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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后面的那辆也失控了,轰地一声撞到了护拦上,呼喇喇打了几个滚,轰然炸开,连这辆车也感觉到了冲击波,嗖地透过没玻璃的车窗,让脸朝后的仇笛蓦地感觉到了一股子带着汽油味的热浪。
追杀的,被杀了,车瞬间成了一圈冒着烟的焰火,黑夜里看上去好不壮观。
“哈哈哈……,老子于掉他了。”仇笛兴奋到的狂笑不已。
“哈哈……比打兔子简直多了。就你还收我当弟子,我收你还差不多。”仇笛兴奋得不可自制了,不过回过头来时,却又吓得狂喊着:“快减速啊。”
“你以我不想减……刹车失灵了,方向也出问题了……”
费明恶狠狠地,又使劲地往护拦上蹭,仇笛的身侧响着凄厉的声音,车像快被磨成两截了,车钥匙早扭了,还在跑,刹车根本踩不动了,只能像这样蹭着,撞着,用阻力当刹车。
“啊……小心。”仇笛喊着,又蹭上护栏了。
“党考验咱们的时候到了啊……小子,你这么能耐,玩过飞车没有。”费明吃力地控制着车,打趣地问。
仇笛没理他,不过他看到眼前一个缓弯,往外一片滩地时,有点明白费明的意思了,他蓦地起身,拿起座位后的抱枕,直顶到头部,系好了安全带。
目标,越来越近,心,越提越高,费明像力快用尽了,笑着道着:“别害怕,我们死的机率不大。”
“有多大?”仇笛问。
“顶多一半,车里油不多了……”费明道。
“一半?还尼马嫌少。”仇笛愤然骂道。
“哈哈……已经很多了……哈哈,跟我一起唱,哈里路亚……哈里路亚……嗷……”
在一阵嘶哑,疯狂的歌声中,费明用尽全身力气把方向调整着,车冲向了一处护拦豁口,凌空而起,飞向盈盈波光映着月色的滩涂地,十余米的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惯性尽处,轰然坠落……
2时3分,突击组提前行动,层层包围了富源二路恒泰快捷宾馆,黑衣的行动人员冲向了貌似安静的宾馆,疏散了懵然无知的旅客,锁定了顶层阁楼的目标,当一群人冲进去的时候,一下子怔住了。
段小堂端坐在座位上,不过头却像脖子折了一样,静静地搁在桌上,殷红的血,从桌面一直流到地上,行动人员摸摸脉博已无,不过体还是温热的。
沿着五层楼顶搜索,这幢旧式的楼,有一列嵌在楼侧面的钢筋梯子,梯子下,路在胡同里,胡同的延伸尽处,是一片黑暗……
2时6分,内蒙赤峰方面组织的应急行动组扑向监控的目标,之前潜逃的李安贵、杨勇,住到了距离赤峰市四十余公里的土桥镇,住到了李安贵的亲戚家,当突击组找到时,这两人在睡的地方已经僵硬了,死亡时间是数小时之前。
21点,数辆警车开道,护送着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掣赶往医院,西三环路封路,有很多报警电话称那里发生了枪战。
也是从这个时间开始,以松子料理、佰酿酒庄为代表,数处涉案的产业被查封,警察在四处传唤嫌疑人,坊间传说是对盘踞长安多年的段小堂黑恶势力分子动手了,还有人说直接把段小堂手下数人击毙了,众说纷纭,谁也无从证实,但能证实的是,长安市确实有很多非富即贵的人物,被警察请走了……
2点,市一院,抢救室的灯,还一直亮着……
第45章 换将激将用将
包小三和耿宝磊是被糊里糊涂带到医院的,即便被关着两人也省得出事了,保密局院子里不时地出入警车,一直能听到急促的警报声音,两人在窗户上领略到暴力机关的爪牙了,那进出的人可都是荷枪实弹,看着老吓人了,而且好像是集体动员了,连看他俩的都接到任务了,反锁着门匆匆就走,刚想睡下吧,又有人匆匆来了,带了两个警卫,是都寒梅,二话不说,带着两人就走,直奔医院来了。
一路上时不时地看到警车通过,外行看得真叫一个热闹,到达市一院,都寒梅示意两人跟着,边走边强调着,不能乱跑,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乱问,否则对你们不好。
憋了这么久,包小三终于爆发了,气愤地道着:“不让乱说,不让乱跑……你把我们关着就行了,送医院干什么?”
“还好,不是精神病医院。”耿宝磊苦笑道,已经习惯逆来顺受了。
“那好,两个选择,要不你们陪着仇笛……要不,再把你们关回去。”都寒梅不客气了。
两人俱是一愣,脸上悲戚之色出来了,耿宝磊问着:“他受伤了?”
都寒梅点点头。
“缺胳膊短腿了没有?”包小三问。
都寒梅摇摇头。
“没落残疾?那落后遗症没有,比如嘴眼歪斜什么的?”耿宝磊又问。
都寒梅被问住了,这不是哥们么,怎么净拣着往坏处打算,她纳闷地摇摇头道:“没事,轻伤。”
“哎呀,太失望了,关我们俩这么长时间,不给他整个生活不能自理,我们心理不平衡啊。”包小三气愤地道,耿宝磊附合着:“就是啊,好歹也落个后遗症,省得老掂记着我们……时不时地就坑兄弟一把。”
都寒梅没理会这两货,三人匆匆上楼,到了急救室门口,那儿已经等了好多人了,董淳洁、徐沛红都在,和医院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头说着什么,好像是主治大夫,都寒梅凑上来,那大夫已经拿着ct片道着:“……中了两枪,一枪在肩胛部位,一枪在腰部,伤到了脾脏,引起大出血……幸亏他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否则撑不到回医院……各位领导放心,我们院的外科大夫正在全力抢救……”
呜……哦……一声凄历的嚎声响起,把等待的人都吓了一跳,回头时,包小三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捂着脸蹲着哭上了,耿宝磊要拉包小三,一下子也悲从中来,双眼盈泪,热泪流得不能自制。
“这是……病人家属?”大夫愣了下。
“起来,你嚎什么?不知道这什么地方?”董淳洁正心烦意乱,不客气地吼了句。
一吼坏事了,包小三抹了把鼻涕,起身恶狠狠地揪住董淳洁了,哭嚎着吼着:“……老董你个狗日的,我们把你当兄弟,你们把我们当炮灰啊……知道仇笛人仗义,你也不能让他去送死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马跟你没完……我……操……”
董淳洁辨都没机会了,唾沫星子飞溅他一脸,说着还要上手,徐沛红赶紧来拉,叫着随行的警卫把两人控制住,老董抹了一把脸,气得哭笑不得地道着:“谁说仇笛受伤了?……你怎么不和他们说清楚。”
说都寒梅呢,都寒梅委曲地道着:“刚带来,还没来得及说啊。”
“少尼马哄我们,关了我们多少天,还没跟你们算账呢……”包小三看人多,叫嚣上了。
“你们都放开,再特么犯浑,信不信马上把你铐起来?好好的受什么伤,把你们关着是保护你们……为了保护仇笛,里面个同志中了两枪,还不知道抢不抢救得过来……三楼,自己去看吧,你们俩看着他们三,敢跑以嫌疑人论处。”董淳洁怒了,怒吼着踹了包小三几脚,算是把包小三的气焰吓回去了。
一听仇笛没事,两人迫不及待地跟着都寒梅和警卫上三楼了。
“特么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包小三算是给整糊涂了。
“他受了点惊吓……神志有点不清,看见谁都哆嗦……和谁都不说话,自己把输液管子拔了,一直要跑,说有人杀他……没办法,才把你们叫,陪陪他……”都寒梅压低着声音,解释着仇笛可能是一下子受得刺激太大,结果涅,崩溃了。
“不可能,他把别人整崩溃还差不多。”包小三不信了。
“是啊,能让他崩溃的事真不多。”耿宝磊道。
对此,都寒梅默然无声的略过了,在飚车追逐和枪战下余生,那可不像看电影,估计经历过的,会是一辈子的噩梦,她还没搞清究竟发生了多少事,但知道的是,法医今天可能比医院还要忙碌。
进了两人守卫的房间,都寒梅却怯步了,这个“线人”自从被救回来,神志就有点失常了,见人就喊别杀我,包小三和耿宝磊进去时,啊声尖叫,又传出来了仇笛惊恐的声音:别杀我……别杀我……
片刻,都寒梅看着病房里,仇笛萎缩在角落里发抖,包小三和耿宝磊怒不可遏地奔出来了,耿宝磊气得脸色发青,吼着道:“好好的一个人被你们折腾成这样了,我要告你们去。”
“这事不给赔偿没完啊。”包小三吼着,一张市侩嘴脸。
“赔偿了也不能完,他下半辈子怎么办呢?”耿宝磊吼着道。
“对,有关部门得养老送终,讹也讹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