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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城墨看到大家都没事儿了,才朗声说到:“诸位静静,现在咱们还是先把这两个阎帮的叛徒收押起来,容后再议。至于那几个帮凶,也一并关起来吧。”
众人这才想起来罪魁祸首还在地上倒着呢,本以为他们是被直接毒死了还在遗憾不能报仇解恨呢,现在一听寒城墨这话立刻就都摩拳擦掌起来了,每个人都上前踢了几脚先出出气,然后才派人将他们像拖死狗一样地拖到了阎帮的地牢里,严加看管起来。
梅落想说不用对他们那么严加防范的,她下的药可比那个什么软筋散的强多了,药效维持个三两天是不成问题的,就算他们一个时辰之后清醒过来恢复神智却也肯定是浑身提不起一丁点力气的,别说是逃跑了,就是想要动一下都是痴心妄想的。
可是见到众人对那两个人恨之入骨的模样,梅落就什么也没说,把他们关进阴暗潮湿的地牢估计也能让大伙儿解解恨吧。
大家都对这些妄图牟取阎帮杀害他们的歹人欲处之而后快,但是有一个人另外,不是别人正是那夏子奇。
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师父实质上的父亲身上有很多深浅不一的脚印子,脸上也被踢得鼻青脸肿的了,他心里涌起了阵阵酸涩,有心想要去解救,却又找不到任何借口,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么残暴地拖走了却无能为力。
梅落没有如寒城墨那样专注在阎帮众人身上,她的注意力始终落在夏子奇身上,她有直觉,这个人绝对会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虽然刚刚他在关键时刻斥责了夏望山,拒不叛帮,可是从他在夏望山被拖走时流露出的痛苦表情来看,他一定会想办法去营救夏望山的,所以不得不防。
梅落悄悄地对夏子奇上了心,特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假装检查看还有没有人没解毒,在路过他身边时手指轻弹,就将一点东西沾到了他的头发上,然后微微一笑地回屋去了。
屋子里还是那个灵堂的布置,梅落却并没有将两个孩子放在外面,而是牵着他们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看的众人目瞪口呆,这样对孩子好么?
而虚无子对于梅落的举动视而不见,他关心的另有其事。他用手指捅捅寒城墨,挤眉弄眼地说:“喂阿墨,你告诉我们一下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呗?我中了那个软筋散怎么不知不觉地就好了呢?”
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虚无子的话给吸引过来了,不再关注那个我行我素的梅落了,都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好的。
寒城墨很想跟着进屋去陪梅落,可是一回头看到大家都那么想知道答案的*表情,也就只好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哦,这个呀,就是在你们倒地之后没一会儿,落儿就把解药的瓶子打开了,然后你们的毒就解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众人被这句话给雷到了!
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能悄无声息地解掉软筋散的,就连下药之人也都是必须提前服下解药才敢撒药的。那个臭名昭著的毒药虽然不能要人命,但是谁要是不小心中招了的话只能无奈地任人宰割,所以大家对于这个“软筋散”可以说是闻之而色变的。
可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他们的新任帮主夫人竟然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就把软筋散给解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也太神乎其技了吧!
大家对于梅落的钦佩瞬间就超过了对寒城墨的尊重,全都觉得有这样一个帮主夫人真是阎帮之幸,是他们之幸啊!
决定了,以后一定好好溜须夫人,争取混点解药之类的防身。
寒城墨看到大家热切的视线全都投向了灵堂所在的那个屋子,像是要把屋子看穿似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找了个太能干太有才的漂亮娘子得多吃多少干醋啊!
当大家从死里逃生的兴奋情绪中渐渐平静下来之后,很多人又开始满面愁容了,唉声叹气长吁短叹地,刚想进屋的寒城墨不得不由停了下来,谁让他是苦命的帮主呢,关心下属是他的责任。
“诸位,身体无恙阎帮无虑了,你们怎么还是这样情绪低迷呢?”
寒城墨的问话一出,就有一位长老出面回答,“回禀帮主,我们是在替死去的老帮主惋惜,没想到他老人家一生为阎帮奉献,最后却死在了阎帮的叛徒手里,唉——”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唏嘘,一时间大家都在为老帮主抱屈,痛骂那两个叛徒。
寒城墨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茬呢,就看向虚无子,虚无子又看看鲁达能,然后三个人同时笑了。
宋恩顺被他们的笑给造懵了,气愤不已地嚷道:“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老帮主遇难,你们不伤心也就算了在,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呢!”
“哈哈——宋老头,我们当然要笑了,因为啊——”
虚无子故意拉着长音不往下说,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一口气地扔出了一个炸雷:“老帮主根本就没事!”
没事?他们明明看到老帮主一脸死亡之相的躺在棺椁之中,怎么会是没事呢?
以宋恩顺为首的人一窝蜂地冲进灵堂,趴在棺材边上仔细观察,左看右看,里面躺着的都确是老帮主崔甫义无疑。身材没错,相貌没错,就连耳垂下方那个米粒大小的黑痣都没错,他们可不相信这是别人易容而成的。
“死老道,你净在那里胡说八道,还说老帮主没事呢,这里面躺着的分明就是老帮主!”宋恩顺觉得自己被耍了,气呼呼地冲虚无子大吼。
虚无子不慌不忙地踱着方步从门外晃了进来,“我也没说里面躺着的不是我师兄啊,可是他确实是没事!”
宋恩顺被虚无子笃定的口气又给蛊惑了,努力地看崔甫义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可是他又一次从希望的云端坠到了失望的深渊!
因为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崔甫义的呼吸,那苍白僵硬的脸孔还有那没有一丁点起伏的胸膛都在昭示着这个人已经死亡了的事实。
宋恩顺哀伤加气愤,眼睛都要冒血了,指着虚无子的鼻子大骂:“虚无子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人死为大你不懂么?竟然拿老帮主的生死开玩笑!哼!”
说完,宋恩顺气哼哼地转过身去不理虚无子了,其他长老们也都对他投来不赞同的目光,这个虚无子也真是太不着调了,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害的他们白高兴一场。
虚无子看大家都对他怒目相向,就急了,跺着脚喊道:“小落,你快过来把我师兄弄醒,我非吓死这帮老家伙不可,再让他们给我白眼看!快点啊!”
梅落本来坐在那看戏还没过瘾呢,被虚无子给点名之后很是不情愿,懒得动弹所以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往前一递,“呐,自己弄去,放在他鼻子底下闻几下就行了。”
虚无子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一把接过瓷瓶,然后又冲回到棺椁边,把瓶盖拔开放在崔甫义的鼻子前面来回晃动。
宋恩顺看到他们弄的好像真事儿一样,就又燃起了希望,也凑到了虚无子身边紧张地关注着,心里还求遍了满天神佛,希望他们能保佑老帮主醒过来。
在众人的紧张期待中,老帮主崔甫义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的叹息声,一瞬间屋子里就欢呼震天了,差点把房盖都鼓起来。
“天哪,老帮主真的没事!”
“帮主复活啦!”
“新帮主夫人太厉害了,竟然能够让死人复活!”
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兴奋地述说着自己浓浓的震惊和大大的惊诧,以及对崔甫义死而复生的感激。
虚无子骄傲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用鼻孔对着宋长老说:“宋老头,你现在还又什么话说?还说我胡说八道不了?还说我胡闹了不?”
可是宋长老根本就不稀的理他,一回手把他扒拉到了一边儿去,紧张地趴在棺材边上轻声地呼唤:“帮主?帮主?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崔甫义就像是睡了一大觉刚睡醒一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头顶上有很多脑袋挡住了光亮,每一双眼睛都放着亮光,里面还有隐隐的水光,他的眼眶也一下子湿润了。
“呵——我没事了,让大家担心了!”
这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微弱,但是感情很真挚,对于那些焦急等待的听众来说更像是天籁之音一般,老帮主真的还活着!真好!
大家的笑声欢呼声霎时间传遍了整个阎谷,不明就里的外围帮众都懵了,为什么老帮主过世了还有那么多人笑的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