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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气洞不断深入,周围赫然现出更多的气洞,密密麻麻,四通八达,给人一种深陷其中,再也无法走出的可怖感觉。不过,这里的气息清灵精纯,随着呼吸在肺腑内吞吐,使他神清气爽,灵犀脉水银般在体内贯流,连法力也略有增长。
江辰稍稍放开一丝神识,任由气洞牵引,寻找根须最粗壮,引力最强地部位。他相信那是唯一可能与那个宇相接之处,否则难以抵抗那个宇狂暴庞大的力量。穿梭在无穷无尽地气洞中,不知过了多久,江辰忽然意识到这也是一种机缘,顷刻平心守神,默默感应四周的气,体会其中看似平静,实则无孔不入的波动节奏。
渐渐地,他心与意合,完全沉浸入玄妙的气机感应。原来苍穹灵藤的气与天象的气不尽相同,前者蕴育了勃勃的生命力,犹如活物,滋养生长。想到此处,江辰怦然心动,要是神识八象术也贯穿了生命力,岂不是威力大增?而最有生命力的东西,莫过于魔胎。过去。他地神识八象术结合了魔胎,但两者还远远谈不上融汇一体。如果能将充满美妙生命力的魔胎与神识八象术彻底融和,他地力量一定会更上一层,臻至崭新的境地。
隐隐中,江辰仿佛找到了向归墟大成期进军的突破口。
“前面是什么?”望舒激动地喊道。
正前方,缓缓飘浮着一具异物,包裹在福寿图纹的深紫色绸袍中。它有手有脚。乌浓亮,像是一个人,然而即使是尸体也不会这样干瘪,四肢、躯干包括脸都扭曲成麻花。
江辰靠过去,轻轻拉起绸袍,衣带顺势滑落,一枚青色的高古玉佩、一册古籍从衣带上掉下。
“欧阳圆。”玉佩上刻的三个字触目惊心,古籍地封面更让江辰惊喜交加——《太和自然胎醴》,丹鼎流秘道术的第一品!
“他是如意城的城主欧阳圆!他怎么会在这里?”江辰抚摸着玉佩,失声道。对照眼前的干尸。
望舒苦笑道:“他体内的气应该被藤慢慢抽取,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你如果在这里待难逃此劫。”
江辰“哗啦啦”翻动《太和自然胎醴》,不能置信地道:“像是真货!奇怪,欧阳圆怎么会有丹鼎流的最高层秘芨?”
翻到秘芨的封底,几十行血字映入眼帘,字迹工整,词意条理分明。没有丝毫凌乱。在最后写着:“丹鼎流第四千一百九十七代掌门欧阳圆临终绝笔。”看完整篇遗言,江辰不由深深叹服:“欧阳圆真是一个人物!”
这是一桩辛秘尘封的往事:在多年前,丹鼎流宣告炼出了一颗起死回生的灵丹后,灾祸降临。丹鼎流几乎满门被杀,只逃出了掌门在内地十多个法力精深的高手。这些高手各自携带本门秘籍,四处流亡。他们有地最终被杀,有的隐居遁世,秘收弟子,欧阳圆恰好是掌门一系的传人。
肩负振兴门派重责的欧阳圆,明察暗访数百年。终于现灭门惨祸与云浮岛的天刑宫有关。用他们牵制外人的视线,随后以丹药改变容貌,逃出中州,还想方设法加入了云浮岛,成为菩提院地一名长老。
他和江辰同样现了苍穹灵藤的秘密,试图寻找传说中的神界,结果被灵藤根须吸入,丧命于此。
“是那个宇!”江辰狂叫一声,兴奋地向前冲去,扑面而来的气浪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一个狂暴绚烂的世界在视野中绽开:蝗虫般密集的陨石群从头顶上空呼啸飞掠,无时不刻不在碰撞,响声震耳欲聋,激溅的碎石掀起滔天乱尘。一条条金红色的火焰河流犹如瀑布,倾泻流淌,沸腾翻滚,无数团火浆此起彼伏地炸开,射出眩目的光线。千万个色彩缤纷的光环、光晕、光球在蹦跳,旋转,时而光芒大盛,溅起艳彩光雨,时而熄灭,化成幽深的黑洞。
第三章 妖
这是一个充满了浓烈色彩、丰富声响的宇,它像喷薄的彩汁,恣意挥洒,它是狂躁的怒兽,泄着旺盛的精力。
然而,它和江辰想象中世外桃源般的神界差得太远了。
在这个宇前,是铺天盖地的苍穹灵藤。晶莹剔透的藤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封住了宇。偶尔渗漏进来的宇的力量,令他心惊神悸,不能自持,连气也喘不过来。
“这不是宇。”望舒突然道,“这是天壑!”
江辰蓦地惊醒,如果神界是一个宇,云界是一个宇,那么在两个不同的宇之间,必然存在天壑。否则彼此力量撕扯,早就崩溃爆炸了。
“原来是天壑。”江辰怔怔地道,在这狂暴绚烂的天壑对面,可是传说中的神界吗?就算如此,我又有何能可以越过呢?
望舒平静地道:“如果你能越过天壑,你会去吗?抛下一切,抛下你所追求的东西,你会去吗?”
江辰一呆,木立良久。
生命终究不是个体,也不可能是个体。就在同时,一个个曼妙的魅舞姿态在脑海乍现,与眼前天壑的万千气象交相辉映。“卷”、“裂”、“轰”、“断”、“封”、“化”、“缠”、“刺”、“缠”、“衡”九字诀的真髓仿佛化作魅翩然起舞,神识八象术脱胎换骨,与魔胎彻底融为一炉。
冥冥气息在体内流转,盈亏循环,完满如意。充满了生命力的神识气象术犹如苍穹灵藤的一部分,不再受它牵引吸取,可以轻松抵达它的任何分枝,进出自如。
在心境空灵,精气充盛的巅峰状态下,几种不曾修炼成功的秘道术、甲御术也水到渠成,豁然贯通。
眼前地天壑奇景万千,气势磅礴,苍穹灵藤气息蓬勃,生机昂然,是罕见的绝妙修炼场所,错过实在可惜。略一犹豫,江辰放下一切,潜心修炼未成的各种法术。对照变幻的天象,以神识八象术充满生命力的气息为导,进境势如破绣,迅功行圆满。
江辰施展崭新的神识八象术,从容离开苍穹灵藤,进入云窟,又借助刺字诀,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观涯台下。
“江公子,你去了哪里?”黄鹂长老清冷的声音遥遥传来。
“四处逛逛,不想迷了路。”江辰耸耸肩,左顾右盼,“明阳掌门和天刑宫座长老的比试结束了吗?谁打赢了?唉,错过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
黄鹂审视我片刻,道:“江公子好手段,数千菩提院的长老搜索了方圆万里,居然都找不到你。为了等你,比试延迟,明阳掌门他们在一盏茶前离开,此刻刚到天刑宫。江公子,你倒是有眼福。”
江辰哈哈一笑,在黄鹂的领路下,骑上月空雁,飞往天刑宫。飞了半个多时辰,拂面的清风忽然生出了几分寒气,再到后来,清风锋锐如剑,隔得肌肤隐隐疼痛。月空雁蓦地一声悲鸣,犹如被无形的剑气割裂,碎成片片光羽。
急施羽道术,江辰稳住身形,向远处依稀浮现的宏伟宫宇凝望。“铮——铮——铮”,金铁摩擦石头的清鸣一声响过一声,犹如利剑刺心,锋锐无匹。又似铿锵的擂鼓,敲得人心惊神摇。
“哗啦”,天空中飘浮的云朵,刹那间散作丝丝白絮。虽然看不见,但他的神识清晰感应到,在宫宇尽头,一柄剑正慢慢褪去尘埃,展露出不可一世的锋芒!
气无处不在,笼罩了天刑宫方圆数千里。江辰不得不体蚀骨的剑气。
“天刑宫座长老?”江辰询问地望向黄鹂。
黄鹂点点头,在半空轻灵翻跃,脚下生出一朵五彩的筋斗云。云团不断被剑气扯动,仿佛随时会裂开消散。
天刑宫共设十八重天阙,一路而来,每一重天阙化为嵯峨高山、无尽沉渊、滔滔恶水、熊熊火海。无一不是凶险极恶、杀伐腾腾之地,法力差的人别说通过,就连看几眼都会心悸魂飞,难以自持。
“十八重天阙暗含天道刑罚之理,夺人心魄神志,杀势威慑惊人。林公子的心神居然没有一丝波动,不愧为云界第一后起之秀。”黄鹂略带讶异地看了江辰一眼。
“明掌门和天刑宫长老的一战开始了么?”江辰避开黄鹂的话题。比起那个狂暴璀璨的天壑,十八重天阙如同小巫见大巫,根本算不上什么。在天壑前修炼过的他当然不会受眼前一幕的影响。
“公子无需心急,天刑宫座还不曾出手呢。”黄鹂袖中飞出一枚古朴玉符。玉符散出柔和的青白色光晕,十八重天阙不停地晃动,惊涛骇浪般的杀气渐渐平缓。
“天刑宫座的法力恐怕不在梵摩之下吧?”江辰试探着问道,天刑还没有出手。就催出如此凌厉披靡的剑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