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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轩冷声低吼出来:“这个皇位本来就不属于他!”
说着,他目光一冷,变得十分诡异起来。
“西太后娘娘,他是先帝的孩子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姜氏一脉是如何满门获罪的?”
他越往下说,西宫太后的脸色就越来越惨白。
他依然不见收敛起来,嘴里一哂,颇有深意地嘲讽道:“谁叫西宫太后娘娘曾经是咱们大夏国最美丽的女子呢!父皇和废太子都——”
声音倏地断了,他猛地捏住自己的胸口,脸上涨得通红起来。
“怎么回事?”
身边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低呼声,谢淑妃看到夏侯轩嘴角流出来的血丝,泛起不寻常的青黑色,顿时也吓傻了。
慕千葵从御台后的桌子下面偷偷摸摸举起一只纤细的手来,刚才争执的时候她早就躲起来生怕有乱军冲进来乱杀无辜。
“对不起,是我换了酒。”
“你——”
谢淑妃一看她,顿时怒目圆睁,恍然间似乎全明白过来了。
转头立马想要吩咐自己身边的仆人出去。
“迟了!”
后面传来慕千葵唉声叹气的两个字,向她摊了摊手,“您在宫门口的几个昭国小毛贼早就被制伏了。”
“这下证据确凿,你也逃不掉了!”
谢淑妃恼羞成怒,不看渐渐跌坐在地上的夏侯轩,冷冰冰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夏侯曦歪倒在龙椅上一动不动,而夏侯轩也中招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听闻过夏侯曦打赌把慕千葵赏给兰清王了,口气里有一丝怀疑,忙问道:“难道你是夏侯晔的人?”
慕千葵呵呵一笑,没有作声。
谢淑妃眼里一深,脸色骤变,很快有恢复了镇定,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莞尔的笑意:“良禽择木而栖,本宫不过是为了寻一条更好的出路,既然兰清王智谋更胜一筹,那本宫也愿意带着咱们昭国的诚意投诚的。”
“你——”
夏侯轩坐在一旁冷冷瞅着她,果然是过河拆桥,狼心狗肺的女人!
谢淑妃看也不看她,一味笑盈盈瞅着御台后面的慕千葵。
左右环顾了一下,她促狭地笑着问道:“既然已经控制局面了,不知道兰清王人在哪里呢?”
“你又想勾。引王爷?”
慕千葵冷哼了一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女人太会钻空子了!
摇了摇头,她才没那么傻,引狼入室。
“恐怕不行!”
谢淑妃倒是不以为然,“这话恐怕你说了不算,还是让王爷自己亲自拒绝我。”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时龙椅上的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些胆小的妃嫔还以为诈尸了,嘴里大呼小叫。
“鬼啊!”
慕千葵满头黑线地看着大惊小怪的徐宝林,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淑妃脸色瞬间一白,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皇,皇上——”
“是孤。”
夏侯曦缓缓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虽然身形十分消瘦,但是面色已经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
“你没死——”
“孤到鬼门关兜了一圈,阎罗王说孤阳寿未尽,还有恶人没有收拾,只好又把孤给赶回来了。”
说着,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嘴角抽搐的慕千葵,心里忽然觉得好笑。
俊美的脸颊上慢慢浮上来一抹艳丽的笑容。
“很
抱歉,孤让你和皇弟失望了。”
说着,他一手拎起慕千葵脖子后面的衣领,像拎起小鸡一样把人从桌几后面捞起来,夹在自己的臂弯里。
慕千葵原本有些生气,可是无意中瞥见殿下一角的慕老爷吓得血色尽失的脸色,心里倏地觉得爽快不已。
“乖,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摸了摸慕千葵的脑袋,好像她是一条十分乖巧的小狗。
听到这句话,夏侯轩几乎已经猜到了,自己策划了一个局,不料却早已成了别人局中的局。
只是他仍然不甘心,做着垂死挣扎。
“哈哈,就算没有昭国的人马,我也早就在殿四周安排了弓箭手,若是我活不了,他们就会立马射火箭,哈哈,你们谁也别想走出去。”
他也不是傻瓜,既然要篡位,自然也要做好失败的打算。
众人一惊,立马就有人想要逃出去,哪知殿门刚被拉开,一支火箭就贯穿胸膛,只见开门那人全身燃烧起来,痛苦地上跳下窜然后倒地。
那火箭却没有停止一直不断地射进来,靠近殿门的人已经几人遭殃,情急之下,殿门又连忙被关上了。
夏侯轩狰狞的笑声再度扩散,果然如此,他没有使诈。
殿内顿时有些乱起来,东宫太后花容失色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随后也冷笑起来。
“做得好,轩儿做得好!既然不成功,咱们就一起同归于尽!”
说着她的目光狠狠直逼对面的西宫太后。
慕千葵侧目瞪着脸边的男人,眉间藏着一抹忧色,小声嘀咕道:“出不去了,这下要怎么办啊?”
这下倒是便宜夏侯晔了,可惜她还没当上兰清王妃呢,恐怕就要魂归与此了!
“和孤一起死,不是你的荣幸吗?”
夏侯曦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以为然地笑起来。
慕千葵愣了一愣,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嘀咕道:“真的要死吗?一起活成不成?我连男人都还没碰过,就这么死了有点冤。。。。。。”
等她说完,夏侯曦眼里已经是幽幽灼灼了。
“是男人重要还是和孤合葬来的荣耀重要?”
他冷不丁地提问了一句,似乎完全不理会殿下乱糟糟厮打成一片的两派人。
慕千葵僵滞了一下,她这么脑袋灵光的人,居然一下子没领会对方的话意!
和他合葬?
和大夏国的凤帝合葬?
真的——
“我想好了,我愿意和陛下一起合葬。”
夏侯曦嘴角抽了一下,倏地低下头来亲了下她的嘴唇,最后才头疼万分地给她一句定论:“你不是个女人。”
脸色倏地就变了,不等她再回味,夏侯曦目光已经望向殿中央,俊脸沉寂,过了一会儿,殿门哐啷一下被猛地撞开,只见一名全身甲胄的将士浑身浴血地站在门口,然后隔着众人迎上御座上犀利的目光,单腿跪下去。
“回禀皇上,乱党已经全部被围剿干净了!”
☆、119。天生丽质难自弃(九)
夏侯曦撑着龙椅上的扶手慢慢站起来,目光扫过奄奄一息的夏侯轩,幽深的凤眸黯了黯,低沉而缓慢地喃喃道:“把乱党全部押下去。”
将军领命,手一扬,身后的精甲兵顿时如洪水分拨涌进来,林大学士父子和东宫太后悉数束手就擒被带走,夏侯曦缓了缓,启口道:“把东宫太后囚禁在东宫殿里,不得外出,亦任何人不得求见。”
夏侯轩大约是不行了,有人陆续围上来,他忽然挥手不准任何人靠近,稍微一动,嘴里的血水就拼命流出来,胸前洇湿了大片大片燔。
夏侯曦闭上眸子,身躯冷不丁晃动了两下,慕千葵连忙扶住他,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算了,随便他。窠”
众人愣了一愣,顷刻间夏侯轩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退散开去。
夏侯轩挣扎着,双手扒着桌几,慢慢将后背倚靠在红漆圆柱子上,他似笑非笑看着夏侯曦,没有说话,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始终保持这个姿势,两眼睁着,浅浅的眼光里居然有一丝似是而非的嘲讽。
这场小年夜宴接近子时终于落幕了,殿里尸首横陈,血腥味弥漫,一切收拾下来,殿中舞姬和乐姬大多被无辜砍死,其他文武大臣也是死的死,伤的伤,人人自危,惊魂未定。
慕千葵偷偷瞥了眼夏侯曦,只见他一脸淡漠,凤眸晦涩比海更深。
兰溪王夏侯轩的话很清晰,她想这里所有人应该都听到了,这样的话,或许他更希望这些人都开不了口了才好。
深深倒抽了一口气,慕千葵忽然听到有人颤颤巍巍地喊她。
“女儿?”
慕千葵打了个激灵,瞅着御台下的慕侍郎,刚才东躲西藏,对方已经十分狼狈,额头上有块淤青,应该是无意中撞到哪里了,除此之外,一切都还好。
嗬,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殿里那么多人血肉模糊,哭天抢地,最该遭报应的人偏偏什么事也没有!
眸色一沉,她冷冷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中年男人。
“为父和你说话,你怎么这个态度?”
遭到冷遇的慕侍郎心里十分怄气,瞬间就习惯性地板起脸来,就像以往无数次居高临下的训斥一样。
慕千葵依旧冷冷瞅着他,末了,微微一哼。
“没教养的东西,你就和你死去的——”
慕侍郎顿时炸毛了,摆出一副扬起手来就要动手的吓人姿态,仿佛下一秒又要往她脸上甩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