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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踏出了半步,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衣威泊的身上,仿佛在这片天地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他准备出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来自天澜国的将军却提前洞悉了沧澜皇的意图,他一把拉住了沧澜皇的胳膊,任凭那金色才气灼烧着自己的手掌也不曾松开半分。
“陛下!您不能去!”
如今在军中会称呼沧澜皇为陛下的,只有天澜国的旧臣,但沧澜皇却丝毫不为所动,而是执着地又向前迈出了脚步。
“请陛下三思!您如果迈出了这一步。便当于将我们三万人的希望全部葬送了!当大家离开山壁走到您身前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难道您真的忍心让我们的牺牲付诸东流吗!”
这一声厉喝,仿佛在沧澜皇的世界中响起了一道巨雷。将他从一种无比玄妙的状态中惊醒过来,目色微惘。
与此同时,他身上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消失了,他的呼吸渐渐趋于平和,但捧着紫金帝冕的手掌却浸满了汗珠。
然后,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衣威泊身上的紫金光芒与数百将士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长青大峡谷的地势非常狭窄,所以三万人大军的阵线拉得非常长,也在衣威泊和沧澜皇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近乎五百丈的血肉人墙。如果衣威泊想要一举击杀沧澜皇,那么他就需要跨越这五百丈的距离。
而且如今还能够留在长青大峡谷之内的这些人,无不是骁勇军的精锐,他们能够在魔族大军三天三夜的狂攻中幸存下来,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如果换成徐焕之想要破阵,概率恐怕无限趋近于零。
但现在来的是衣威泊。
他是圣阶,而徐焕之不是。
圣阶之下皆蝼蚁!
面对近三万名将士不惧死亡的冲锋,衣威泊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他甚至没有动用袖袍中所藏纳的剧毒。而是直接激发了体内的金色才气。
金色的烈焰仿若骄阳当空,普照大地,轻飘飘地洒在前面数百人的身上,自铠甲上反射出美轮美奂的光芒。带着一种致命的绚烂。
随即,杀喊声漫天的峡谷中突然变得安静了那么一瞬间,或者说。减弱了那么一丝,数百名骁勇军将士便在那片灿烂的金辉中化为了虚无。原本激发而出的数百道战文就这么临空崩碎,甚至没能碰到老管家的衣角。
但与此同时。衣威泊的脚步虽然没有停下,速度却不禁减慢了那么半分。
这说明,那数百将士的牺牲,是值得的!
可惜的是,于乱战当中,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但即便是数百人的死亡,也仍旧没能让他们心怀怯懦,所有人都在不断地向前冲锋,有人倒下,便立刻有人补充上来,前赴后继,一往无前。
所有人都拼尽全力输送着体内剩余不多的才气,俨然将此战作为了他们的谢幕表演。
看到这一幕,衣威泊终于轻轻挑起了眉头,因为他没想到,百年之后的人类竟然会变得如此生死无畏。
那不是对胜利的渴望,因为他们已经败了,也不是将衣威泊必杀的信念,因为他们杀不了他,他们的无畏,他们的牺牲,他们的勇气,都只是源自于一个非常简单的理由。
或者说,是因为一个人。
沧澜皇,姬南天。
那是他们的主帅,那是人类未来的希望,是这场圣战取胜的关键。
为了自己的家人、爱人、朋友,为了他们所生所长的那片土地,为了自己的祖国,为了全人类,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沧澜皇活下去的希望!
衣威泊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了。
所以在他洒出的金色才辉中,慢慢夹杂了一些斑驳的颜色,随着山风向着三万人大军吹拂而去,所经之处,一位位战士便如麦穗般倒下,立刻在衣威泊的身前露出了一条宽约一丈左右的通道!
然而,衣威泊还来不及从中疾行而过,便又有新的生力军填补了那片空白,让他再一次举步维艰,被围困阵中。
“该死!”
衣威泊暗骂一声,他贵为魔族老管家,实力之强盛,世人难测,如果是放在其他时候,想要杀死这三万将士,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那需要时间。
而现在衣威泊所缺少的,恰恰就是时间,因为便在这一再耽搁之下,已经有人从斜刺里杀到了。
使得衣威泊不得不第一次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回身迎敌。
能够让他如此忌惮的,只可能是圣阶,人类的圣阶。
来人是欧阳修。
作为今日于长青大峡谷中实力最强的圣阶。欧阳修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拖住衣威泊,是因为帝师抢先出手了。所以欧阳修只能选择了五祭司心花作为攻击目标。
然而,心花的实力并不弱。至少让欧阳修无法在短时间内占到太大的便宜,所以两人的战局从一开始就显现出焦灼之意,便在此时,欧阳修听到了来自帝师的那一声长啸。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从战局中退了。
欧阳修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击杀心花,但他做不到,同样,当欧阳修想要离开的时候,心花想要阻拦他,也做不到。
而且欧阳修距离衣威泊是最近的一人。自然他也是最先赶到的。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欧阳修被称为文圣,最擅长的自然是文章之道,但与此同时,他在诗词上的造诣也非常高,而此时为了抢时间。他并没有祭出自己最强大的战文,而是选择了一首激发时间最短的战诗。
名为:玉楼春。
这是一首情诗,但如果欧阳修愿意的话,同样可以将其化为致命的武器。
诗文既出。空中有花飘落,淡粉色的花瓣看似柔弱,却在美丽的外表下藏匿了可怕的杀意。花瓣飘至衣威泊的身前,洒落在他的衣袍上。顿时将他的一只袖袍斩成了粉碎,悄无声息。
哪怕是衣威泊体外的金色壁垒。也无法阻挡花瓣的入侵,因为如果只从文位上来看的话,衣威泊只是半圣,而欧阳修是圣阶。
以文道力量相拼,衣威泊并不占优。
于是在下一刻,衣威泊轻轻抬起了双手,一阵飘渺幽淡的翠烟随即升起,笼罩在花瓣之上,令花色急速褪白,尽皆凋零,眨眼之间就堙灭于无形,再不得见。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圣阶力量的正面碰撞,岂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
顷刻间,两旁的山壁开始急速崩塌,原本堆积在衣威泊身前的近三万大军顿时变得无比混乱起来,圣者威压于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彻底释放开来,令不少文位较低的将士立刻肝胆俱裂。
紧接着,空中月光大盛,凄冷的月色笼罩在衣威泊的头顶,光晕急速蔓延开来,就像是一座寒意凛然的囚笼,让衣威泊寸步难行。
然而,对此,衣威泊只是淡然一笑,他转过头,看着前方已经死伤大片的兵阵,开口道:“倒是有劳你了。”
言罢,衣威泊脚面轻轻一踏,于体外散开了一道白色的迷雾,就像是一片乌云,将月色轻轻掩下,然后他体外劲风疾驰,眨眼间便向前急掠了百丈!
欧阳修目色一凝,正欲再度出手,却见一道水瀑忽的从他头顶急坠而下,水花便宛如一条拖着长尾的游龙,伸出一双利爪,径直朝着欧阳修拍了过来。
五祭司心花赶到了。
无奈之下,欧阳修只能抽身回防,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欧阳修从眼皮底下离开。
然而,欧阳修最后也只前行了百丈的距离,便不得不再一次顿足停步,因为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把剑。
这把剑虽然不如业火三灾、忘川那般有名,也未能排上昔日的神兵榜前十,但也着实不凡,身长二尺八寸,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其上有七点寒芒如星辰般璀璨,耀眼灼目。
这把剑叫做七星龙渊,同时也是无双书院院长,虹圣南宫生的佩剑。
在人类百十年的历史中,提到剑,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剑圣断岳,之后是亚圣燕北,至于南宫生,却鲜有被人所提及。
这是他生于这个时代的悲哀,同时也是他此生最大的心结。
因为他一直活在断岳和燕北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