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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中的气氛像死了般凝重。
林安一语不发,将一切交给安格斯应对。
安格斯则来到魔族少女面前,没有将一点余光分给性感的魔族少女,从她举过头的托盘中翻了翻,找出一枚白金色的尾戒戴上,尾戒发出微光,变成他右手尾指上一圈淡金色的刺青。
安格斯静默了一阵,似乎在检查什么,然后才将托盘中其他在他昏迷期间被取下来的东西,一件破碎的白色斗篷。两枚有裂纹的宝石纽扣和一块符文石放回空间里。
托盘空了,卢克斯等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魔族少女失望地自行退下,轮到后面进来的中年魔族膝行上前。
卢克斯又看了林安一眼。见她仍无示意,目光颓然,沙声道:
“阿姆达、贝尔克和杜勒冒犯大人,请求大人……赐予惩罚。”
林安明白了,那三个年轻魔族都刑求过安格斯。
卢克斯紧张地看着林安,林安的目光在三个年轻魔族身上逡巡。
这种惩罚仿佛也有一定成规,林安已经大致猜出了托盘上那些东西的作用。但她不确定自己猜测是否正确,而从卢克斯等人的表现看,对冒犯者不施与惩戒,似乎是不正常的。
“安格斯,你来选吧。”林安将选择交给安格斯。
三个年轻魔族身上瞬间涌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连卢克斯眼中的祈望都瞬间泯灭。
林安立即察觉了某些问题。
在卢克斯等人眼中。安格斯的地位似乎十分低下,完全是她的附庸。
他们原本似乎寄期望于林安并不重视安格斯,但她将选择交给安格斯的做法,在他们看来,则明显是看重安格斯。令他们期望落空。
“他们把安格斯,当成了人奴?”林安心想。作为一种被掳掠来的外来种族,人族在魔界的地位,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低。
甚至明知是皇族的随扈,依旧会被看不起。
林安很快意识到,她和安格斯的处境,似乎比安格斯所说的还要危险。
分神间,林安忽然听到一声惊呼,阿姆达忽然向她的方向膝行过来,但不过两步就被卢克斯按住,卢克斯一巴掌闪过去,怒喝:
“大胆,阿姆达,你想找死吗!”
这明显是回护,但额头被按在地上的阿姆达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仍挣扎含糊叫道:“……大人,是我叫杜勒他们鞭打的……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
“大人,阿姆达没有出过山,不知尊卑,求您施以严惩……”卢克斯看到林安没有一丝动容的冷漠,心都凉透了,“请勿赐罪本村。”
他颤抖地将手移到颈脖处,摘下木杖上一枚灰白色的骨环,抓在手中,哆嗦地放到托盘上四样东西的旁边。
“祭司大人!”
中年魔族和另外两个年轻魔族的脸色剧变。
卢克斯松了手,阿姆达挣扎着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出现后悔莫及的神情,脸上的血管都突出了,额头砰砰砸地,鲜血溅到林安脚下。
安格斯低头,忽然用卢克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他们的血,也是红色的,留在主位面那些魔族,恐怕是受法则异变了。”
在这种时候发出事不关己的评论,林安心想,这个人似乎不像表面那么温善。
(未完待续)
ps:
把上班后的速度估算错了,第二章只码到一半,补更明天发。
第八百八十五章 残酷
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卢克斯的举动所代表的涵义,好像十分深重,林安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猜测,目光淡淡落到那个骨环上,过了片刻,漫不经心道:
“阿姆达救了安格斯,我宽恕他这次冒犯。”
卢克斯等人明显松了口气,阿姆达也认命不再挣扎。
他们目光聚集到安格斯身上,安格斯点了除兽皮口袋之外的木矛、匕首和长鞭。
卢克斯眼角的皱纹微微松弛,沉声道:“大人赐予你们的惩戒,你们好好领受!还不感谢大人的宽恕!”
“谢大人宽恕。”
四人在卢克斯带领下伏地拜谢,恭敬地膝行退了出去。
等耳边听到卢克斯等的脚步远离,林安才用之前和安格斯对答的那种语言问:
“刚才那四样东西,代表什么?”
“魔界各地风俗成规不一,不过也有一定相通,”安格斯柔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木矛,代表受罚者必须单独狩猎一头他所狩猎过的最强大的猛兽;
匕首,代表割断手筋,流出等同体重一半的血;
长鞭,就是鞭刑,每天鞭打受刑者直至昏迷,持续到下一个魔日的出现;
最后一个兽皮口袋,里面大概是某种猛毒。”
“魔日?”
“看来你真是忘记了不少东西,”安格斯微笑道,“每隔三十到四十五日不等,魔界的太阳会有一天犹如红色的火球般炽烈,魔族崇拜的魔神神职之一就是司火,这一天也是魔族的祭日,很多重大活动都会在这种日子中举行——就像我们人族崇拜缪斯女神,将晓月作为每个月的第一天。”
被科普了。
但以林安对安格斯的观察,他发现自己“失忆”了多少,是迟早的事。与其隐瞒,显出对他的防备,不如自然而然。
所以林安没有掩饰,继续问:“照这么看。这四个惩罚,都有一定几率会让受刑者死亡?”
“除了毒药外,其他并不是必死。而且魔族尊崇实力和勇者,即使在狩猎中死亡,也算是一种荣誉,你信不信,阿姆达得到的惩罚,一定是木矛,就不知道剩下两个中哪个实力更强,会得到鞭刑了。”
好嘛。这么残酷的惩罚,原来还是分一二三四等的。
安格斯所说的内容,可以从侧面窥知魔族的风俗和价值观,对眼下有很大作用。
林安默然片刻,问:“那么。那个骨环……”
“卢克斯以卸除神职身份为代价,求取你不迁怒他庇护的其他山民——魔族信仰魔神,皇族是魔神的代言人,卢克斯的祈求对其他魔族强者不一定有效,但对魔族皇族而言,侍奉魔神的神职者有不一样的地位,”
安格斯平静道。“这相当于一种缓刑,事实上,解下骨环后,卢克斯无法再施展神术,预警兽潮来临——失去祭司的庇护,那些山民不可能继续在深山中生活了。”
……
村口一阵骚动。卢克斯拄着新的木杖走出去,看到一头巨大的血刺猪四蹄捆缚,攒在一个粗大的木条上,倒挂着被几个青壮扛回来。
一起被抬回来的还有阿姆达,躺在临时用木棍扎成的担架上。神智竟然还清醒。
“……爷爷,我、回来了。”
卢克斯顿了顿手杖,揭开伤口部位的草药糊糊,一条深深伤口从腰腹左侧斜挑上胸口,几乎开膛破肚,不由哼了一声,“算你运气不错……竟然敢去找血刺猪的麻烦!”
他转身进屋,从木屋中拿出一碗黑乎乎的药糊。
一个妇女上前,快速地给阿姆达换了药,阿姆达腹部的伤口完全止血,昏昏沉沉地半闭半合,强撑着含含糊糊道:
“吉塞和可科恩他们……”
卢克斯叹了口气,“吉塞还活着,可科恩……他废了!”
周围的魔族都露出惋惜的神情,山民虽然能生,但下一辈中有天赋的也不多,阿姆达三个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已经能够成为狩猎队中的主力了。
但没办法,可科恩相比阿姆达和吉塞两个更逊色一些,他们只能选择保存最优秀的两个,连可科恩本人也自愿选择了割刑。
阿姆达眉角一抽,瞬间清醒了不少,挣扎着想坐起来,“都怪我……是我叫他们施刑的,如果是我……”
“闭嘴!”
卢克斯低喝。
即使摘下骨环,他在这个山村中仍有绝对权威,山民们并不知道阿姆达他们受刑的原因,但在卢克斯命令他们施刑时仍毫不犹豫地去做了,祭司在山民眼中,就是魔神的代言人。
阿姆达顿时噤若惊蝉。
卢克斯森然道:“再提起有关的事情,我就亲手挖了你的舌头。”
这时,又有一队狩猎队返村,为首的魔族大汉温情卢克斯所在,疾步冲这边跑来。
“祭司大人,您看,血草红了!”魔族大汉从腰间的兽皮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株只有叶尖微红的普通草株。
他的话让山民一阵骚动。
知道他已经失去祭司身份的山民不多,卢克斯也没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