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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少女略显愕然，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我……很愧疚，所以，我……出手了。”
青年叹息道。
“你分化了帝血？”
少女脸色微微凝重了几分。
“他已知晓，帝血不被炼化之因，祈愿而迫使我出现。”
青年解释道。
“那你还做了什么？”
红衣少女凝重道。
“归还帝血，攫取青莲。”
青年沉吟，随后说道。
“那……伏菀灵的作用没有了。”
“她本就是死而复生之人，死也是回归。”
“但你别忘了，在父王眼中，她是活的。”
红衣少女冷声道。
“或许……是。”
青年叹息道。
“帝血存帝气，如此，刘浩鑫后辰要蜕变了，你将他们九十九道分身全部打入他们帝血之中，完成传承吧，如此一来，变数更大。后辰、刘浩鑫，却不知谁人能走到最后。”
红衣少女沉吟许久，随即纤手一挥，无尽的魂力与本命精血全部飞出，落入了那青衣青年的手中。
青衣青年接过了这些物事，随后却有些怔然的看着红衣少女，道：“炎炎，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父王的事情办好之后，人族能活出全新的希望再说。”
红衣少女声音更显冰冷了几分。
黑衣青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身影更显萧索与孤独。
随即，虚空变淡，青年的身影已经随之而消失。
许久，虚空依然一片静谧。
而红衣少女，却并没有回归莲子之中，反而只是定定的站在此地，如有些怔然失神。
“郡主。”
便在此时，一名青衣纱裙女子躬身行礼，恭敬的道。
“嗯，青萝，有什么事情？”
“华秋道前辈顿悟功德领域，打开了通往寂灭战场的第一战场通道，只是其在域外不稳定空间，我们需要怎么做？”
“暂时关闭通道，事情有些变化，或许会引出无量灾劫。”
红衣少女微微沉吟说道。
“是，郡主，青萝这就去转告华秋道前辈。“
名为‘青萝’的少女恭敬的道。
“我与你一起去吧。”
红衣少女沉吟道。
“郡主，您不方便离开此地，还是歇着吧。”
青萝非常担心，有些惶恐的道。
“无碍，事情有变，有些事情，必需要华秋道前辈去做。”
红衣少女若有所思说道。
第974章 帝血五变
小空间的生命魂气渐渐的稀薄了许多。
周衍已经吞噬了近乎八成的生命魂气，以至于他的神体和血脉完成了第五次的蜕变。
第五次，于九五之数是第一个门槛，这一次的蜕变之后，周衍恍然如看到了不朽之门，看到了不朽之门里，那个王座上的黑衣男子的头渐渐抬起。
只是，这一幕的幻象终究是忽然间中断了，似乎一切没有发生。
周衍一个呼吸之间又变得更加清醒，如眼中这片小空间都忽然变得充满了色彩感，六识更加敏锐。
但周衍却久久难以忘记不朽之门之中那一幕。
或许，有一件事，他周衍从来都忽略了，如今却是随着血脉的蜕变，似乎已经无法隐藏。
周衍怔然刹那，冷寂的心忽然有些无言的疼痛，似乎那帝血如在心底深处悲鸣，有一种让周衍浑身发冷、心痛难忍之感。
周衍默默的体会着血脉的蜕变，感受着自己更进一步的战力，更加强横的肉身，他却没有半点高兴，没有半点愉悦。
周衍呆呆的低下头，看了看胸前的翠玉魂石，又再次的怔然了片刻。
随后，周衍凝练血脉，以帝血之力，推衍天机，推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刻，如身临其境。
周衍感觉自己回到了时间的原点，端坐在腐朽的王座上，心痛得如要窒息。
“逝去的终不能再来……”
“我要永恒封锁天地万物，让时间轮回。”
“让轮回脱去不朽的桎梏。”
“我要打破不朽的天河。”
……
那一份莫名的执念，一直充盈在头脑之中，舍此而无它。
“轰！”
那一刻，可怕的能量爆发，一股凛然的杀机，自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子身上爆发，刹那之间，击中了他。
但是他没有抵挡。
四方，似乎传来了熟悉的惊呼声，不可思议的声音以及怒斥、喝骂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飘渺。
可身在局中，他什么都听不到。
“出手。”
一个声音响彻在他心中，他也颤栗着，忽然出手。
“噗嗤——”
寂灭的紫炎绚烂无比，毁灭了一片虚空。
无尽的血液喷洒万丈，如最好看的鲜艳光芒遮天蔽日。
……
推衍到的场景，永远只有那么模糊的一幕。
但是模糊的一幕，却已经足以震荡后周衍的心灵。
不知何时，他眼角盈满了泪水。
随后，他轻轻擦拭掉这未知的泪水，整个人变得更加冷毅。
推衍出的，是一部分真相之外的场景，与真相休戚相关。
一旦周衍再次推衍，会明悟到近乎九成的真相。
但周衍没有推衍，他非常镇定的控制了自己的心神，归于平静和淡漠，如那一幕只是生活上的调剂与点缀。
但他知道，雷衍王曾经，或许成就不朽，但是内心却依然有着最柔软之地，而那时候的现实，也一定非常残酷，令人无法接纳。
在这一刻，周衍忽然很思念，很思念风凌清，很思念穆清颜，思念女儿炎炎，思念女儿思思，思念所有的亲人。
也是在这一刻，周衍才明白，无情剑道的路，远比自己想的难走。
因为这世间，哪怕是最无情的人，心中都会有一片柔软的地方。
周衍没有再继续吞噬魂气，因为经过一整天的吞噬，魂气已经很难吞噬到，而随着生命魂气的淡泊，这片空间也开始变得不再稳定。
周衍留下的传送阵的空间节点，明显的剧烈波动了起来。
周衍收敛心神，帝血的蜕变带动了太多的情绪，甚至冲击了心神，几乎破灭了无情的剑道。
但是蜕变之后，周衍能感觉到自己有一股无言的帝王威凛，能感觉到自己更加强大。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如今的无情，是为今后的有情，只要能最后堪破真相，活出人族的希望，后面的路，或许会容易一些。
周衍这么想，心中更好过了几分。
他收敛所有的情绪，一心追求更强，道心不变，所有负面情绪全部以若水经消弭。
这一刻，第五次血脉蜕变也已经彻底完成，周衍如脱去了又一层的枷锁。
他看到了不朽之门的难处，看到了不朽魂胎的难处，也联想到了曾经凝结不朽魂胎的经历，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如今已经明白，那种情况下，凝结魂胎，那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那只是为成功累积经验而已。
况且，那种凝结魂胎，本身或许只是一种虚幻的经历。
过去的，周衍不再回想，他的心性历经这种情感的冲击，而变得更加稳定，更加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帝血蜕变之后，周衍如今的各种战力真正的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神灵八转的境界终于人踏入巅峰大圆满的状态，对于杀灵的领域领悟，也已经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程度，所有壁垒和桎梏之地，都消失了。
而通过这一次情感的体会，通过这一次的帝血的推衍，周衍也明白到了杀灵的最关键之处，就在于真虚的情感冲击。
无情。
只有无情的情感冲击，才可以让杀灵领域的奥义更上一层楼。
这一点，在自身的亲身体会中，周衍完全明悟。
周衍也终于在这一刻，即将触摸到神灵九转的境界壁垒。
魂海已经化作混沌魂海，具备了神灵九转的基础，周衍甚至只要自己主动突破，就可以更进一步。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觉得，杀灵领域，或许还有最后的一缕变化。
这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而正是这样莫名的感觉，周衍每一次都可以更加圆满一些。
周衍于这样的状态，再次来到了那一方干涸的魂潭之处。
周衍过来的时候，这里的空间节点波动得极为厉害，随后，在周衍站定的刹那，他看到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