去,绕过司法公正而行,背着司法公正判案,离开司法公正娱乐。”
许律师说完,见侯标仍然皱着眉头,没有任何反应,就觉得自己玩笑开得不合时宜,只好干笑着解释说:“这都是玩笑,这都是玩笑。”
但侯标此时此刻哪里有什么心思和他开什么玩笑啊?两个外甥的事情已经拖了这么些天了,不能再拖了。这种事情拖得越久,麻烦就越大。其实许律师说的那些话他以前也听说过,他自己也很痛恨司法腐败,可眼下,自己不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想让人家腐败吗?不是想争取用别人的腐败给自己带来利益和好处吗?那么许律师呢,他这么津津乐道着对法院的不满,他自己不也是天天跑公检法找这个找那个,又是请客又是送礼,千方百计要拉人家下水要人家腐败吗?看来,腐败的土壤不只在官场,也存在于民间。侯标意识到,天天议论腐败痛恨腐败的那些人,不见得自己就是多么清正多么纯洁。这有点像张爱玲说的那样,人人都在骂狐狸精,其实心里又都想做狐狸精。
想到这里,侯标又觉得有点对不住胡家辉。当初自己信誓旦旦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