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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9章 两个选择
身为天妙宫主，吴瑕的居所布置得十分简单朴素，没有丝毫的花俏。门外也没有伺候的丫鬟仆妇，秦长老直闯进门。
吴瑕和苗霖师徒两个倏忽站起身来，对他怒目而视。
秦长老就笑了，冷笑。
就这么站在卧室正中，斜斜乜了过去，冷笑着说道：“怎么，以为来了大靠山，要咸鱼翻生了？告诉你们，水清柔就是自寻死路。这一回，她再也休想跑掉。吴瑕，苏师弟之死，昊阳城那边没有追究，已经给了你很大的脸面，你不要不识相。真把我惹火了，要灭杀你们天妙宫易如反掌。”
此人原本拿腔作势，装得很有风度，这当儿被天妙仙子打得身受重伤，早已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把脸一抹，露出了本相。
“苗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乖乖跟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长老的眼神，落在苗霖清秀的脸庞之上，喝道，满脸狰狞之色。
“是吗？秦长老还是先顾着自己的性命吧！”
吴瑕也冷笑起来。
“贱人，你敢消遣本座！”
秦长老勃然大怒，手腕一翻，一柄金色雷锤浮现而出。
便在此时，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骤然在他身侧爆发而出，就好像刚才在自己的卧室，天妙仙子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一模一样。秦长老这一惊非同小可，立马将吴瑕师徒俩丢在一边，猛地一反手。数道金色雷电向右侧疾劈而出。
万没想到的是，这全力出手一击。竟然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声息。连卧室之中的花瓶都不曾打碎一只。
秦长老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一座金色的如意宝塔正缓缓旋转着，将所有电弧都收了进去，宝塔高不过两尺，塔身电弧闪闪，散发出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昊天宗威震天下的昊阳神雷，连丝毫涟漪都没有激起，就被这宝物吸收得一干二净。
“这怎么可能？”
秦长老大惊失色，瞬间脸色大变。
一名白袍男子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举手一招，将如意宝塔收了回去，化为数寸高矮，在他的掌心之上微微沉浮。
“你是谁？”
秦长老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白袍青年男子，赫然也有着元婴中期的灵力波动，虽然看上去刚刚进阶中期，但身上透出的那股气息，却深邃如海，令人情不自禁地感到极大的压力。毫无疑问。此人的真实修为，远在他表露出来的境界之上。
“萧凡。”
“啊？”
秦长老双眉骤然扬起。
“你就是萧凡？刚才你不是已经逃走了吗？”
此前，秦长老并未和萧凡谋过面，只是久闻大名。
萧凡淡淡说道：“刚才他们追的只是我的一具幻影分身。”
“幻影分身？”
“不错。你在天妙宫这么些日子。想必也听说过幻影分身的大名吧？凭着你那几名师弟，想要追上那具幻影分身，恐怕至少也在几个时辰之后了。”
秦长老就冷笑起来：“那又怎样？你待在这里有什么用？只要他们赶回来。你就无路可逃了。”
萧凡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秦道友。我没时间和你废话。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带我去天机阁。告诉你那些弟子，一切正常，让他们不要惊慌。当然，在此之前，你必须放开神识海，让我在你体内种下禁制。第二，我杀了你，留下你的元婴，再幻化成你的模样去天机阁。”
“就这两条路，你自己选吧。不过我提醒你，你必须马上做决定，不许拖延。”
萧凡语调平静，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秦长老的性命，已经捏在他的手里。
秦长老先是一怔，随即仰天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萧道友，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觉得，用阴谋诡计害死了威长老，就敢小看我昊天宗的所有同门？像你这么狂妄的家伙，老实说，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
萧凡依旧平静地望着他，青芒一闪，龙鳞甲浮现而出，紧紧将他包裹起来，虚空中二十四柄龙鳞剑现出了身形，缓缓向秦长老切割而来。
时间宝贵，他确实没打算在这里和姓秦的多费口舌。
“剑阵？”
秦长老吃了一惊，随即高举雷锤，金色电弧四射而出，数十道粗大的雷电毫不客气向二十四柄龙鳞剑猛击而去。
别看他嘴里说得轻松，内里却丝毫不敢大意。
这姓萧的家伙，可是灭杀了和他同阶的欧阳威。那时候，萧凡不过区区元婴初期修为。虽然大家都说，欧阳威是被萧凡以诡计害死，并非双方光明正大交手分出的胜负。但这也仅仅只是昊天宗“官方”的解释，真实情况到底如何，那就只有萧凡和当时在场的三十几名无极门低阶弟子清楚了。
发生在他们昊天宗总坛的凶案，他们自己反倒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然而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萧凡已经突破初期瓶颈，踏入了中期境界，和他站在了同一个台阶之上。偏偏他刚刚被天妙仙子暗施偷袭，身负重伤。此消彼长之下，还真不见得是这姓萧的对手！
如今见萧凡祭出了剑阵，便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雷电轰击过后，秦长老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那二十四柄青色短剑，居然完好无损，没受丝毫影响，依旧不徐不疾地向着中央区域合拢。尤其令秦长老大惊失色的是，不远处的虚空之中，又有二十四柄龙鳞短剑浮现而出，隐隐布好了第二重剑阵。
萧凡进阶中期之后，无论法力还是神念之力，都比初期境界暴涨了一大截，操控龙鳞剑阵，立马显得比初期之时轻松自如得多。
秦长老到底不愧是元婴中期修士，惊慌之意只是一闪即逝，手腕一翻，一柄阔口巨刃浮现而出，秦长老双手紧握刀柄，浑身真元法力不绝往巨刃之中灌入，转眼之间，这柄阔口巨刃便暴涨至丈许之长，锋刃上寒芒四射。
“破！”
秦长老大喝一声，高举巨刃，向萧凡一刀劈出。
刀风呼啸，一道数丈长的雪亮刀芒，向萧凡当头疾劈而去。
萧凡只是冷冷看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十二片青色龙鳞从龙鳞剑上飞跃而起，转眼在空中化为十二柄青色短剑，旋即合成一柄长达丈许的巨剑，毫不迟疑地向着雪亮刀芒迎击而上。
“咔嚓”一声。
雪亮刀芒从中一分为二，化为点点白芒，消散于无形。
二十四柄龙鳞短剑却骤然加快了合围的速度，离秦长老已不足两丈的距离，第二重剑阵的二十四柄龙鳞剑也已从外围切割而来，虚空之中，第三重剑阵也现身而出，卧室中的温度急速下降，仿佛骤然就降到了冰点。
吴瑕和苗霖师徒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秦长老丝毫也不曾意识到，从他踏进这间卧室开始，就已经踏入了萧凡精心布置的幻阵，哪怕这里打得天翻地覆，外界也是一无所知。
“岂有此理！”
秦长老一声怒吼，手中阔口巨刃望空一抛，化为数丈之巨，呼啸着向剑阵猛击而下。
萧凡并指向前，轻轻一点。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随即便是清脆至极的碎裂声。
数柄龙鳞短剑过处，阔口巨刃锋刃之上绽开一道道裂纹，裂纹瞬即向四周蔓延，顷刻间，阔口巨刃便片片碎裂而开。
秦长老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这柄阔口巨刃，尽管并不以坚硬著称，却也是以罕见的材料炼制而成，再没想到，会在这里被这些并不起眼的青色短剑毫不费力就切成碎片。不过秦长老的惊讶也并未持续多久，实在是没时间让他来细细思量了，眼见得二十四柄龙鳞剑就要切到他的身上。
秦长老惊怒交加地一声低喝，手腕一翻，金色雷锤再次出现在他手中，雷锤一抖，电弧闪闪。但这一回，雷电的目标却不是萧凡，而是秦长老自己。顷刻间，金色的雷电就将秦长老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霹雳一声！
金光四散炸裂，秦长老的身子，骤然从剑阵之中消失无踪。
“雷遁术！”
萧凡冷哼了一声。
类似的雷遁术，他已经在惠天豪，慕容兄弟等人身上领教过不止一次，秦长老的雷遁术，并不是最高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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