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鳞老将军的剑终于抵住了琼琳的左胸,琼琳没有拔剑,也没有闪避,连他的目光也仍然停留在金鳞老将军的脸上,似乎他根本没有发现有一把剑已经抵住了他的胸口。然而,事实是从金鳞老将军踏入营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从没有离开过金鳞老将军那被时间雕刻过的脸,就从没离开过老将军那鲜血浇灌过的眼睛。
金鳞老将军的剑抵住了了琼琳胸口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也抵达了琼琳的脸上,似乎在他的剑抵住琼琳的胸口之前,他根本没有发现有琼琳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一样。金鳞老将军和琼琳的目光终于交汇了,四目对视。四目对视中,他们从彼此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与未来。四目对视中,金鳞老将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而琼琳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英雄过招,一个眼神便可惺惺相惜。
四目对视,也不太久。因为金鳞老将军的剑已经不再缓慢,转瞬之间,金鳞老将军的剑刺破了琼琳的铁甲,刺入了琼琳的左胸。老将军的剑刺入了琼琳的左胸,但是琼琳依然没有拔剑,依然没有闪避。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老将军的脸上。
金鳞老将军的剑刺入了琼琳的左胸,但并没有让琼琳的心脏停止跳动。
军营中的士兵几乎都以为琼琳必死,都以为金鳞老将军必杀琼琳——因为琼琳杀死了金鳞老将军最得利的副将。但是老将军并不想杀琼琳,他的剑刺入了琼琳的左胸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年轻时的自己,所以他的剑恰到好处的停在了不会让琼琳的心脏停止跳动的地方。因为琼琳没有拔剑,因为琼琳没有闪避,因为琼琳没有丝毫的胆怯与惊慌,所以金鳞老将军知道,现在的琼琳就是年轻时的自己。
琼琳知道老将军并不想杀他,因为从老将军的脸上、眼神中、步伐中,他看到了一个真正将军,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军人。他没有拔剑,没有闪避,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老将军一定不会杀他——就算自己被杀,那也是自己的判断失误,死的活该。
琼琳的心脏还在跳动,但他的胸前却滴出了鲜血。当然这些鲜血换来的是相知,是和老将军的相知,是和老将军另一种形式的歃血为盟,从此便是过命的交情。在琼琳一滴一滴的鲜血中,老将军又说了一句简单的话:“你是年轻的我,你做我的副将,我死了,你就是将军。”
在金鳞老将军的话音落下之后,营帐中的其他士兵齐齐树立,齐齐拱手,齐声说到:“敬听副将指挥。”他们认可了琼琳,认可了他们新的副将。因为他们新的副将让他们折服。
在士兵们洪亮的声音中,怜儿依然静若处子地站着。地上死尸曾经的目光,营帐中士兵的目光,老将军的刹那的目光似乎都与他无关,甚至就连老将军的剑刺入琼琳的胸口也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惊慌。因为他爱这个男人,她信任这个男人。
有他在,有琼琳在,怜儿就会心如止水,就会心无旁物。
就这样,琼琳踏上了他的将军之路,琼琳又开始了他的征战杀伐。
两军阵前,敌方战将飞马拍刀而出。其疾如风,其势如虹。其人、其刀、其马直奔琼琳而来。
琼琳,出我军阵中,着盔着甲,无战马。他向前,一步、又一步……他的步伐很缓、很慢、很稳、很重。他走向飞马挥刀而来的敌方战将。
相遇,交锋,分胜负。
琼琳出刀、举刀、挥刀直劈。手起刀落处,敌方马头一分为二!马骤停,马上战将其疾依然如风,如风吹落叶般从马上飘落。琼琳拔刀,马的鲜血喷涌而出。他转身、向前,一步、又一步。停!琼琳又举刀,又挥刀直劈。这一次,手起刀落处,一分为二的是敌方战将的人头。
琼琳再次拔刀,人的鲜血喷涌而出。身后,是马的血;身前,是人的血。
在鲜血中,琼琳竟然从铠甲中掏出一方丝巾,一方雪白的丝巾。他竟然用这方丝巾缓缓的擦拭着刀上的血迹。
此情、次景。没有惊呆的仅有他的老将军,仅有他的老将军。因为老将军果断的挥舞出进兵的令旗。令旗挥动处,己方士兵掩杀而出。
我军大胜,敌军惨败。因为敌军已丧胆,而我军却被琼琳激发出内心的血性。
再战有剑!
两军阵前,双方战将飞马而出。敌将其势凶、猛、烈;琼琳其势轻、动、灵。敌将如虎、如狼、如豹;琼琳如风、如水、如泉。
相遇,交锋,分胜负。
琼琳从自己的战马上飞跃而出,借马前冲之势飞跃而出。飞在空中的琼琳拔剑、刺出。刺向敌将的左胸,一剑直击要害,一剑功成。一剑功成后,琼琳拔剑。拔剑后琼琳的身体才下落,他下落的身体立于马头,立于敌将战马的马头。这一次,身体下落的琼琳不再轻灵,他借下落之势再加千钧之力施于马头。
于是,敌将战马骤停,骤停后的战马前蹄跪倒,然后再是后蹄跪倒。而琼琳的战马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主人将要做的一切,因为在琼琳飞身而出的那一刻,它就已经顺势收住了前冲之势。当敌方战马双膝跪地之时,琼琳的战马已在享受着敌方战马向自己俯首称臣的块感。
琼琳并没有享受一剑功成的喜悦。他似乎不关心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哪怕事情就是因他而发生。琼琳所做的依然是从铠甲中掏出一方丝巾,一方雪白的丝巾,他依然用这方丝巾缓缓的擦拭着剑上的血痕。
这一次,他的老将军没有挥舞出进兵的令旗,虽然令旗早已在他的手中。老将军在等,等更好的时机,等不需要太多杀戮的时机。
老将军在等,但敌方的将领却没有等。敌方的将领疯狂的挥动着进兵的令旗,他挥动令旗的动作是歇斯底里,是对死亡的恐惧。在这样的令旗的带动下,敌方的士兵也带着恐惧毫无章法的向前冲出,向前冲出的他们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然而,这样的呐喊骤然间停止了,向前冲出的敌军也骤然间停止了。因为,当他们冲到琼琳的前方的时候,竟然发现琼琳依然立于马头,依然用丝巾缓缓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于是他们停止了冲击,停止了呐喊。因为那一刻,他们觉得琼琳似乎不是人,他们觉得琼琳是幽灵、是鬼魅、是神。
当最后一声叫喊停下后,琼琳依然在擦拭着手中的铁剑。只不过,擦剑的琼琳缓缓的说出了四个字:“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于是,敌军尽降。
不战而屈人之兵,易?非易!
箭!
这一次,用箭的是老将军,是琼琳方的金鳞老将军。
两军阵前,双方战将飞马而出。两马、两人、相向而驰。双方相遇时,必有人亡,或者是琼琳,或者是敌将。死、或者活。杀人或者被杀。这就是战场上的选择。
双方的战马近了,更近了。当敌将和琼琳即将决一生死的时候,老将军拿起了弓,搭上了箭。琼琳的老将军弯弓搭箭,他的箭指向了琼琳,指向了琼琳的后心。而琼琳呢,琼琳却依然在飞马向前,他不知道,当然似乎也不可能知道老将军的箭指向了他的后心。而看见了老将军的箭的是敌将,敌将看见了青沐将军的箭,于是,他以为又一次的暗箭伤人,又一次的诛杀异己即将发生在敌军阵中。当然,当琼琳的战马离他更近了的时候,他依然挺起了手中的长枪,但是他没有刺出手中的长枪。因为他看见了老将军的箭,琼琳的老将军的箭已经向琼琳的后心飞来。他以为,琼琳不需要自己来杀了。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简单的事实,这个简单的事实就是琼琳还没有死,还没有被杀。
而琼琳似乎不知道,却似乎又早知道自己的身后飞来了老将军的箭。因为当老将军的箭即将穿胸而过的时候,琼琳低头、弯腰将直立的身体紧贴于马背。于是,老将军的箭没有射中琼琳,老将军的箭射中的不是琼琳的后心,而是敌将的前心。中箭后的敌将也许终于能够明白,活着是多么的不易。
箭、琼琳、青沐将军。多么不可思议的预谋,多么不可思议的策略,多么惊天动地的相知。
箭,敌将中箭。中箭的敌将的尸体被琼琳抱起,抱起敌将尸体的琼琳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走去。
琼琳向敌军阵前一步一步的走去。琼琳想做什么?老将军知道,琼琳的老将军知道。但是敌军却不知道。
琼琳,抱着敌将尸体的琼琳离敌军近了,更近了。当距离恰当的时候,敌军开始后退了,琼琳进一步,敌军退半步。琼琳再进一步,敌军退两步。敌军后退了,因为他们早已久仰了琼琳的大名。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向他们走来的是而且只可能是琼琳。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