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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紧蹙的眉头,抬手,却终究没有探过去。微微握紧,瑶妃啊,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啊。只怕她此刻,还怨恨着,怨恨他不替她说话。
良久良久,才听他低声道:“朕想补偿她,补偿让她孤独的五年……”
我明白。
岂止是让她孤独的五年,还有身后一辈子让她一人的时光。只因,他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了。
“其实,无论她做什么,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后不喜欢她,朕也知道。她只要……只要不将话说破,朕都可以……”他忽然缄口,抬头,狠狠地控在壁沿。
我吓了一跳,忙抱住他道:“皇上不要这样。”
他却是低低地笑出声来。
感觉得出,御轿已经缓缓停下了。外头,传来李公公的声音,他说得小心翼翼:“皇上,启禀皇上,到了。”
我瞧他一眼,他怔怔地出神,却并没有要下轿的意思。
隔了会儿,又听李公公道:“皇上,天胤宫到了。”
他不愿说话。
又过了会儿,听见有人的过来的脚步声,接着,听刘福道:“小李子,皇上没回来么?”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看来今日琼台一事,在后宫中,已经传开了。
他不见夏侯子衿下去,故此以为他未曾回来。
李公公迟疑了下,又轻声道:“皇上……皇上在里头。”
听得刘福“嗬”了一声,却是识趣得不再说话。
二人在御轿里一直坐着,外头的声音渐渐小去了,连着呼吸声都少了。我想,定是刘福逮散了外头的宫人。此刻的天胤宫外头,定是很奇怪吧?御轿突兀地摆在外头,周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咯微回头,见他再次闭了眼畸,方才起伏不定的胸膛终于渐渐地平复下去。
他靠在我的肩头,呼吸声好轻好轻啊,我只能感受到那喷洒在颈项的点滴温热的气。
睡了么?
此刻我倒是希望他真的睡了。
可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说话。
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额,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动,却依旧是不说一句话。外头的风时而稍稍大起来,将窗帘吹得发出微小的声音。透过窗帘被掀起的瞬间,我瞧见刘福和李公公远远地站在那里,小声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朝这边瞧来。
缓缓地收回目光,喟叹一声,他也只有在我的面前,能表现得这般失落的样子。出去了,他又将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容不得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任何软弱的一面的。
所以,我宁愿,他可以在这里多待一刻。
“阿梓。”他突然嘶哑着声音唤我。
我吃了一惊,侧脸瞧着他,他依旧不睁眼,颓然笑道:“朕的孩子,难道就真的这么遭人妒忌么?”
“皇上……”
我想说的是,遭人嫉妒的,不是他的孩子。是生为孩子母亲背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自顾笑着:“其实朕都知道,不光她们盯着,外头之人,也盯着。”
不觉吃了一惊,外头之人?
不免,又想起前朝的事情来。那时候嘉盛帝驾崩,东宫失火,太子也死了。
可方才夏侯子衿的话,令我的脊背升起一抹凉意,东宫突然失火,太巧了不是么’
莫不是夏侯子衿说的,外头之人也盯着,便是这个意思么?
嘉盛帝子嗣单薄,所以太子死了之后,才会有外戚掌权的局面来。
我忽然想起,如今的夏侯子衿,不也就一个孩子么?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心里尤为不安。
脱口道:“皇上不过去看看小皇子么?”
他隔了会儿。才道:“朕。不想去。”
我追问着:“皇上不想看看么?”
他低声开口:“母后过去了,朕不必去。”
不自觉地想笑,这算什么话呢?
反握住他的手,劝道:“那皇上进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的。”
我的话音才落,便听他嗤笑一声道:“早朝?哼,明日的早朝,该是热闹了! “
我尚不知他此话何意,却见他突然睁开眼来,起身拉着我出去。我吃了一惊,忙道:“皇上,臣妾还要回景泰宫的。”方才在熙宁宫,他一把将我拖进御轿,好在熙宁宫外头也没有宫婢,该是没有人瞧见的。此刻,他还想拖我进天胤宫么?
他却是冷笑一声,道:“朕不准你回去。”
“皇上……”
“有人失宠有人得宠,历来在后宫不都是正常之事么?”他的语气愈发地冰冷,“当日将你打入冷宫不是因为你冒犯了母后么?如今既然母后不计前嫌,朕又岂会记着?至于瑶妃……”
他顿了下,拉着我的手愈发地紧了,微哼一声道: “朕明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那次的事,不过是她冤枉了你,朕今日,全看清了!”
我震惊不已。
他要借今晚的事,再让我从一个失宠的妃子,推上圣宠极端!
我只觉得浑身一颤,夏侯子衿,你是认真的么?
他不顾我的神色,手上一用力,将我从御轿里拖出去。我一个猝不及防,跌控在他的胸口,他却不为所动,只大步往前走去。
远处的刘福和李公公慌忙迎上来,刘福道:“皇上要回宫歇息了么?”
他只“唔”了声,却不说话。
往前走了几步,长廊上的宫人们瞧见了我,皆露出惊讶的神色。今日我出现在天胤宫,怕是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吃惊吧?
瑶妃和玉婕妤犯了事,荣妃早产,还诞下了麟儿,夏侯子衿却不去看她,反而拉了我回天胤宫。
明日姚淑妃知道了,又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进了寝宫,听夏侯子衿沉声道:“都出去。”
里头的太监和宫婢吃了一惊,忙应了声,都恭敬地退下去。门被小心地带上,那阵风也只一瞬,很快没了踪影。
瞧着面前男子的背影,我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开口问: “皇上今日将臣妾光明正大地带回来,是因为瑶妃的事情么?是故意,做给她看,想……想气她么?”
他猛地回身,瞧着我的目光一痛,咬着牙问:“你以为朕是这样的人?”
放心地笑了,我也不想他是,他真的不是。
上前,抱住他,笑言:“臣妾陪着皇上,不是帮谁陪的,臣妾,只是臣妾。”如果说,他因为瑶妃的事情伤心着,故此才要我来陪,那么我也会伤心。
他冷哼一声,道:“朕从来,分得很清楚!”
他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外头李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奴才见您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奴才让御膳房准备一些东西来。皇上想吃什么?”
他缄默了片刻,才沉声道:“给朕备酒。”
我吃了一惊,怔怔地望着他,突然浅笑:“喜怒哀乐乃是人之常情,皇上不必,压抑着自己。”要喝酒,就喝吧,就是憋着,才会憋坏。
外头的李公公隔了好久,才应了声下去。
他抬手拂开我的手,径直上前,在桌边坐了。
我跟着上前,却不坐,只在他的身边站了会儿,便忍不住问:“当日在冷宫,无论臣妾怎么说,您都不肯放臣妾出来。就是后来出来了,也还想着将景泰宫变成另一个冷宫,如今皇上心里又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他瞧我一眼,伸手将我揽过去,他的身子靠在我的身上,听他低声道:“朕原以为,只要不接近你,只要冷落你,你便是安全的。可是朕还是错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你。与其如此,朕不如给你宠爱,只是……”他顿了下,隔了好久才又道, “只是日后,你须得多留个心眼儿。朕不可能,处处护得你周全。”
他的话,说得我一惊,脱口道:“玉婕妤今日处理顶罪,是皇上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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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下,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是摇头道:“怎么可能是朕的意思?今日之事你也不是不知,多大的事啊,出来顶罪,无疑是死路一条。朕纵然知道你无罪,也不可能平白叫一人给你顶罪。”
我缄默了,他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同样的人命,那是部分贵贱的。只是,方才在熙宁宫,他特意说的那句不曾见我戴过那紫玉簪,又是何意呢?
他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只道:“朕那时的话,只是要你说一句,簪子早前便掉了。母后也是知道你的清白,即便淑妃再要认定是你做的,朕也可以说是她的一面之词。”
如此一来的话,定不了我的罪,连瑶妃的罪也是模棱两可了。虽然太后看中一点便死抓着她不放,可我相信,夏侯子衿会帮她的,一定会。
若不是瑶妃自己说漏了嘴,夏侯子衿至今,都不会放任她不管。
他说过的,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么玉婕妤……
此事与夏侯子衿无关,她却站了出来,帮我说话。我感激着,心里不解着。
方才夏侯子衿还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