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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再正常不过,谢慧玲也很少专程给他“送行”。今天情况不一样,两口子是故意在政府办大楼晃悠,好让“陪同范县长去和平区视察工作”的新闻,第一时间被大伙传播出去。
昨晚上,范鸿宇专程给黄伟杰打过电话,下达了这个指示。
谢慧玲终于放下心来,不由对丈夫大感佩服。优秀的男人,那脑袋瓜子就是不一样,转得比一般人快得多了,很明显,黄伟杰猜到了范鸿宇的心思,知道范鸿宇要的是什么。
难怪那时候,老头子坚持要将言辞有些木讷黄伟杰招作老谢家的乘龙快婿,将自己娇滴滴的漂亮小女儿许配给这个农村娃。
“讷于言而敏于行”,正是对黄伟杰的真实写照。
不过现在看上去,黄区长的神情略略有点疲惫,似乎有些精神不济。
这都要怪谢慧玲,心中大石落地,顿时便兴奋起来,缠着黄伟杰,“大战三百回合”,也算是对丈夫的某种“犒劳”。
年轻夫妻,这种事情上,总是不那么节制。
很快,尼桑车便驶离县委大院,谢慧玲站在政府办公大楼门口,频频向尼桑车挥手致意,直到车子出了大门,拐弯看不到了,谢厚明才嘴角含笑,恋恋不舍地去财政局上班。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政府办主任陈霞的眼睛,秀眉微蹙,小皮鞋咯噔咯噔地敲打着木制楼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昨天,陆玖和谢厚明先后去了市里,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陈霞也不坐,就靠在办公桌上,给陆玖打了传呼,然后靠在办公桌上等回电。陈霞似乎有这么个习惯,不大喜欢坐在椅子里一本正经地打电话。
陆玖的电话回得很快。
“想我啦?”
电话那边,陆玖貌似心情还挺不错,调笑了一句。相对谢厚明的煎熬,陆书记昨晚上应该休息得比较好,没有太劳神费力。
陈霞就扁了扁嘴巴,有地不屑地说道:“你不稀罕人家想不想你吧?陆书记风流倜傥,在市里又不是没有人陪伴。”
陆玖少年早发,长相算得英俊,四十岁的县委书记,正是男人最具有成熟魅力的年纪,有关他种种“风流轶事”的传闻,从来都不曾少过。
“别人误会我,你也误会我?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吧?你以为每个女的都和你一样,那么有魅力?”
陆玖也不生气,微笑着说道,自自然然地“摸了”陈霞一把。
陈霞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似乎对陆玖的“讨好”很受用,不过笑容随即便隐敛不见,低声说道:“就刚才,范鸿宇去和平区了,黄伟杰一大早就和他老婆一起在政府这边恭候大驾。”
对谢慧玲,陈霞完全没有任何好感,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
陆玖吃了一惊,说道:“这么快?”
“你以为呢?人家年轻气盛,干什么都雷厉风行……这省政府大机关里面出来的人,眼界胸襟就是不一样,人家心里明镜似的,不想被你拿捏。”
陆玖就不乐意了,冷笑一声,说道:“得了,你也别夸他,就算他这回放谢厚明一马,那又怎么样?老家伙难道还会给他擦皮鞋?他和郑美堂之间的矛盾,迟早会有再爆发的一天,等着看戏就行了。”
第614章 曲突徙薪与焦头烂额
云湖县一共下辖三个正科级建制镇,八个区,和平区要算是比较偏远的一个区,离云湖镇大约有三十几公里。
来云湖一个月,范县长尚未走遍全县的每个乡镇,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在这一点上,范鸿宇完全受邱明山范卫国的影响,认为没有任何需要“商榷”之处。亲民官不深入一线,不了解第一手资料,无论如何都是不合格的。
范鸿宇和黄伟杰并排坐在尼桑车的后座,黄伟杰向他介绍和平区的基本情况。
根据黄伟杰的介绍,和平区辖区面积一百七十平方公里,下辖一个镇三个乡。和平镇就在大湖之滨,全区有水岸线十一公里,建有六公里防洪大堤,和平镇临湖的一面,都有防洪堤保护。
黄伟杰说话还是慢条斯理的,并没有因为向县长汇报而起太大的变化。他生性如此。
“黄区长,和平血吸虫病的情况怎么样?”
范鸿宇关心地问道。
血吸虫病是湖区最常见的寄生虫病,也是危害最大的一种疾病。解放初期统计,全国约一千万余患者,一亿人口受到感染威胁,全国十三个省市自治区有血吸虫病分布。严重流行区,患病者相继死亡,人烟稀少,十室九空,田园荒芜。伟大领袖曾赋诗描述这种悲惨景象,谓之“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解放后对血吸虫病进行了大规模的群众性防治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患病人数大量减少,晚期病人更是比较少见,在防治科研上有不少创新。广大血吸虫病流行区面貌发生了根本变化,但不少湖区依旧存在这种病症,继续危害着群众的身体健康。
到任云湖之后,范鸿宇下乡调研,血吸虫病的肆虐情况,一直都是他关注的重点之一。
黄伟杰答道:“目前看来,还算是好的。区里连续多年都在进行灭螺行动,对病源控制得很严,发现病人及时救治,控制还比较到位。”
范鸿宇点点头,说道:“这就很好。我们是湖区县,血吸虫病不容易根治,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大面积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是,县长,我会重点抓好这个工作。”
黄伟杰答应了一声,也看不出有何特别表示。不过范鸿宇倒是能够信得过他,黄伟杰这种性格的人,只是不大愿意多说话,一旦承诺下来,大都比较守信。
“还有,今年的气象情况比较奇怪,五月份了,都还没有下过一场大雨。省气象台认为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大汛。你们区里的防汛工作做得怎么样?”
云湖是湖区县,范鸿宇不太担心干旱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偌大的青山湖,不可能干涸见底。根据历史记载,往年最干旱的年头,青山湖的水面面积,也没有少于过五百平方公里。只要有足够的水泵,一般的人畜饮水和灌溉用水,还是能够解决的。
防汛才是头等大事。
黄伟杰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说道:“范县长,今年的天气,确实是有点怪,我也咨询过省气象台的意见,他们是这么说的。不瞒县长说,我们区里的防洪堤,都是六七十年代搞起来的,这些年都没有进行过大的修整,只是缝缝补补的,防洪堤抗洪能力大大下降。如果真的发生罕见的大水,不一定能顶得住……”
范鸿宇瞥他一眼,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仅仅只会提出问题的下属,范县长可不待见。
黄伟杰迟疑了一下,坦然说道:“范县长,我没有好办法。我去年就已经向县里打过报告,要求拨款整修全区的防洪大堤,县里没有给钱……只是象征性的拨了一点款子。和平目前没有什么像样的工商业,主要是靠农业税和特产税在维持,每年财政都有赤字。去年我从区财政挤了两万多块钱,把最危险的几个堤段整修了一下。现在我只能准备一些麻袋,石头,收在区里的仓库里,把区里的干部和基干民兵编成几个突击抢险队随时待命,万一发生大水,那就只能拼了,能不能顶得住,实话说,我心里没底。但有一点可以向领导保证,如果决堤,我不会是第一个撤退的。”
范鸿宇望着他,淡然说道:“黄区长,我没有要求你去拼命,我也不想看到我们的干部为了抗洪受伤甚至是牺牲。抗洪抢险,是可以预防的。曲突徙薪,才是正途。焦头烂额,不值得表扬。”
黄伟杰眼里闪过一抹光彩,定定地望着范鸿宇,认真说道:“范县长,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坐在尼桑车副驾驶座位置上的雷鸣有点诧异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范鸿宇和黄伟杰谈话,雷鸣一直都在认真倾听。在雷鸣看来,他有幸出任范鸿宇的秘书,这是他在“政坛”上踏出的至关重要的一步。雷鸣很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很努力地学习范鸿宇的官场智慧和施政措施。
不过雷鸣没想到,黄伟杰会问得如此直白,隐隐带着质问之意了。
这可不是下属干部对待上级领导应有的态度。
“当然。”
范鸿宇淡然答道,倒也并未对黄伟杰的“无礼”生气。
“两千多年来,我们总是表扬那些救火的人,越是焦头烂额的,得到的表扬越多。曲突徙薪的建议者,连得到邀请的资格都没有。这种现象,就是不合理的。预防永远都要放在第一位。”
黄伟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范县长,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这个大环境,从来都是这样,只承认事后诸葛亮,不承认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