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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无法自制了。
老俩口来了,一人拿着小包,都是零食;庄妈把女儿的电脑、随身的东西提着,律曼莎起身去接,庄妈不好意思说着:“麻烦您了啊,律医生。”
律曼莎一直是以心理医生的角色出现的,她笑笑道:“没事,伯母,我们也比较投缘,换个环境呆两天,缓缓心境,没准就痊愈了。”
“哎……”庄妈坐下来,无言的抚着靠在他肩上的女儿,老父拄拐而坐,律曼莎轻轻搀了把,他说了,实在不行,就把女儿送到国外,说到此处依然是极度痛恨这个法治不完善的环境,生生把她女儿关了一周,自那以后,就变得一点都不正常了。
“伯父,要我说还是就留在京城吧,那儿的治安环境相对要好多了,而且,就婉宁这学历,还发愁找不着一份工作?您二老就别多操心,您操的心越大,儿女就越难长大啊。”律曼莎轻声劝着庄父。
两位老人是依依不舍,女儿也是泪流涟涟,这把律曼莎看得焦燥得啊,实在是无语,某种意义上讲,庄婉宁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一半得归功于父母的宠爱。
好容易等来了登机,两老人依依送着,上弦梯还能看着两人相携而望,坐在机舱时,律曼莎看庄婉宁还在啜泣,她严肃地道着:“婉宁,父母都这么大了,你还让他们这么揪心,你心上过得去啊?”
庄婉宁一怔,啜泣一声,抹干了泪,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才对,你要不学会勇敢,谁会替你坚强?”律曼莎递给了她一袋纸巾,庄婉宁接着,轻声道着:“谢谢你,律姐……我喜欢听你说话,你总是那么云淡风轻的,真让我羡慕。”
“总不至于还想着马博吧?”律曼莎笑笑,看着她问。
庄婉宁摇摇头,脸色却黯了几分。
“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你用最差的想像得出来的结果,更差。”律曼莎轻声道。
庄婉宁脸色一缓,差点被逗得笑出来,她抹抹眼角道着:“我其实以为都过去了,一直想重新开始。”
“放心,有的是机会,不过你得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当黛玉妹妹可没好果子,最终只会苦了自己。”律曼莎安慰道。
庄婉宁却是发嗔似地道着:“我可没那么多愁善感。”
“那告诉姐,心里还想着……你那个同学么?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然后错过无数次的那位?”律曼莎眼里窜着八卦之火,在引诱清纯姑娘了,庄婉宁脸色稍缓,却是无限婉惜,那么不置可否地笑笑,律曼莎轻声告诉他:“据我所知,他现在过得非常惨……我在京城遇到过一次,你知道他干什么?”
试探,律曼莎凛然的表情把庄婉宁吓住了,她下意识地问:“干什么?”
“搬运工,一身泥一身汗的,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律曼莎严肃道。
“啊?怎么会这样?”庄婉宁不忍了,开始替别人伤心了。
“北漂大部分都这样,到苦的时候,连生活费都成问题,他性子又要强,我估计呀,肯定是一时半会没找到工作,没办法才干这个的。”律曼莎顺口就是一个合理性奇高的落魄故事,她说着,看着庄婉宁的表情变化,哦,有效果,在替别人伤心的时候,很快会忘了自己的苦痛。
“真想不到啊……在长安时候,感觉他混得很油的……啧……我现在都开始相信我姥姥的话了,她总说人扛不过命,啧……其实他很优秀的,但没有人给他机会而已。”庄婉宁深沉地说着,那眼光中流露出的是万般柔情。
“所以呀,你那点事,对于还在贫困线上打拼的人来说,都不叫什么事……你说呢?要是累到那种程度,还有机会失眠吗?”律曼莎反问着。
庄婉宁点点头,讪笑了。
准备起飞的间隙,律曼莎又凑到庄婉宁的耳边问着:“婉宁,这个落魄的黑马王子,你想见他吗?”
庄婉宁蓦地侧视着律曼莎,突然问了句一直忽视的问题:“对了,律姐,你怎么会认识他?”
“以前好像告诉你啊?他在快递公司打工,经常给我送货。”律曼莎又编了一句,他转移着话题问着:“有时候就这么巧,他这个名字太特殊……哎对了,我好像还留了他的电话,要不……”
“再说吧……”庄婉宁淡淡说了句,明显地兴味索然了。
清纯也未能免俗哦,恐怕知悉内情,对于已经沦落为“搬运工”的旧识失去兴趣了,律曼莎坐正了,脸上带着微笑,那是一种很世故的微笑,仿佛看到了她预料之中的东西。
航班腾空而起,巨大的推背感让人一阵眩晕,接着穿入云宵,飞向京城……
……
……
“她走了!”
机场外,坐在车里的男子,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红点,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他装起了手机,把包放下,对接送的人道着:“装备和武器带不走了,你保存好。”
开车的男子嗯了声问着:“为什么要追着她呢?根本没什么发现啊……都两年前的事了,兴许不在她身上。”
准备走的男子笑了笑道着:“追她总有追她的道理……把这里的动静再搞大点,你随后来。”
“知道了。”开车的应声,随即听到了拍车门的声音。
那位神秘的男子戴上了墨镜,提着简单的行李,进了机场,汇进了熙攘的旅客群中……
……
……
同一件事,在一个飘忽不定的可能中,慢慢地变大,慢慢的它的关注度在不断增加。
这一天,两年前参加过长安间谍办案的人员,都在办公室遭遇了总局来的外调人员,都寒梅、李小众、王卓、张龙城、管千娇……一个都没有漏下,方式很简单,让他们对着两年前办案的整个经过,回忆每一个可能疏漏的细节。
对,细节,已经在民航出入境管理处作为部门联调任职的戴兰君,捕捉到了办案人员脸上的细节,突如其来地叫她,又封闭了隔离间,这可是出入境发现嫌疑人员才用的地方,是国安驻扎在国境第一道封锁线上的办事机构,能直接到这里询问,那来头绝对不少。
细节就是,她预感到出事了,开口问着:“这是几处联合的办案,在没有接到主管领导指示,我不能透露案情的。”
“没关系,案情我们都带着。”一位办案人员道。
“请稍等……请。”对方拔了电话,是直通陈局的,戴兰君听到电话里的命令,机械了应了声是,然后把电话还回去,对方道着:“这事上面很重视,现在由总局秦副局长负责,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全部办案人员……事关安全事务,请配合一下。”
两人果然带来了办案的详情,一点一点重新推进了一遍,从南疆开始,一直到长安,而且这是一个完整的案情,连存档案卷中涉及到的几个外来人物都有名有姓了,戴兰君突然也觉得疏漏很大,那位“外来”的仇笛,在这个案卷里闪光点太多,火拼田上介平,又在长安被抓,之后又被放出来,中野被杀,最早的案发现场只有他进入,甚至杀害中野的两个凶手,也栽在他手里……最让两位办案人员感兴趣的是,最关键的一处中野设置的安全屋,也是仇笛几人最先找到的。
偏偏这个人,不是内部人员。
于是问题就来了,一位办案人员问:“这几个人你了解吗?”
戴兰君点点头,估计没人比她更了解了。
“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在接触到某些涉密的信息,隐瞒下来。”对方问。
“不可能,他们纯粹是外行,是董副局长花钱雇来的,和咱们发展外围密干的方式差不多。”戴兰君道。
“但最后这一次,找到中野的住处……在找到,和外勤到达之间,有近半个小时的空白,这个时间段……”
“这个时间段有两名外勤守候,如果发生什么,他们不可能不制止,再说,现场有详细的勘察报告,缴获的枪支、现钞都不是小数目,你觉得他们在外勤眼皮子底下,能拿走?”
“要是枪支和现钞,那倒简单了。”
“如果二位了解他们,就会知道,他们除了对现钞有兴趣,其他不会有兴趣的。”
戴兰君道,说到这时候,她莫名地笑了笑,微笑,加了点苦味,她清楚,不安生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按照保密纪律,戴兰君自动纳入保密范畴,那意味着外人无法想像的透明,任何通讯工具、八小时内外、包括家在内的所有去处,都要一一向组织汇报!
……
……
联动是从底层到上层一起动的,重新了解案情过程的同时,高层的决策也在动。
董淳洁、陈傲,被邀到总局,在一间密封的会议室里,正看着一组审讯录像。
是两年前被捕的马博,首例因为间谍罪被判死缓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