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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测,谁来救我?”
原来还有这般伶牙利齿的女子。计遥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想反驳却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
那女子看了一眼大汉又道:“只能怪你自己不小心,明知道江湖险恶,还乐在其中,只有两个字送你:活该!”
计遥皱着眉头,看着这女子,气愤之极却束手无策。
她冷冷一笑,转身要进石门。计遥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忙道:“请问,我姨母萧容可在里面?我有要事要急着见她。”
她停住步子,转头打量他:“姨母?你等着。”
那大汉黯然失魂地跌坐在石门外,面色惨败。
片刻工夫,萧容从内里出来,见到他,大吃一惊。
“你怎么来了?”
计遥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萧容的肤色渐如山头的积雪,白里泛青。
“笑云仙子。”她口中呐呐低语了一声,眼神有一晃而过的恍惚和伤痛。她牵了牵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她,惦记了我二十年,真不容易。”
“姨母,你说的是谁?”
萧容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道:“阿遥,我们快走吧。”
计遥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汉,低声说道:“姨母,你看看他的毒能解吗?”
萧容略一思忖,低声道:“桑果不肯医治,我若是在这里医好他,恐要得罪她。你让他去谷外等我。”
计遥领着那大汉先行。萧容随后赶到,号脉之后,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将那汉子的手腕割开。
他一呲牙,却横着眉头不吭。流出的血呈黑红色,萧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催动内力将药在他血脉间运行开来,随后点了他的穴位止血。
“三日不可进食,拼命喝水。大致一月,这毒才算是完全解了。这毒乃是海氏的家传,莫非你得罪了海氏?”
“多谢前辈相救。此事说来话长。在下是驼帮的二当家骆西风。驼帮一直蒙慕容盟主照顾,十分感激。盟主突然一病,海氏仗着京城有人撑腰,叫嚣着要重立盟主。我们驼帮自然不能袖手,想来武林大会上为慕容直讨个说法。海氏对我下手,是想威胁我再警戒那些为慕容直说话的人。”
“慕容盟主。”萧容低声念叨了一声,神情黯然。
“二位的恩情,容我翌日再报答。”骆西风感激不尽。
在山脚与骆西风分别之后,计遥与萧容快马往京城而去。
路过锦绣山,萧容突然说道:“阿遥,我要回陶然居一趟。”
计遥依言和萧容上了山。陶然居几日没有人烟,更显得出尘静寂。
萧容默默伫立在院落里,清风习习,吹起她的衣衫和头发,她此刻如一尊石像,化在风里一般。计遥静静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她此刻的静默所为何因。
良久,她叹息了一声,似乎已将陶然居里的岁月挪到了心里。她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爱过哭过幸福过痛苦过的陶然之居,淡淡道:“计遥,烧了吧。”
计遥一愣,怔在那里。
“既然有第一个人寻来,以后怕是有更多的人,还是烧了干净。”她不再回头,心里浮现一个人的容颜,恬淡从容,目光灼灼,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计遥心里十分不舍,却也知道姨母话中的道理。他不知道姨母究竟是不是笑云仙子,但却知道她二十年的平静必定不想被人打破。他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上厨房里的柴火,扔上了屋梁。山风席卷火苗,一时烈火熊熊,一片红光笼罩了陶然居。
萧容听见劈劈啪啪的声响,眼泪潸然而下。还记得,他揽着她的腰身,遥看远山闲云,眉眼中盛满幸福。他说:“陶然山野,我们做一世夫妻,不问红尘烦忧,只做闲散山人。”
誓言犹在,他却早已经化为尘土。十年天人永隔,不过是岁月荒凉,夜夜相思。
一路萧容沉默无语,似是心事重重。
到了画眉山庄已是第六日的午后。小词听闻消息,从宝光阁飞奔出来,扑到萧容的怀里,又哭又笑。
萧容抚摩着她的头发,将她从身上扯下来,细细看了看,笑道:“还好,那都不缺,倒是还胖了些。”
小词明知师父是安慰自己,鼻子一酸,道:“师父,以后你去那里,我都跟着。”
萧容神色一僵,叹道:“傻丫头。”
“舒公子,没想到我一个山野闲人也被说成是仙子,真是让我愧不敢当。又连累公子如此大费周章地请我,更是让我受宠若惊。”萧容的语气不咸不淡,略带嘲讽。
舒书略有些不自在,赔了个浅笑∶“听闻前辈不肯轻易见人,所以才出此下策,实属无奈,在下先赔个礼。”
“人在那儿?”
“请前辈随我来。”
萧容见到慕容直毫不诧异,只冷冷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舒书听不明白,问道:“敢问前辈这病如何治?”
萧容看了一眼计遥和小词,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小词和计遥步出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他中的毒名叫一梦白头,无药可治。”
舒书愣了:“一梦白头?”
“正是,毒如其名,如同做梦,等到他醒来,怕已是华发耄耋,废人一个。”
舒书略一沉默,似不相信似不甘心,又道:“一扇门的门主,说前辈可解此毒。”
一扇门,果然是她。萧容微微冷笑,紧紧抿着唇压制心头的激愤和恨意。
舒书目光急切,静等萧容开口。
“这毒我只知道一个解法,就是费尽一个人的全身功力强行打通他全身血脉,不过,等于以命换命,而他,也不过多了十年的寿命而已。”
“你是说,救他的人会死?”
“是,所以,这毒算不得可解,不过是多延十年寿命而已,反而要多赔上一个人的性命。”
#奇#她声音凄冷,一字一顿,带着隐痛。
#书#舒书难掩失望,唇边却浮起一丝笑容:“多谢前辈指点。我这里有一份薄礼,特意答谢前辈。”舒书从怀中掏出三张银票,双手奉上。
#网#萧容接过,淡淡一笑,将银票握与掌心,瞬间,一片粉尘从她指间飘落。舒书怔然,却无语。
“我言尽与此,小词是我在锦绣山拣的一个女孩,虽说是我徒弟,却连城里的庸医也不如,你若是有什么事,可去药王谷找薛神医,不要再为难她。即便是做小人,需知小人也有不齿之事。”
萧容落落大方,用词简单却字字犀利。
舒书隐隐有一层细汗蒙于额角。他略有些尴尬,笑道:“其实我不过是吓唬她而已,并未拿她怎样。”
萧容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她走出房门,见廊下一对人影,心里一窒。他高大英挺,她婀娜娉婷,如一张岁月静谧的剪纸让她有一刻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与她也曾是这样的相依相偎,以为会是永恒。
计遥回过头:“姨母。”
“阿遥,你陪我出去一趟。小词,你先在这里等着,阿遥等会来接你。”
“师父,你去那里?我跟着不行么?”一听到要单独留在这里,小词十分不安,不悦。
“师父要去办一件事。”萧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细细的一寸寸流淌,爱怜却伤感。
“舒公子,我徒弟放在你这里几个时辰,应是无碍吧?”萧容回眸,看着舒书。
舒书笑道:“这个自然,前辈只管放心。”
画眉山庄渐远,计遥问道:“姨母,你要去那儿?”
“一扇门。”
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最破败的门头,挂了个破木片子,胡乱写了三个字:一扇门。
萧容看着掉漆掉色的一扇大门,摇头感喟:“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敲了敲门,然后从袖中抽出一封信,说道:“阿遥,这信你等会再看,记在心里,烧了它。”
计遥接过,触手间,觉得萧容的手指竟如冰般彻骨。
门开,一个小丫头冷言冷语道:“我家门主今天不见客。”
“你去说,笑云仙子来见她。”
小丫头不耐烦,道:“我家门主只认银子不认人,更不认什么江湖大号。”
萧容淡淡一笑:“你只管去说一声就是。”
小丫头不情不愿地进去,片刻,又笑脸回来:“请进!”
计遥跟着萧容进了大门。原来门内别有洞天,与门头的破败决然不同,处处金碧辉煌,地砖竟嵌着宝石。萧容嘲讽地一笑,看着厅里的一个人,缓缓走了过去。
“没想到,二十年不见。你还是如此爱财。”
厅里的女人看着萧容一身布衣却风姿绰约,又恨又妒。尖声说道:“是。本门主号称天下第一爱财之人,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头。”
原来她就是一扇门门主凡衣。计遥有些哑然失笑。她头上和身上只怕有二斤黄金,三斤宝石,十个指头满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