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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他么?”
我一怔,瞧见千绿的嘴角一抹笑,真好啊,把所有的责任全推至我的头上了。怪不得千绯将顾卿恒拉出来的时候这般有恃无恐。是啊,顾大人以往最是看不惯我,说是我使的手段,他自然深信不疑。
而我,即便现在说此事是千绯与千绿的主意,怕他也定不会信我。
可,我也不想说。
顾大人要信她们姐妹,便信吧。与我何干?
冷笑一声道:“顾大人说的是啊,本宫还觉得皇上开恩减去的那二十大板轻了呢。若是照本宫的意思,侍卫与宫婢私通,本就不必网开一面的!”
语毕,再不看他们,转身便走。
想必此刻,顾大人必定被我气得肺都快炸了。千绿呢,会因为愈发地心疼顾卿恒而恨极了我。
朝晨忙跟上来,我微微深吸了口气。撇开他二人不说,我到底也是关心顾卿恒的。不过从顾大人的话里,我也不难看得出,他的情况,并没有异常恶劣。
这也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回了熙宁宫,用了晚膳,便瞧见眷儿进来道:“娘娘,太后问您是否过天胤宫去探皇上?”
我一时间怔住,好端端的,太后如何问起这个来?
不禁问她:“今晚皇上在天胤宫过夜么?”
她点头:“是,奴婢托人问了刘公公了。”
我想了想,便点头道:“那本宫一会儿过去。”太后突然要眷儿如此问我,定是有事情要我过天胤宫去的,我不如先应承了下来。
闻言,眷儿才回头瞧了一眼,便见一个宫婢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搁在桌上,听眷儿又道:“太后说,娘娘顺道将这盅止咳的汤水给皇上送去。”
目光落在桌上的食盒上,不禁哑然失笑,太后是关心皇上,却不亲自去探,要我去。
可,我唯独不明白,她不是最疼爱姚妃么?又如何不让姚妃去?
才想着,便见眷儿福了身道:“娘娘若是没事,奴婢先告退了。”
见我点了头,她才却步下去。
朝晨忙上前,掀开了食盒的盖子,伸手碰触了下,开口道:“娘娘,看来我们要快些过天胤宫去了,晚了怕是会凉了。”
我点点头,吩咐她去外头备鸾轿。
朝晨不过去了一小会儿,马上就回,说是鸾轿早就准备好了。我心知是太后准备的,却也不点破。要朝晨小心地拿了食盒,便出门去。
朝晨扶我上了鸾轿,轿帘将要落下的一刹那,我伸手拦住了,朝她道:“东西给我吧。”外头冷,那带过去就凉了。
朝晨忙应了声,将食盒递过来。
小心地捧在怀里,才感觉鸾轿缓缓地被抬了起来。
我靠在软垫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今天一日,我也着实有些累了。太多的事情,一下子全撞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鸾轿缓缓地停下,朝晨掀起了轿帘,小声道:“娘娘,到了。”
我应了身,她忙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才空出另一手扶我下去。
与她一道上了台阶,便见刘福迎上来,道:“老奴参见娘娘。”
我让他免礼,便问:“皇上在宫里么?”
他忙道:“在,娘娘来的巧。皇上刚从御书房回来,此刻正歇着呢。老奴先给您通报一声。”说着,转身便要走。
“刘公公。”我喊住他,说道,“不必了,李公公在里头吧?本宫自己进去便是。”
刘福回身笑道:“皇上让小李子出宫去顾府了,里头谁都不在,皇上要休息.谁都不敢进去。”
我有些惊讶,未曾想到夏侯子衿居然会让李公公去了顾府。听刘福说,他既是刚回的寝宫,想来李公公也是才出宫不久。可,刘福却说,皇上要休息,谁都不敢进去。那么,我来了,他又怎敢进去通报?
想着,嘴角牵笑,他知道我要来?
于是,便朝刘福开口道:“既然皇上歇着,便不必通报了。”回眸对朝晨道.“你在外头候着,东西给本宫。”
“是。”她应着声,将食盒递过来。
转身的时候,见刘福已经为我轻声推开了门。
抬步入内,只觉得一阵暖气扑面而来。他病了,宫里的暖炉怕是又多了一圈了。
我不说话,轻声过去,他和衣地躺在龙床上,许是睡着了,我进去,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蹑手蹑脚地上前,伸手欲为他掖被子。他却忽然抬手抵着额角,开口道:“小李子,朕头疼得厉害。”
我吃了一惊,才要说宣太医,却听他又道:“你方才去,姚家可有什么动静?”
姚家?
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不是要李公公去了顾府么?他又突然问起姚家作何?
听得我未说话,他猛地睁开眼睛,瞧见了床边的我,眸子一紧,沉声道:“檀妃,怎么会是你?”
我忙道:“太后要臣妾带了止咳的汤水给皇上,外头刘公公说您歇着,臣妾便没让他进来打扰。”
不知是否因为我提到了“太后”,他眸中的怒意终于缓和下去,朝我的身后看了一眼,浅声道:“母后要你带来的?”
我知道,他定是想看看太后抑或是熙宁宫的人有没有来,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因为只我来了。
我点了头上前去扶他,他囤起手置于唇边咳嗽了一番,扶着额紧蹙起了眉头。我才想起他方才说头疼的厉害,便开口道:“臣妾宣了太医来给皇上瞧瞧。”
他未说话,我行至门口,喊了刘福一声,他忙过来问:“娘娘有何事?”
我道:“皇上不舒服,你去宣个太医来天胤宫。”
闻言,他脸色一变,忙应了身下去。
回身,走到桌边,从食盒里端了汤碗出来,递给他道:“皇上醒的及时,不然,这汤水又要去热一遍。”
他伸手接过,抬眸瞧我一眼,低声道:“你的手怎么了?”
不自觉地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真厉害啊,方才我一直用了左手,他也发现了?我怎么觉得他的眼睛看东西,只要是在视野里的,皆是重点?
想着,便想笑。
他见我不答话,又径自道:“朕不曾想,原来抄经文竟然这般累么?”
我一怔,想了想,索性不提及伤了手腕的事。便笑道:“臣妾是许久不执笔了,有些不习惯,隔两天,便好了。”
他“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仰头将碗里的汤水喝了。
将碗搁在桌上,扶他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抬手碰触他的额头,烧是退了。他看了我一眼,却是不说话。我道:“今日太后问臣妾,皇上的病情如何。”
他这才微微动容,浅声开口:“那你怎么说?”
“臣妾如实答了,昨夜咳得厉害,早朝的时候,还发着烧。”一面说着,一面瞧着他的脸色,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瞧见他的唇边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夏侯子衿啊,他既然知道咋夜在天胤宫外发生的一切,那么他自然是早就知道我今日要过熙宁宫去替太后抄经文的。昨夜他过景泰宫去,是否还有一层原因.他是要太后知道他的病情?
或许,他昨夜,根本没服药?
所以,昨晚李公公会是那般惊慌的神色,唯恐他出什么事情。惊慌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所以,他才不要宣太医来瞧?
回眸,瞧着桌上的食盒,那么太后此举,便是妥协了,是吗?
我虽还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究竟在杠着什么事情,但,总归是他赢了。
“檀妃。”他忽然唤我。
我一惊,忙回身看着他,他的手忽然伸过来,抓住我的,微微紧握,戏谑地笑道:“朕发觉,你越来越聪明,这让朕,感到一丝威胁。”
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我淡笑着:“臣妾再聪明,也不过转悠在您的掌心里。
他微哼一声,轻阖了双目。
隔了会儿,便听外头刘福道:“娘娘,王太医来了。”
夏侯子衿在呢,刘福居然叫的是我。他大约还以为夏侯子衿睡着吧?
我回头道:“王大人请进来吧。”
然后,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王太医疾步上前来,跪下道:“臣参见皇上.檀妃娘娘。”
我起身退开,开口道:“太医快给皇上瞧瞧,皇上说头疼得厉害。”
闻言,他忙起了身,上前至床边。
夏侯子衿依旧不睁眼,王太医小心地帮他把了脉,半晌,才开口:“臣斗胆.明早请皇上停朝一日。”
我吓了一跳,忙问:“皇上的病情很严重么?”
听闻我如此问,王太医才道:“娘娘不必担忧,臣只是要皇上休息一日。皇上的烧已退,只要休息好了,自然也不会头疼了。”
原来是这样,让我还以为他的病情不乐观。
床上之人突然开口道:“王太医是老眼昏花了不成?”
我一惊,瞧见王太医也是诧异地回身,夏侯子衿却并不睁眼,淡声道:“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