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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背负着手，默默地望着池塘里的金鱼。
“老爷子。”李飞毕恭毕敬地站老人身后，声音不敢放得太大，恐怕吓到池塘里的金鱼，扰了老人的雅兴。
老人微微瞥了李飞一眼，缓慢地向门口走去。
这位干瘦苍老的老爷子看上去精神疲惫，实际上依然目光尖锐至极。
老人缓慢走到门口，佝着身子去穿鞋，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李飞赶紧上前扶住老人如枯柳般的手臂。
“去看看阿常。”老人自然李飞心思，缓缓地走入木屋，李飞扶着老人廊间缓慢行走，心情有些紧张。
木屋内，光线昏暗，医疗器械的电子音嘀嘀如同旧式的时钟，厚重的墨绿色窗帘，通风系统的吹拂下轻轻摇摆。
第545章 横扫千军
李飞跪一张病床旁边，看着老人生机消逝的躯体，心极难受，以致声音显得哽咽苦涩。
阿常虽然逃出生天，但是美国一行，几乎已经消耗了这位老人体内的生机。
阿常枯稿的双手轻轻拂弄着白色的被褥，沙哑而疲惫的声音干瘪的胸膛内丝丝回荡，“生死有命，有什么值得哀伤的。”
“学生无能，才连累老师如此。”李飞哽咽道。
面容枯瘦的阿常微微咳嗽了两声，那双瞎的眼眸微微闭着，沙声说道：“若非你那个初恋小情人的帮助，也许我这条老命便丢美国。能够落叶归根，我已无憾！”
听到老师的话，平静而淡泊，却撩得李飞肺部难受痛痒。
军神大人站阿常身旁，苍老的脸容平静若古，但是双老眸精光闪闪。这位跟随着自己数十年的老仆人已经命数渐，想起这份大半辈子的情意，军神大人背负着手，不一语。
两位老人当年纵横战场，并肩作战，这份情意已经毋须语言的抒，也许默默相对，握手对视，便是无声胜有声，无语情溢，沧桑年。
“去。”阿常虚弱地摆了摆手，满头蓬乱的白幽暗的房间里如枯草。
李飞静静的看着前老人脸庞边缘的老人斑，似乎能够联想着这位老人孤独一身千里走单骑，杀入白宫斩杀美国总统后面对千军万马围剿的悲壮，看着这位曾经纵横天下的老师奄奄一息，心情不禁怅然悲怆。
“求老师让学生为您梳。”李飞泣不成声。
梳一头沧桑白，梳不的师生两人之情。
一支木梳，白三千。
李飞默默地为老人梳理着双鬓白，眼眶泪花一滴一滴。
老人偎依病榻，双眼无神，那枯瘦的手臂微微抓着棉软的被褥，忽然开口说道：“你是否遇见过皇家的钱老太监？”
李飞脸容一愕，问道：“老师怎知？”
瞎子阿常苍老虚弱的脸庞露出一丝感慨的神情，沙声嘲弄说道：“没想到那老太监还未死……”
老军神说道“你阿常老师和他也算是一对老冤家。没想到皇家竟然违背皇家世世辈辈不出东北的誓言，那老太监出了东北，自然瞒不了我们……”
“可交过手？”阿常难受地咳嗽了两声。
李飞点了点头，惭愧道：“不是他一合之手。”
阿常枯皱的脸容露出一丝笑意，只是有点悲怆：“理所当然。”
“清末残孽的老东西，他比你阿常老师还年长三十岁，成精的老怪物，连阿常都敌不过，你又如何是他的对手？”老军神淡淡说道。
李飞心震惊不浅，握着木梳的手微微抖颤。
“皇家数十年蛰伏东北不出，今日出世，是孕惊天阴谋。”老军神背负着手，语气并不肯定，望向李飞，似乎征求李飞意见。
李飞将自己调查所得一一向老人详说出。
“据我调查，神秘组织和王南天叛变的幕后策反人并非皇家。”李飞说道。
“那是何人？”老军神眉头微蹙。
“柳陆山所指，是以刘胜鹏！”李飞抖道。
老人脸容微变，“那你的调查结果呢？”
但是李飞声音抖颤得厉害，“是柳陆山！”
老人面无表情，但是李飞却能看到他的眼角微微抖了一下。
“确定？”老人脸容严峻。
“当初还不肯定！”李飞脸色惨白，“不过我来成都之前，歌剧院里的暗杀一事后，我便确定了！”
老人背负着手转过身，踱了几步，回过身来，双目寒光闪烁：“你父亲可知？”
李飞低头说道：“他知道。”
“如何应对？”老人言如雷疾。
“徐徐图之！”李飞想起父亲李刻勤纸上写下的四字。
“听说柳陆山从甘肃调军入京。”老人再次问道，“你父亲同意了？”
“确有此事，表面防章家兵变，实则为己。大选当前，等李章两家相争，筋疲力，便出渔人之利，是以反兵！”李飞审慎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老人脸容冷漠。
李飞为阿常老师梳完毕，本来乱蓬白已理直。然后低头不语。
“给你兵甲八，可稳天下？”军神大人脸容严峻，此话一出，重若泰山，压得李飞喘不过气来。
李飞低头，牙关咬紧。
“可否？”老人再问！
“可！”李飞松开牙关，额冒黄豆大汗珠。
“去，兵藏于名山！”老人挥了挥长袖，淡风轻云。
……
大凡高山，可以见到云海。
老军神所说的名山，名天都山，海拔三千。八101师将士扎营山谷之内，已两十余载。
李飞坐由庄园出的军车上，远望着前方的大山。山上水气升腾或雨后雾气未消，形成云海，波澜壮阔，一望无边，远近大小山峰、千沟万壑都淹没云涛雪浪里。而藏兵八的天都名山高，便就成了浩瀚云海的孤岛。阳光照耀，云白，松翠，石奇。流云散落诸峰之间，云来雾去，变化莫测。
李飞和柳如烟坐军车后座，前方还有一辆。步云天以及两名副指挥官前头。
“连长，难道真的就让这家伙当我们的头？”程金回头扫了眼后面那辆车坐着的李飞，不忿地对身边的步云天问道。
“老爷子的命令，谁敢不听？”步云天脸庞冷若冰霜，如刀刻的轮廓若冰山的尖峰一般分明。
“但是兄弟们会服他吗？”魏炽燕蹙眉低喝道，“他李飞何德何能？就凭一个胜之不武的少将军衔？”
步云天剑眉如竖天之云，冷淡地说道：“我们按照老爷子的话去做便是，兄弟们服不服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程金脸露冷肃之意，粗声道：“我们只服连长一人。”
步云天面无表情。
“到时候我们让让他知道想当我们101师的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让那家伙知难而退，到时候老爷子也怪不得我们！”魏炽燕从后视镜望了眼车后，冷冷笑道。
李飞坐柳如烟身旁，脸容凝重，出神地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天都山，此刻山上风平浪静，云海一铺万顷，波平如镜，映出山影如画，远处天高海阔，峰头似扁舟轻摇，近处仿佛触手可及，不禁想掬起一捧云来感受它的温柔质感。
“李飞，放松点。”柳如烟看到李飞凝重的神情，以为李飞将要到101师而感到紧张，却不知李飞心情沉重而是因为老师阿常。
“没事。”李飞勉强笑道。
这笑容落开车的101师士兵眼里，是以为李飞胆怯，强胆硬撑。
李飞也不意对方的冷笑，目光再次放远方的大山。
101师隐世二十多载的隐秘军事基地，外界只有传闻，却无真相的地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车驶入山谷，忽而，风起云涌，波涛滚滚，奔涌如潮，浩浩荡荡，有飞流直泻，白浪排空，惊涛拍岸，似千军万马席卷群峰。
“煞嘶—”
车山谷前刹车，经过检查，方继续前进。
一路上李飞看到那些正训练的士兵，个个身姿挺直昂扬，气质内敛，竟然给人肃杀压人的感觉。
当车操练场前停下时，一名军官带着数名下属来到车前，为步云天打开车门。
“连长！”周围的士兵啪一声立正敬礼。
李飞望去，那军官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军人，肤色黝黑，穿着格斗背心，那强壮的肌肉如连绵的小山一般，给人一种冲天的凌厉暴戾之意。这名军官就是三名副指挥官之一，名叫铁仁山，步云天之后强悍的人物。能够步云天离开前往庄园后，主持101师八将士，便知他的底蕴和能力。
“那小子是谁？”铁仁山也现了后面下车的李飞。李飞和柳如烟同时下车，本来有美人旁，常人一般视角都会注意美的食物，但是101师的军人的敏感就像一头老虎，率先注意的是隐含对自己产生危险的猎物。所以当李飞和柳如烟一并下车后，铁仁山反而第一时间注意到李飞。
步云天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嘴角微挑露出一丝凛冽的冷意，“来调教我们的头！”
这话一出，周围的军人们都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