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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端木赐貌似认真地说,“日本的经济形势风雨飘摇,自金融危机以来就没回过神,再加上他们的首相推行什么“安倍经济学”,那更是雪上加霜啊,现在不去补刀更待何时?这时候我去日本调查一下环境,做些投资,岂不是好?”
一般人可能会觉得日本那样的经济环境不适宜投资,可是端木赐却往往相反,他就喜欢对那种基础雄厚但上层建筑有些破败的国家进行投资。比如大萧条时期的美国,又比如广场协议之后的日本,端木赐在那个时期的在东京买了很多地。
步瞳熏道,“考察投资也可以派别人去,哪里用得着大人亲自出马?这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端木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心意已决,所以他拾起筷子,轻声说,“菜凉了,快吃。”
……
……
“陪你回日本?不行,我不去!”危月难得一见的表情语气正经。
“为什么不去?”端木赐在他的办公桌前坐下,“日本是你的祖国啊,这么久不回去你难道不怀念那里的樱花吗?”
危月冷冷一笑,“如今已经是四月,东京的樱花早已凋零,现在去赏樱,恐怕连满地的落樱都看不见。端木君如果真的想赏樱,那明年的春天还有机会,今年就别想了。”
端木赐起身,身子压过办公桌,做出威压的姿态,“去不去?”
“不去!”
“果真?”
“果真!”
端木赐又坐了回去,“态度这么坚决?”
要说危月的性格秉性端木赐也是十分了解,那是属于“水”一样的性格,所谓“水一样的性格”的意思就是随波逐流,随遇而安,虽然偶尔也有汹涌的时候,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平静的。所以对于危月现在的这副“拒坚决绝合作”的罕有姿态,端木赐也是有些惊奇。
“端木君,难道你忘了我为什么来中国吗?”危月的神色忽然有些哀婉。
“哦,对。”端木赐恍然大悟,他差diǎn忘了这茬!
危月为什么来中国?
是为了逃婚啊!
危月身为源氏未来的家主,注定要继承家族千年的门第与荣耀,身份贵重到可以不用经过宫内厅的批准就能与天皇共进午餐,甚至向天皇进言,而这一diǎn连首相都做不到。
这是源氏的门第给予危月的荣耀,所以源氏的长辈们自然也觉得危月应该对家族尽他应尽的义务,比如说联姻。长辈们为危月选定的新娘是皇太子膝下的佳子公主,在皇孙悠仁亲王未出世之前,这位佳子公主甚至有可能继承日本的皇位,成为女天皇,身份之贵重可想而知。
然而这并不代表危月就愿意接受这门亲事,他选择了反抗,他不愿意迎娶自己的表妹虽说是世系久远的表妹。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逃婚了。
如果今天他答应陪端木赐回日本,那跟羊入虎口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危月敢以自己家族的姓氏发誓,在自己逃婚之后,家族里的那些长辈们绝对在国际机场之类的地方密布了眼线,打了无数声招呼。只要自己敢经过日本机场的入境大厅,那么自己护照上的姓名和照片就会在第一时间摆到家臣们的面前。
然后自己就被“逮捕”了。
所以危月对于端木赐的“我们一起去东京赏樱吧”的说法其实是拒绝的,态度是坚决地,回答是迅速的,语气是坚定的。
端木赐是从封建时代走过来的,所以他对于“自由婚姻和自由恋爱”这种事情还有些不太适应,毕竟新风潮的思想还很难吹开这位已经“不动凡心”很多年的长生者,所以他对于危月宁可逃婚也不订婚的做法表示有些不解。
“如果你肯和那位公主殿下结婚,那我保证你们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宫内厅起码会拿出今年三分之一的预算为你们张罗,n和nn也会进行全程直播,全世界将会有上亿人观看你们的婚礼,你们的婚姻将会得到全体国民的祝福,在明治神宫的夕阳下,你们两人的接吻照将会登上全世界媒体的头条!你没有理由拒绝。”
端木赐“居心叵测”地“引诱”,所描绘的场景就像是最美好的油画,上面涂满了华丽的色泽,这样一场盛大的婚礼,是每个年轻男女都梦寐以求的。一场能得到全世界关注、全体国民祝福的婚姻,没有人有理由能拒绝。
危月摇摇头,很言简意赅地说,“我和她不熟,我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这其实就是他逃婚了理由。
“那你们可以去约会啊,婚前约会很浪漫啊,比如说像是去富士山来一次樱花旅行,乘电车去名古屋参加各类好玩的祭典,然后带她去银座购物,女孩子最喜欢这个!最后你们在东京的天空树下许下一生的誓言——这难道不好吗?”
危月冷笑,“端木君想得太多了,日本皇室是全世界最没有人。权的贵族,一举一动都受到宫内厅的监视,对于那些老顽固来说,他们所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约会,无非就是男女双方在古老的神社里植树、观鸟,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行!我今天敢带佳子公主去名古屋去银座,明天警视厅的通缉令就会出现在nn的新闻头条!”
“更何况我根本就不需要追她,如果我想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穿上礼服直接和她在明治神宫里举行婚礼,连首相和阁臣也要亲自参加婚礼并且奉上礼金,还用得着约会?”
端木赐轻轻拍额,他倒是忘了这茬,日本皇室是被圈养的,完全没有自由。皇太子连在媒体面前说自己喜欢吃橘子的权力都没有,因为有人种的是苹果。在这种情形下的确很难有什么“自由恋爱”的状况出现,也难怪危月不喜。
“你这次逃婚皇室有什么反应?恐怕是勃然大怒吧。”端木赐忽然想起来,“作为一个世代称神的家族,我就不信你们的皇室可以允许这种让他们蒙羞的事情出现,他们应该率先悔婚才对,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因为我的家族隐瞒了这个消息。”危月无奈地说道,“我也是最近才从一个忠心的家臣那里知道,我这次出逃被家族解释成了旅游,他们对天皇陛下说我是来享受最后的单身时光的,顺便考察一下婚后度蜜月的地diǎn。那些老家伙,狡猾得很啊!”
“这是欺君啊。”端木赐惊异道,“按照旧律,这种行为是要被诛族的吧,你家长辈明显是在欺负天皇手里没权啊。”
“没人敢诛我源氏的族,哪怕是明治天皇也不行。”危月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总之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回日本的。”语气坚决得像是武士赴死的心意。
“十六日。”端木赐忽然说。
“什么?”危月问,“难道是十六号的机票?不行,不去!你就算给我订好了机票我也不去!”
“十六日,柳公权。”端木赐补充说明。
危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悲愤地说,“你诱惑我?!”
《十六日》是唐代著名书法家柳公权的作品,是一幅行草,危月曾经在端木赐的手里见过,很喜欢。如今端木赐拿这幅字帖为酬让他去日本,他感觉很悲愤。
然而更让他觉得悲愤的是,他居然不争气地心动了
“好,我去!”危月低下头,手微微地颤抖。
端木赐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那是对自己不争气的一种嫌弃
“我帮你订机票,十六号的。”端木赐微笑说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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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离开前的二三事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句很带感的话其实只能够存留在文学性的修辞之中,去激励那些一代又一代只有一颗蓬勃的心,却没有行动力的文青男女。△↗小,o在真正的传统三维现实空间里,这句话的效力就跟二战前期苏德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一样胡的扯。
实际上端木赐在离开之前要做的准备很多。
首先,作为一名老师无缘无故地请长假,而且还不是产假,这个就很说不过去,所以端木赐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决请假问题。很明显,以旅行或者“解决黑。道争端”为理由请假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哪怕端木赐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端木赐最先是在课堂上隐晦地透露了这个消息,结果刚下课就被颜执圭教授给抓到办公室,“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