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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杜苏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摇头既好笑又好气的感慨道:“你们两个都像是小孩子!”
慕千葵张嘴动了动,本来还想抱怨几句,可是杜苏文那春风般撩人的笑容一飘过来,她就怏怏地说不出话来了。
张公公进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太医署的病床上歇息,闭着双眼,已经进ru了睡眠状态。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一个上午,只是等夏侯曦下朝回殿,慕美人给兰清王下跪这件事就在整个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这宫里的人平日里都躲着兰清王,得知他下江南半年整个后宫里的人几乎都要欢呼起来,这人昨日刚到京城就赶着大清早进宫来,这批新选进来的秀女都没见过他,原本他还打算吩咐宫人们提醒各宫的主子,没想到刚刚进宫三个月的慕小美人就撞在他的虎口底下。
“公公,慕侍药刚刚才睡着,皇上若是需要看诊,不如让微臣去吧。”杜苏文望了望霸占着病床的慕千葵,心里微微有些不忍,冒昧地多说了一句。
张宝太监侧头审视着他,“杜大人的好意老奴心领就足够了,不过皇上只愿意让慕美人替他把脉看诊。”
☆、一顾倾人城(六)
“可是……”
“杜大人,”张宝笑嘻嘻地打断他,“皇上也十分体恤慕美人,今日特意嘱咐美人不必过去御前伺候,这天天把脉偶尔少一两次也在情理之中。”
杜苏文闻言顿时转忧为喜,又瞥了一眼熟睡的慕千葵,这会儿终于放下心来,拱手相谢道:“不愧是皇上,果然是深明大义!”
张宝笑了笑,拂尘轻轻搭在臂弯上,眼睛溜溜十分精明,“这话老奴会替杜大人转达的!”
杜苏文微微一愣,没明白过来他话里有话的意思。
说完,张宝喊了身后的小太监拎着药就往凤殿而去。
天上烈日当头,凤殿里也是暗波涌动,君与臣暗中较劲的升温局面。
“皇兄,听说贾青青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夏侯烨斜倚在榻几上,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
夏侯曦低头饮茶,轻轻应了一声:“嗯。”
夏侯烨挑起眼角,故意笑了一下:“是你的孩子吗?”
夏侯曦抬头瞥了他一眼,含冰带雪,也笑了一下:“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
夏侯烨愣了愣,忽然回过神来扑哧一下子笑出来,目光如狼似虎,不甘示弱地回道:“皇兄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
“近墨者黑。”四个字,沉稳有力,却敲在心上。
夏侯烨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滞,转头看到张宝太监提着篮子进屋,从他面前慢慢经过,然后端出一碗药放在夏侯曦桌前。
夏侯曦端起药碗刚准备喝,突然被他的诧异声打断。
“呃?”他东张西望了几下,还站起来探头往殿外瞄了,“给你看病的那个小小的慕美人呢?”
夏侯曦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滞住,撇头看向他,“你找她做什么?”
“皇兄不会是故意把她藏起来了吧?”夏侯烨目光灼灼,嘴角的线条却渐渐转冷,“一个小小的美人而已,皇兄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了?”
“既然是一个小小的美人,你也不用这般费心思。”夏侯曦倏地把药碗重重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锐利的声响,“这宫里的人,你要去府里的还少吗?”
“不少不少,恰恰就少了一个小小的慕美人。”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纱巾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立马变成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样,“大夏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城国。倾城与倾国,亦不知佳人难再得。”
“皇兄,你就把这个小小的慕美人赏赐给我吧。”
夏侯曦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夏侯烨惊讶他居然连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绝了,一股怒火从心底油然而生,“皇兄身为一国之君,如今手握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连一个小小的美人都舍不得,不如说皇兄对臣弟早有成见,眼里根本就容不下我了。”
☆、一顾倾人城(七)
“夏侯烨——”夏侯曦一掌拍在榻几上,榻几顿时四分五裂,连带着药碗一起摔在地上,溅得到处都是残渣。
夏侯烨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应承道:“皇上有何吩咐?”
夏侯曦俊容微凛,沉吟了一会儿,一字一顿道:“孤不是不可以把人给你,不过孤也有条件。”
夏侯烨挑起细长的眼角微微斜飞入鬓,“什么条件?”
夏侯曦发出一声叹息,那眸黑沉若潭,眉目间气势藏蕴,摄人至极,“西北那块地方是你留下的乱摊子,如果你能把这个乱摊子解决妥当,而且蒙古骑兵不再扰境毁坏我大夏国百姓的城池,那我就把人给你。”
“此话当真?”
夏侯曦抬眼审视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样,迟疑了一下,薄唇微启:“君子一言——”
夏侯烨爽快的答应道:“驷马难追——”
等到夏侯烨意气风发地离开凤殿,张宝公公立马换来宫人清理内殿,夏侯曦盯着那碗摔在地上的药碗,凤眸微微收缩,“慕美人呢?”
张宝公公脸上浮上愁容,娓娓道来:“慕美人吓得不轻,恐怕是吓出病来了,这会儿人还在太医署躺着。”
夏侯曦冷哼了一声,俊美的五官染上莫名的薄怒,“她自己不是医术精湛吗?怎么?连自己的病都治不了?”
张宝公公瞅着他微妙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叹气道:“回禀皇上,奴才听说医人者不能自医,大概就是这个理吧?”
“谁让她没事到处乱跑?!”一声咒骂低吼出来,收拾内殿的宫人们纷纷震住,张宝公公也觉得主子心里这股子邪火是来得莫名其妙,这天天上太医署不就是皇上您下的旨意吗?
他低着头,不敢说话。
夏侯曦愤然落座,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去把人给孤叫过来!”
慕千葵刚喝下杜苏文替她调配的汤药,门口就刷刷来了两名小太监。
杜苏文定睛一瞧,恰恰是以前和张公公一起过来的那两个小太监,心里没来由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忙不迭吩咐慕千葵躺下。
哪知两名小太监立马跑上来,拦住慕千葵,苦口婆心劝阻道:“美人睡不得,皇上召见你呢——”
杜苏文心下一沉,果然如此!
皇命难违,没有办法!
慕千葵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离开了太医署,值得庆幸的是夏侯曦没有让她用两条软绵绵的腿走到凤殿,一路坐辇到达凤殿的台阶下。
张宝太监瞧着她惨白的脸色,感觉这人好像单薄得要被风吹走一样,也只能同情地摇摇头。
然后,领着人进殿。
“皇上,慕美人来了。”张宝公公候在门槛边上回禀道。
“让她进来。”
☆、一顾倾人城(八)
“让她进来。”夏侯曦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慕千葵施施然走进去时他正在窗边的榻几上批阅奏折,露出轮廓分明的侧脸。
“臣妾见过皇上。”她双腿一软,准备直接跪在地上,没想到夏侯曦突然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拉住。
幽深的凤眸里有一丝火焰在燃烧,“你这膝盖是不是习惯动不动就给人下跪?”
慕千葵怔了怔,茫然地望进他幽怨的眼神里,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话意,一下子变得语无伦次,“我,我也不想给他下跪……”
她当时只想着忍一忍摆脱夏侯烨,根本没想过自己名义上还是夏侯曦的女人,给夏侯烨下跪其实就是在给皇上脸上抹黑。
水眸渐渐黯淡下去,她低头认错道:“皇上,是臣妾做错了,你要是想罚臣妾就罚吧。”
那股无名的邪火忽然又冒上来,夏侯曦俊脸裹上冰雪,冷冰冰地质问她:“好,好,那你告诉孤,你错哪儿了?”
慕千葵额头冷汗直冒,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呢喃道:“我错了,我不该向兰清王下跪,也不应该顶撞他。”
夏侯曦瞧见她脸色不正常,将她拉到身边的榻席坐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孤看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哪儿做错了?”
“呃?”慕千葵十分虚心受教,“那请皇上赐教,臣妾究竟是哪儿做错了?”
夏侯曦看了看她如瀑的长发,“你错在不把这头发挽起来!”
慕千葵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太医署的侍药本来就是这种绑发带的发式,她茫然地点头,“哦。”
夏侯曦看了看她身上鹅黄色的衣裙,楚腰纤纤格外销魂,“你错在不该穿这身衣裳!”
慕千葵低头瞧自己的衣裳,这是她从内务府拿出来的宫装的式样,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有这样的衣服,她还是茫然地点头,“哦。”
夏侯曦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茫然的脸上,凉薄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生出这样一张蛊惑天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