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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
他力战七人之后,终于败落,被对手一剑刺中右臂,血溅当场。玄铁落地,铿然一声。众人心里皆是一记沉闷的回声。
于是开始新的争战,刀剑之声凌厉如寒风呼啸。场中血腥渐起,众人或伤或败,却阻不住对含光的贪恋与争夺。
计遥眉头越蹙越紧。小词暗自庆幸刚才计遥未动分毫。如此看来,含光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此多的江湖人士都虎视眈眈。没有十分的把握还是旁观为妙。
计遥突然跃入场中,小词愣住了,捂唇掩住一声低呼。
计遥长剑出鞘,一阵流光四起,人隐于一片白光之中,竟不见身姿。小词又担忧又紧张,心里开始暗恨舒书,多管闲事送个什么帖子,万一计遥要是受了伤,她定要找他算帐。
片刻功夫,却见白光一散,计遥站在场中,气定神闲,而对手却长剑脱手,愣在那里。
“三招?”那人呐呐难以置信。颓然退下。
转而又上来一人,计遥迎战。剑快,人快,胜负也快。他的剑招迅捷刚猛而收放自如,来去倏忽如风。
小词略松口气,却又担心他也如罗大信般要应付众人的车轮之战,仔细一看,却发现计遥与罗大信不同。他几招之内便逼败对手,显然比罗大信快的多,体力也似乎没什么损耗。
他气息平缓,眉宇平静。动如鲲鹏,静如泰山。小词终于放下心。
计遥剑挑十七人,却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众人皆惊叹不已,窃窃私语打探他的来路,却无一人知道他的来历。众人只有暗叹,江湖如青山常在,而英豪便如这洪江之涛,一浪一浪连绵不绝。
小词强忍满心的骄傲,一横秋波缠绕着他的身上,觉得他的一招一式都似如诗如画。
楼内缓步走出一人,气质高贵,不怒而威。身后两名大汉近身而站,一看便是身负武功之人,眼中精光四射,如鹰般视线在众人脸上巡视一番。
他笑道:“本王刚才在楼内阁楼上看的仔细,这位少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得不服。”
计遥听他口气,料想他应是安王。便抱拳施礼:“在下计遥,不敢当。”
展弘含笑打量他,见他不卑不亢,气宇不凡,顿时又赞赏几分。
座上的一慈大师笑呵呵地走过来,赞道:“计遥,几年不见,竟如此出息了。”
计遥忙深施一礼,道:“大师,惭愧。”
“呵呵,近来可还烤鸽子吃么?”
计遥脸色一红,笑道:“不敢,只怕又是方丈的信鸽。”
“呵呵,老衲没想到,一别两年,你剑法如今精进,快得入神入化,匪夷所思,莫非,是流光剑法?”
计遥一愣,遂低声道:“正是。”
一慈捋须叹道:“含光宝剑配流光剑法,倒是绝配,王爷以为呢?”
展弘笑道:“本王也有此意。”他右手一伸,身后之人呈上一个剑匣。
他开了剑匣,一道寒光如长虹飞天,气势恢弘。
剑,薄而锋利,如玉石般光华暗转,抬剑瞬间,隐有光芒流动如蛟龙盘旋。
他将剑递给计遥:“美人配英雄,名剑赠侠士。”众人艳羡的目光随着含光而动,唏嘘感慨声一片。
计遥接过含光,凝眸细看,良久,徐徐问道:“这剑真的赠于在下么?”
“正是。”展弘慷慨一笑。赞许爱惜之情表露无遗。
计遥抿唇一笑,却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再抬眼,眼眸却澄净坚定。他抬起手臂,一道银光从众人头上飞过,长剑如流光飞舞,径直没入洪江滚滚波涛之中,如蛟龙入海,瞬间不见。
众人一声惊呼,皆震惊失色。
展弘隐有怒意,冷声道:“计少侠这是什么意思?”
计遥抱拳一鞠,朗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剑异于凡品,日后定会引来江湖纷争,另外也容易让人生出投机取巧之心,忘记学武之初衷与本分,本末倒置。何况,学武本不为恃强凌弱,借助利器如何以德服人。
王爷素来爱惜武林中人,想必也不愿意众英豪为一把剑伤了和气。”
展弘一震,却怒气顿消。
计遥目光悠远而平和,扫视着场中各位江湖人士。朗声说道:“各位大侠,人之一生如白驹过隙,世间众多奇珍异宝,即便占为己有,又能几何?若是抱着过我眼即我有的心怀,江湖也太平许多。计某年少,言辞有不当之处请指正。刚才比剑之间也对有得罪,在此一并赔礼。”
计遥磊落大方,抱拳一鞠。长衫被江风吹起衣摆,卓然出尘。
一慈大师含笑颔首:“计遥,几年不见,心胸见地竟有如此长进,实在是可喜。”
“大师昔日曾教诲要慈悲为怀,计遥虽不在少林门下,却时刻不敢相忘武术真谛。”
众人默然,即便有人心里对那含光耿耿于怀,却碍于展弘与一慈的面子,也做不出声,暗自肉疼,只等天黑。
小词默默凝眸,笑靥如花般绽开。江风硬朗,众人如尘埃灰飞,她眼中只有计遥,如江边碣石,傲然沧海。
展弘仰头长笑,对一慈大师笑道:“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下月在京城校武场召开武林大会,重选武林盟主,计少侠一定要来。本王对你寄予厚望。”
计遥抱拳一笑:“王爷谬赞!在下另有要事,武林大会怕是赶不上了。”
展弘神色一僵,似是不悦。
一慈笑道:“随意,随心,随缘。”
“大师,王爷,在下告辞。”
计遥一回首,正对上小词脉脉眼波沉溺如酒,他眼皮一跳。偏偏小词还面含春色,满眼倾慕,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柔声道:“我们走吧。”
他嘴角一抽,余光已见众人惊愕的神情。他头皮一麻,实是后悔不该让她穿了男子衣衫。
“可惜可惜。”一虬须汉子豪爽惯了,憾意难掩,脱口而出。另有几位江湖女侠也是芳心暗碎。
出了崇武楼,小词一直喜悦不胜,拉着计遥问长问短。计遥却心不在焉,仔细回味与众人交手时的招式。众人的剑法或重于攻,或重于守,或灵逸或沉稳,或狠绝或好看,而流光胜在快。他握了握手中的长剑,唇边渐渐舒展开自信的笑靥。闭门造车两年,终于与人一较高下,知道己所长,人之短,成竹在胸,更觉意气风发。
是夜,江湖多了诸多传闻。俗的说法有洪江中有人趁夜捕鱼,有人夜渡洪江,雅的说法有江湖人士也玩起风雅,纷纷舟中夜谈,江中赏月。说的更多是,有一少年侠客,风雅无双,偏偏是个断袖!
遇刺
第二日黄昏,小词与计遥从含翠山的茶园归来,却见客栈里侯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依稀是昨日站在展弘身后的一位。
见到计遥,他上前递上一张帖子,道:“在下周仁,是安王府里的教头。今日,我家王爷特地差我来请计少侠赴宴望江楼。”
计遥接过帖子,粗扫一眼,正想推辞。周仁察言观色,忙道:“王爷吩咐,若是请不动计少侠,周某便自断一只手指。”
计遥闻言,从帖子上抬起眼帘看着周仁。安王请人的手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说实话,他对展弘没有什么好感。明知习武之人好胜,他却将一把绝世名剑公众与前,名义上是要名剑赠英雄,却引得江湖人士恶斗争抢。而今日,以此手段来“请”他,却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将帖子放在桌上,淡然一笑:“王爷的盛情我领了。不过,周教头若是请客不成就要自断一指,遇上如此苛厉的主人,倒不如挂靴远去的好。山高水远,江湖浩淼,难道没有周教头容身之处么?良禽尚且择枝而栖,何况周教头这样的好汉?”
周仁一震,本想以此话来将计遥,却没想到计遥反来将他。
他此刻势成骑虎,江湖之中最重信义,一言既出,便要守诺。此刻更是不能在计遥面前反尔。他拿着帖子的手略有抖,终一狠心决定一赌计遥的仁心,他的右手多了一把匕首,举起朝左手尾指而去。
寒光一闪,匕首被计遥夹住。他叹道:“周教头对安王真是忠心。好,我去,不过不是看在安王的面上,倒是看着周教头的面上。”
周仁略有冷汗,笑道:“多谢计少侠。”
计遥摇头苦笑:“何必谢我?我只听说请客,却没听说逼客。”
“我家王爷知道计少侠必定不肯去,所以才……”
计遥看了看小词,道:“你在这里等我。”
“我也去。”小词笑嘻嘻地看着他。计遥皱眉看她,你当是去什么好玩的地方?
望江楼建在洪江之岸,楼高三层,倚江而矗,古色古香。
计遥进了楼内,却发现空无一人,上到二楼也是空荡无人,直上得三楼,才见展弘便服坐在厅中。身后,一青衣老者随侍在旁,长须斑白,气质不俗。
计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