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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键的叫好明显没有打断杨一的诗兴,此时天边彤霞如血,群山万里连绵,杨一也不回头,继续念到:“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后面这几句把张键听的眉头一皱,他是个书生,听出杨一念的是首词,只是这词似乎还差半阕。读书人对好诗好词的一向是喜欢的,张键对只听到一半的好词有点不满足,倒把自己要杨一有事的事先放到一边,问杨一道:“大人,这词是好词,也应此景,只是不知道另半阕是怎么写的?”
杨一当然不能说是毛主席的大作,说出来张键也不明白,但那上半阕和这景象也不搭界,念出来反而露了马脚,杨一只好道:“先生过奖了,这只是杨一一时感触,秒手偶得的半阕,另一半还没想好呢。杨一书读的不多,倒让先生见笑了。”哪知道张键一脸正色的说到:“大人不可妄自菲薄,单凭大人刚才念的词,张键以为,大人之文才以相当之高,也许是大人久居海外,不熟诗词,不然定可以做出绝美的词句。”
说起诗词,杨一还真不内行,刚才的词也是抄袭的毛主席的作品。杨一知道再这么继续说下去,恐怕就要露馅了,赶紧转移话题道:“先生找杨一何事?”张键这才想起来自己找杨一的目的,赶紧回答道:“李秀成那有消息来了。和石达开的谈判已经于半个月前结束,这是情报部的飞鸽传书。”张键说着递上来一张字条。“另外,按照大人的指示,李秀成在谈判结束后,已经摔大军北上,不日可以度过黄河。”
“好,太好了,秀成干的漂亮,我要给他记功。”
原来杨一早在对付联军之前就让李秀成尽快解决让石达开,然后北上,李秀成那十万大军可太关键了,可以说这仗打成什么样子,关键就要看李秀成能不能及时赶到了。
李秀成货物石达开的谈判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几乎可以说石达开是被李秀成用大炮牙着坐上的谈判桌。石达开虽然对李秀成表示出来的诚意感到满意,但作为原本割据一方的石达开来说,屈居人下的滋味实在很难接受。经过几番谈判,双方讨价还价。李秀成在去武昌前就预见到可能出现石达开会后悔的情况,毕竟石达开手里还有几十万大军。去之前李秀成就和刘铭传商量过了,谈判开始的十天后,如果石达开还不妥协,就立刻对南昌发起进攻。果不其然,石达开对谈判表面上很热情,但实际上是想利用谈判的机会进行喘息,所以一直在和李秀成扯皮。一直到刘铭传逼近南昌,每天用大炮猛轰,曾国藩一见刘铭传动手,也跟着对太平间下手,从湖南岳州出发,一路朝武昌杀来。两支人马一起进攻,,石达开立刻感到巨大的压力,武昌方向还好,湘军是老对手,石达开并不怕。可南昌的情况就糟糕了,刘铭传的猛烈炮火打的太平间根本没有还手。就连招架的余地也有限。
石达开赶紧找李秀成,让他请刘铭传停火,可李秀成说道:“刘铭传是新军元老。连还和洋溢是连襟,自己根本管不了,李秀成也只能让九江方面的新军停火,可管不了刘铭传。
既然刘铭传不受李秀成的管,那刘铭传的行动当然不会说停就挺停,进攻南昌的力度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日愈加剧。太平军虽然是百战之师,但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的新军,南昌城风声鹤唳,形势岌岌可危,更何况湖南方向还有个疯狂的曾国藩。湘军彭玉麟和曾国荃所部,已经突进到武昌城下,每日只是架起大炮,对着城里猛轰,还一面积极准备攻城。这仗打成这样子,石达开也很无奈,如果不是九江方面一直按兵不动,武昌城更加危险。面队危局,石达开只能选择谈判。
新一轮的谈判开始,刘铭传很配合的就停止进攻,曾国藩派人来催促共同进攻的时候,刘铭传的答复是部队经过连续作战,需要休整。
没有了刘铭传方面的压力,石达开得以集中力量在武昌城下对湘军进行了数次反击,面对太平军疯狂的反扑,湘军不支,整个战线后退五十多里,武昌城的危局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石达开与李秀成的谈判也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谈判其实就是双方面达成妥协的途径,李秀成清楚的认识到,以石达开眼下的实力想要完全消灭他,单单是南昌和武昌这两座坚城就得打个一年两年的,可是杨一和他的新军却没有时间可以消耗在这里。李秀成也清楚的知道,北京方面才是大局的所在。
虽然是被迫坐在谈判桌上,石达开还是拼命的为自己捞取最大的利益,讨价还价的最终结果是双方妥协。石达开同意向新军投降,但这投降也只是对外的,实际上石达开的人员和兵马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表面上的归顺。这也是石达开目前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李秀成也知道石达开这样的投降实际上等于没投降,但是他已经没时间等待,在一番故做姿态后,还是在谈判协议上签字。
谈判结束,李秀成率领早就准备好一切的手下,立刻北上。心细的李秀成对石达开并不完全放心,在九江城里还是留下李柱子的独立一师,连水师也留了下来。
南昌和武昌两座城池在一夜之间全部换上了新军的旗号,这把正在准备下一步进攻的湘军弄的一头雾水,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对着友军的旗号开炮吧?也只能偃旗息鼓,并在第一时间通知曾国藩。
曾国藩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愣了许久,接着就派人把李鸿章给叫了过来。李鸿章从上海回来后,曾国藩就向朝廷推荐了李鸿章,只是这一段时间事情不断,对李鸿章的委任一直没有下来。李鸿章现在只是跟在曾国藩身边继续学习军务,一面等待朝廷的任命,一面跟着湘军做些事情。听到曾国藩派人来召唤,正在处理公文的李鸿章就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刻就赶到曾国藩的营帐。
“老师召唤,不知有何示下?”李鸿章在曾国藩面前,总是一付恭敬的姿态。声音也不高,头也稍微低了低。
曾国藩叹了一口气道:“少荃,你先看看这个。”说着把前线传回来的报告给李鸿章看。李鸿章看了之后也不说话,只是尊敬的看这曾国藩,用一付聆听的表情,等待曾国藩继续说话。
曾国藩表情落寞的说道:“少荃,你怎么看这事?”曾国藩指的是石达开投降新军的事。李鸿章也觉得这事蹊跷,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恭敬的对曾国藩道:“学生愚昧,还望老师教诲。”
“少荃你也不必过谦,其中端倪我想你也察觉一写,只是那杨一在上海对你甚为照顾,你怕是有话也不好说吧?”曾国藩这一番话直接就说到李鸿章心里去了,李鸿章对最近新军和杨一的动态一直是十分关注的,尤其是这次对石达开的进攻上,刘铭传表现的太异常,早就引起李鸿章的注意,加之李秀成进入武昌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其中的奥秘也能猜的个 七七八八,只是碍于杨一对自己不错,有的话不好说而已。李鸿章的心思被曾国藩一语道破,心里对这位老师的敬佩又增加几分,连忙作请罪状,低头回话道:“老师明鉴,学生惭愧。”
曾国藩也没有过多责怪李鸿章的意思,挥了挥手示意李鸿章别在意。李鸿章跟随曾国藩有日子了,对老师的一些习惯动作还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这才抬头看着曾国藩,等着曾国藩的进一步教教诲。
“少荃,为人知恩图报,乃君子所为也,然新军最近举措反常,恐有大事将出。如今这杨一还是朝廷的命官,只要他不做越轨的事,石达开降了新军倒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怕此子不甘居人下,以新军当前之战力,恐天下再无对手。”曾国藩说着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李鸿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安慰道:“老师忧虑天下,学生佩服,我看那杨大人也是个一心为国的良才,应该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李鸿章的安慰看来没起多大作用,曾国藩依旧是一付满怀心事的样子,半天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发呆,弄的李鸿章也只能继续站在一旁候着。
过了好一会,曾国藩才对李鸿章说道:“少荃,你是个人才,继续留在我这恐怕会影响你的前途,福建那缺个参将,我向王懿德大人推荐了你,你收拾一下这就出发。”
李鸿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施礼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曾国藩突然对着李鸿章的背影道:“少荃,一旦天下有变,我等当 为朝廷尽忠。”李鸿章默默的转身,对着曾国藩行了个师生间的大礼貌,这才回头离开。
走出门外的李鸿章心里很矛盾,曾国藩的意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