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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你脸皮真厚……”
两人嬉笑打闹,突然听到“砰”的一声,转回头只见亭子里的人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就在这时,菡萏端着填漆茶盘走来,她看到蝶依晕倒在地大惊失色,连忙扔掉茶盘跑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菡萏扶起蝶依又是摸额头又是掐中人,可人就是晕迷不醒。
“你们两个傻愣着干嘛?还不去找崔娘!”
菡萏急得大嚷,那两个姑娘见状不妙马上把崔娘找来,崔娘匆匆赶到后花园,见蝶依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模样,不由大声责骂菡萏:“你这死丫头怎么伺候的?好端端地怎么会晕呢?”
“崔娘,我冤枉啊!我去给小姐端茶,回来她就晕了。”菡萏满肚子委屈,说着就哭了起来,崔娘转身又对两个姑娘大骂:“你们两个白吃饭的吗?见人倒了也不扶一下!”
“崔娘,我们也不知道,本来在聊天的,可头一转人就倒下了。”
两个姑娘楚楚可怜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聊天?不好好练琴竟然在这里聊天?你们以为我专养废人的吗?!”
崔娘说得厉声厉色,把两个姑娘骂哭了。
“都是你不好,没事抓着我聊天干嘛。”
“怎么能怪我,你也不是聊得很开心。”
两个姑娘哭哭啼啼互相抱怨,崔娘气得满脸通红,立马把她们轰回去,接着派人将蝶依抚回房。大约过了三个时辰,蝶依终于醒了,见她脸色渐缓并无大碍,崔娘拍着心口连连念佛。
“蝶依啊,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地怎么晕了呢?”
蝶依没有出声,无神的眼眸就像一潭死水,漆黑得反不出光。
“蝶依……”
“崔娘,我没事,您先出去吧。”蝶依轻声打断,然后闭眼凝神,就像睡着了一般。崔娘无奈地嘱咐几句后便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关门声过后,蝶依睁开双眼静默地望着,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无边黑暗之中,发如墨、面如玉,俊逸非凡的脸庞冷得像似千年寒冰,深邃的墨瞳中尽是不屑,他冷扫一眼拂袖离去,头也没回。
一辆马车缓缓驶在官道上,车子不大,里面的摆设倒挺齐全,车厢里铺着锦缎软垫,旁边还放着茶几,小小的炭炉上正热着一壶酒。车内两名男子面对面坐着,年纪较大的一位,看上去六十有余,人长得精瘦,眼睛却炯炯有神,对面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挺鼻薄唇,好看得紧,一身蓝衫虽有些寒酸倒也干净。
“林叔,快到了吗?”蓝衫书生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道路两旁栽满了梅花,漫天纷飞的雪白中透出点点鲜红,宛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看到此番美景,书生不由轻笑出声。
“听闻雪都有一个雅称叫梅城,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呵呵,是啊,不过这些梅花也快差不多了,待百花盛开就更加热闹了,大家都等着看花魁呢。”
老头悠然自得地吐了一口烟圈。书生略微腼腆地笑了笑,说:“林叔,真是谢谢了!若不是您收留我,恐怕我早已饥寒交迫入了黄泉,哪还等得到百花开放的日子,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您。”
“报答也谈不上,你爹和我是世交,我怎能见事不理呢?只要你肯在我酒楼做事,这比说一百个谢字还好听啊!”
林叔重重地拍下他的肩膀,书生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掀起锦帘探出头,高大的城门已经竖在了眼前。马车驶入雪都后停在一间酒楼前,街上人烟稀少,酒楼里却人声鼎沸,店小二如鱼穿梭其中不停吆喝,生意十分红火。书生下车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叔,嘴里还不忘嘱咐他小心,没过多久,酒楼隔壁的兰心绣纺里走出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她一见林叔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哟,林老板,您回来了啊。”
林叔闻声转过头,见到老邻居便很客气地打了招呼。
“呵呵,王大婶,好久不见,生意可好?”
“在你洪福酒楼旁,生意能不好吗?”
王大婶一边恭维一边打量着书生。
“林老板,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远房亲戚,到酒楼里来帮忙的。”
“哦。”王大婶略有所思地点下头,然后低声轻问:“敢问公子您贵姓?”
书生彬彬有礼地鞠身拱手。
“晚辈免贵姓晏。”
王大婶见他谈吐有礼,心里更是欢喜,连忙又问:“晏公子,可有妻室?”
书生在她赤祼祼的注目下略显尴尬,不由自主地清清嗓子说:“尚未娶妻。”
王大婶一听乐开了花,正准备再问,林叔却猛咳起来。
“晏楚啊,我身子有点不舒服,我们快些进去吧,王大婶改日再聊啊。”
话音刚落,林叔拱手施礼,然后一边咳嗽一边拄着手杖进了酒楼,晏楚立刻扶上前去,王大婶见状只能悻悻然走了。
“哟,老爷,您回来啦。”
酒楼掌柜见到林叔,一脸殷勤地跑过来。
“是啊,这些天我不在,你们可舒服了不少啊。”
“老爷,我们哪敢啊,天地良心您不在的时候我们可没偷懒。”
“就知道你们不敢!”林叔指了指晏楚说:“他姓晏,以后管这里的账房。”
掌柜一听连忙点头哈腰。
“晏公子初次见面,多多指教,我姓李,是这儿的掌柜,以后还得请您多多指点。”
“哪里哪里,晚辈还要向先生您请教呢。”
晏楚拱手回敬,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他好奇地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飞奔下楼,长得娇小粉嫩,俏皮可爱,一双杏眸又圆又大,灿若星晨。
“大舅,你回来啦。”
少女一蹦一跳来到林叔面前,林叔故作愠怒,严声说:“这么大了还没规矩。”
少女嘟起小嘴,拉住林叔的袖口开始撒娇。
“大舅~你一回来就骂人家,那是因为芝儿想你所以就急着跑来了,咦?他是谁啊?”
少女毫无避违地地把目光移到晏楚身上,晏楚连忙低下头。
“哦,他是我的远房亲戚,叫晏楚,从今天起就在账房里帮忙。”说着,林叔转身道:“晏楚啊,这是我侄女林芝,平时不太懂事,你要多包含点。”
“大舅,看你说的。”林芝生气地噘起嘴,然后又偷偷地瞄了眼晏楚,见他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幼稚的脸蛋上立刻浮出两朵红晕。
晏楚对她微微拱手道:“林姑娘,请多多指教。”
“嘿嘿,真像只呆头鹅。”林芝捂嘴偷笑,林叔微瞪下眼睛,然后笑着对晏楚道:“晏楚别理她,你先跟着李掌柜到账房里去吧。”
“好,我这就去。”说完,晏楚随李掌柜走进内堂,林芝便扶着林叔上了楼,走之前还特地回头多看几眼,晏楚早已没了身影。
第二十章 蝶采花魁
转眼春分将近,蝶依躺在床上仍不见好,每日冰糖燕窝,可人还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崔娘一气之下就叫那两个嚼舌根的姑娘去接客,还专挑些脾性不好的商贾让她们伺候,那两姑娘也算是永无出头之日了。虽然崔娘没打骂菡萏,但菡萏心里也不好受,一来是蝶依平日待人不薄,见她没什么起色且又下红不止,念着主仆情谊总会有些难过,二来是怕蝶依夺不了花魁,这笔帐崔娘难免要算到她头上,菡萏越想越担心,更是尽心尽责地照顾着。
三月,春和景明、桃红柳绿。
玄粼国有个习俗,就是每到春分过后姑娘们都会上月老庙求拜,盼望能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月老庙建在雪镜湖东侧的湖岛上,入岛必须通过一座长长的香雪桥,可惜香雪桥不够宽,轿子无法进出,所以上庙祈福的人必须下轿走过桥。那些青楼女子和普通姑娘一样,同样想找个如意郎君,到了三月初一那天便蜂拥而至,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花枝招展,久而久之这天就成了赛花之日。
光比貌没什么意思,后来有人出了个点子,就是在进门一幅联、出门一首诗,若对不上联便不让进庙,作不出诗也就与花魁无缘,只有诗联俱佳的美人才能摘得花魁,然后坐上二人红帏软纱小花轿沿湖半圈,热热闹闹地回到青楼。一大早众人就围在雪镜湖畔争相一睹群芳之姿。
原先人人都以为蝶依病得不轻没法去赛花魁,为了以防万一崔娘连后备的姑娘都寻好了,谁料三月初一的前一天,她竟然奇迹似地好了,崔娘自然心情大悦,马上吩咐下人准备准备。
到了赛花那日,蝶依特地挑了件与以往不同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绾上云髻、画好桃花妆,由菡萏扶着出了牡丹园。崔娘和其它姑娘们早在厅堂内等着,见蝶依来了,崔娘立即伸手扶上,然后命下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