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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兰隐是威慑于我父皇的权势,不得已而娶我。其实,我应该让九哥问问他的意思。终是我卤莽,父皇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说是他。我以为他喜欢我,竟连问都没问一声。是我,太卤莽了。”
诺夫人诧异地看着她,更重地叹了口气。她这样,那里象位公主。便是寻常人家的正妻,知道这样的事只怕也要火冒三丈,杀将过去。她倒好。诺夫人有些怒其不争,却又不敢直言。
京城的烟花之地积聚在洪江,洪江春色其实只是洪江边的一艘画舫。
白日的洪江岸边并没有夜晚灯红酒绿的奢靡。清朗的江风中画舫随波轻漾,与波澜互生相依,反倒让人觉得甚是清雅。
第一次踏入这种地方,阿圆又窘迫又好奇。她虽然蒙着一块面纱,仍旧挡不住晕红双靥,心下有些慌张。
诺夫人让两人留在岸边,陪着阿圆上了画舫。
为了不被人看出来意。阿圆特意先叫了两位歌妓,耐着性子听了几支曲子。然后装做无意无心,问那鸨娘道:““听说你这里有位姑娘琴弹的很好,我想听只曲子。““哎呀,两位可来对了,整个洪江画舫,可数我家柳丝琴弹的最好,朝中多少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听曲呢。
一会工夫,一个婀娜女子娉娉婷婷走了过来。阿圆有点紧张,紧紧盯着她细瞧。
她的眉目清秀温婉,姿容楚楚,惹人怜爱。阿圆看着她的尖尖的小下巴,再想想自己珠圆玉润的面庞,再看看她弱不禁风的娇柔灵秀,再想想自己迷瞪糊涂的性情,立即就明白了。当下心里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本来到画舫听曲的女人就少之又少,自己虽蒙个面纱也不想让人觉得太过蹊跷。她更不想日后让兰隐知道,自己来看过柳丝。所以,即便这曲子无论如何也听不下了,也必须硬着头皮听完再走。
就这样折磨着自己,酸楚着。这一趟来,果然有收获,想明白了。自己和柳丝的确是两个类型。她是柳丝,自己就是牡丹。慕容兰隐想做葳蕤的大树,而不是陪衬的芍药。
罢、罢、罢!
曲终,阿圆根本没听出是什么调子,酸溜溜的打赏了银子,正要走。突然,画舫开动起来,居然离了岸。
老鸨一惊,立刻扯起嗓子对着窗外骂道:“那个兔崽子睡迷瞪了,这时辰开个什么船哪?”画舫白天都是靠岸,只到晚上才离岸到江中,伴着江水明月挣酸文人的酒钱诗文钱。
老鸨的骂骂咧咧还没停,突然船舱里闯进十几个大汉。
“骂什么呢,让她住嘴。”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就架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老鸨傻了一般,看着这不速之客,开始发抖。
“谁是柳丝?”
老鸨不敢说话,伸手指了指柳丝。
为首的一个汉子不怀好意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柳丝嘿嘿笑了笑,点头道:“不错不错,怪不得老大见了一次就惦记上了。”
边上几个人就势起哄:“可有了压寨夫人了,哈哈。”
柳丝惊吓过度,身子一软,倒在阿圆的脚边,诺夫人啊的一声。
那汉子过来一只手就提拎起柳丝,眼光顺便扫了一眼阿圆。一抬手,阿圆脸上的面纱被扯掉。
阿圆惊呆了,怔怔地看着那汉子。
那汉子也惊呆了,喃喃道了一声:“呦,这有一个更水灵的!”
美人鱼
画舫朝着江中而去。
十几个汉子坐在船里吃起酒来,老鸨和柳丝还有阿圆诺夫人被困在船舱里。从他们的言谈之中阿圆听出他们是洪江水贼。阿圆听父皇提过,那一伙贼人在江上居无定所,神出鬼没,朝廷派兵几次围剿都不能斩草除根。
没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他们,看这架势,是要将这画舫开到他们的贼窝,然后。她不敢想下去,浑身冷汗顿起,做压寨夫人?
死也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眼看画舫离岸越来越远,这是她唯一的念头。诺夫人一脸雪色,惊魂不定。
阿圆一咬牙装做要呕吐的样子,干呕起来。这声音立刻引起他们的注意,有人看了过来,阿圆拧着眉头低声道:“我有些晕船,我去船边吐一吐。”
众人正在吃酒,吐在船舱里自然很恶心,让人败兴。一个人走过来,挟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船帮上,使劲将她头一按,脸下就是江面。江水暗沉,不知道有多深。
阿圆作势又呕了几下,然后死命一挣,径直一头栽到江里。
春江水很凉,瞬时灭顶。
她在水里只有一个念头,但愿那些人不要下水救她。她的水性并不好,她并没想着要借机逃走,只是想着宁死也不要受辱,不要丢了皇家的脸面。身为公主,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身子一直往下沉,她不敢浮起,屏住一口气。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她惊恐万状,千万不要被人救上去。
她死也不能被贼人掳去做压寨夫人。
她死命地想要挣开,那只手却象最坚固的夹子,紧紧嵌着她的手腕,仿佛融进她的骨肉一般,她情急之下,又憋气过久,顿时呛了两口江水,脑子一昏,她觉得自己离想要的死亡已经很近很近,一线之间!
“临死之前”,阿圆觉得很失落很伤心,为了看情敌而碰见匪徒,结果捎带着要被劫走,为保清白现在掉到江里喂鱼。真是冤枉死了,她果然要成为史上最窝囊的公主。
突然,唇上一软,有一口气渡了过来。她挣扎着不要,连接着又猛呛了几口水,冰冰凉凉的水仿佛一直灌进肺里,片刻工夫,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久,才有知觉,她不敢睁眼,先感觉了一下,躺着的不是船上。那么,应该是死了吧,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累极,伤心极。动也不想动,半晌才慢慢睁开眼。
一个笑脸骤然出现。她险些惊叫起来。
“你真能睡。”那笑脸更近了些,生动而英气的眉毛又长又浓,眉下的眼睛亮得灼眼。
阿圆马上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他笑意盈盈:“我叫展隐。刚才在江里,是我把你捞上来的。”
阿圆松了口气,还好那伙水贼没有救她。也是,画舫上还有好几个美丽的女子,少了她一个,也不会怎么样,他们想要是柳丝,江水太凉,他们懒得下水捞她。
她慎重地叹口气,有死里逃生的感觉。不过,眼下这情形也不容乐观,眼前的人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看的错不开眼。她觉得她躺在那里被一个陌生男人看着很不合适,于是强撑着支起身子,往床头靠了靠,低声道:“谢谢你。”
他笑的更灿烂了:“好啊,你准备怎么谢我?“阿圆一愣,想了想道:“你送我回家,我会送你许多银两,你要多少都可以。”
“我也有很多银两。”呵,摆明不稀罕的样子。
阿圆打量了一眼屋子,的确不寒酸,那好吧,换一个谢法。
“那,我送你美女吧,我府里的女子可以任你挑选,想要几个都可以。”男人应该都是喜欢这个的吧,几个哥哥和父皇都不例外,看见美女都是多多益善的意思。
他一挑眉梢,盯着她,很认真地问道:“有你好看吗?““你!”阿圆的脸腾的红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他好象不知道自己问的很无礼,一副等着答案的模样。
阿圆没好气地说道:“有。”
“有和你一模一样的吗?”
“没有。”
他突然收敛了笑容,正正经经道:“我喜欢你这样的,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阿圆腾地坐起来,脸都要烧着了。
“大胆!“他有点委屈,叫道:“是你说要谢我的,我可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心里有话就直说了。”
阿圆做出威严的样子,想震住他,厉声说道:“你,你知不知道我是公主。”
他哈地一声笑起来,样子很豪爽很好看。
“你才不是。公主怎么会掉到江里?”
“是,我的确是云想公主。”
“云想公主?就是几天前成亲的那个?”
阿圆连忙点头:“是。”好象他也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居然知道这件事,那么这里应该还在京城。
“哈哈,你才不是!刚才我给你换衣服,你手臂上还有守宫砂呢。”
“你说什么?”阿圆的脸真正地烧着了,又羞又怒,很不得立刻将眼前这可恶的笑容给踩到脚底下。他居然,把她的身子都给看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
他一脸委屈:“府里没有丫头,你不换衣服,一定会得风寒。”
她才不信,谁家会没有丫头下人。明明是他居心不良,于是愤然道:“你胡说。”
他手指一挥指向门外:“不信你自己去外面看看,府里就是没有一个丫头。”
阿圆瞪他一眼,明显不信,还带着敌意。
展隐正色道:“我看了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