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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们会配合朱代东的工作么?哪怕他们的觉悟再高,也不会真的配合吧。
“跟你,我当然不会客气。”朱代东笑着说道,工作上的事情向别人诉苦,不是朱代东的性格。刚才跟沈世通,也是玩笑话,就算他真要沈世通或者史丽蓉帮忙,也会注意方式方法。
“纪委这段时间倒是收了不少举报信,但省里有要求,一切要等党代会召开之后,再开始调查。”史丽蓉说道,自从建国以来,举报信就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而改革开放之后,举报信更是成了纪委工作的一个重要信息来源。
“一切都为了党代会嘛。”朱代东笑了笑,史丽蓉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立场的干部,她能告诉自己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到了她的底线。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朱代东除了举行举行的市政府工作会议以及常务会议之外,基本上不主动召集会议的。而他这一个月,把华武市的四个中心城区,以及三个新区基本上走了个遍。当然,每个单位都去调研,也是不现实的。但每个系统,去调研一二家单位,还是可以的。
在此期间,朱代东参加的最重要一次会议,是省党代会。虽然很多人事调整,早在会议之前,甚至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到位。但是会议还是要正常举行,该选举的要选举,该发言的要发言,总归是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代东,晚上有时间没有?一起吃个饭吧。”沈世通到湘北省上任一个多月了,原本说好要跟朱代东多联系的,可是上任之后,他当时就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没有时间跟朱代东联系,甚至有差不多半个月时间,人都没在省里。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朱代东却找不到踪影,再加上省党代会的召开,两人都没能好好一起聊过。
“好啊,沈书记请客,荣幸之至。”朱代东笑着说,他这段时间基本一上班,就到下面去调研,回来之后,也不开会。领导的权力最能体现的地方就是会议室,如果一个领导干部不想开会,那就说明他不想抓权,这对下面的人来说,绝对是值得欢呼雀跃的美事。
“你再喊沈书记,以后别怪我跟你生分啊。”沈世通佯装不满的说,现在虽然位高权重了,可是能说知心话的朋友却少了。在单位,不是勾心斗角,就是尔虞我诈,你如果跟别人掏心掏肺,别人不是把你当神经病,就是当作别有用心。在湘北省,他能真正敢无所不谈的,恐怕也只有朱代东了。有些时候,要找一个知心朋友,比找老婆还难。
“沈哥,这可是你说的。既然是我哥,那以后小弟有什么事情,你可得替我作主。”朱代东打蛇随棍上,亦真亦假的说道。
“这当然没问题,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你也知道,我只办原则范围内的事。”沈世通笑着说,虽然朱代东不会让他干什么为非作歹的事,但他轻易不会承诺别人什么事,哪怕只是开玩笑性质的,也都要说清楚。
“原则以外的事情,我还不找你呢。”朱代东笑着说道。
沈世通是省委常委,虽然不是朱代东的直接领导,但朱代东向他汇报工作,也属正常情况。朱代东到市公安局调研过一次,他不管在哪个地方任职,对公安部门的工作都很重要。因为这是关系普通老百姓生命财产的问题,一个地方的公安队伍战斗力高不高,直接决定了当地群众的安全套如何。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原来也有头疼的事。”沈世通笑着说道,朱代东的态度摆得很端正,加上又提前打了预防针,他自然明白,该以实际行动支持朱代东的工作。其实支持朱代东的工作,同样也是为了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是全省最年轻的副省级干部,也是华武市建国以来以来,最年轻的市长,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现在我总算体会如履薄冰的滋味了,这一脚踏下去,搞不好就会掉进水里。”朱代东苦笑着说,现在他晚上都不住办公室了,因为机关里传闻,说他住办公室只是装样子。有的人甚至还特意买了个行军床,晚上也准备睡在办公室里,这样的事情一旦有人带头,肯定会形成风气,他可不想机关里的工作人员,晚上全体住办公室,只好悄悄搬到了房子里。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戒骄戒躁、谦虚谨慎,永远都不会错的。对了,代东,你跟史丽蓉同志都是焦遂出来的,应该很熟吧?”沈世通突然问道,他是在看档案的时候发现的,史丽蓉在焦遂工作的时候,正好是朱代东在焦遂主政期间,史丽蓉当时从焦遂师范调到市委担任纪委书记,应该是朱代东的意思。
“是的,在焦遂的时候,史丽蓉很支持我的工作。”朱代东说道,当时他跟史丽蓉配合默契,一步一步把费旭裕逼到了权力中心以外。可以说,焦遂能有现在的局面,史丽蓉功不可没。
“现在史丽蓉同志也可以支持你的工作嘛。”沈世通意味深长的说,难怪史丽蓉最近向他汇报,想调查华武市的几名干部,原来就是要支持朱代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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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一十一章 好事来了
冯伟奇是今年上半年刚调上来的公安局副局长,从分局局长,到市局副局长,实权虽然少了些,但级别总算上来了。他今年才四十,在领导的印象中有能力,自己跟各方面的关系,也都还保持得比较好,所以他对以后的发展,很有信心。
“方书记,我得了副字,也不知道真假,请你帮忙鉴赏一下。”冯伟奇拿着一副画跑到方赞家里,兴冲冲的说道。他知道方赞平常没事的时候,喜欢练练字。
“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方赞没接字,先问道。看外观,好像有些年头,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特别警惕。逢年过节,冯伟奇送点烟酒或者其他薄礼,他一般都会笑纳,这是人之常情,哪怕就是组织上调查,也能说得过去的。可如果是古董,那性质就严重了。
“我淘来的。”冯伟奇随口说道。
“花了多少钱?”方赞见是冯伟奇自己买来的东西,顺手就接了过来。
“二百!”冯伟奇伸出二根手指头,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感觉这好像是米芾的字,如果是真迹,那我得发啊。”
“你确实得发,但不是发财,我看是发烧。”方赞哑然失笑,二百块钱就想买到米芾的真迹,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还没仔细看,心里就判断这是赝品。原本还想戴个手套才打开,但现在直接就把这幅字铺在茶几上,甚至连烟灰缸都没有移开。
“这可未必,不是有句话叫捡漏么,谁也不能规定,只允许别人捡,不能让我捡吧。”冯伟奇争辩道,也只有在讨论字画的时候,方赞才忘记了他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身份。
“你看,这幅作品中很多现代烟火气息。虽有米体之形,毫无米体之神。”方赞确实很喜欢书法,对米芾的作品,自然也有过研究,虽然不敢说是专家级别的,但比一般的人眼光还是要锐利得多。
“或许是米芾年轻时候的作品呢?”冯伟奇兀自不信,强词夺理的说道。
“不把你说服,看来你是不死心。你看看,用墨与米芾有着显著的区别。这幅字中,中很多字用涨墨,有的字甚至因涨墨而成瞎笔,与米芾‘臣书刷字’的用墨习惯殊为不符。”方赞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一会,笃定的说道。
“还有吗?”冯伟奇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运笔风格与米芾也大为不同,米芾运笔中锋与侧锋并用,中锋立骨,侧以取妍。而这里的字,笔笔用中锋。米芾落款时,‘芾’字草字头下面部分点与竖全都连写成一竖,但展示的作品落款时,将一点与一竖分开写。另外就是常识性的问题,既是宋代米芾的作品,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留了下来,肯定经过多代人的展转收藏,按照我国古代收藏书画作品的习惯,上面应当钤有多个收藏者的收藏印。但这幅字上只有创作者的两枚印章。如果你还觉得这是真迹,那我也没办法了。”方赞说道,能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让他心情舒畅。这就像破了一件案子,或者打赢了一场战役。
“我还以为捡漏了呢。”冯伟奇一脸的沮丧。
“你也别灰心,你是外行,打眼是很正常的,如果每个人都能捡漏,那这个世界就会疯狂。”方赞放下放大镜,微笑着说。
“方书记,我还得多向你学习啊。”冯伟奇给方赞敬上枝烟,点上之后,感慨万端的说。
“兴趣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