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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皮蛋对所有可能发生肢体对抗的运动都持排斥态度,他老人家唯一积极参与的体育运动项目是排球。
客观的说,皮蛋打排球还是不错的,除了身材,其他的都很象业余女排选手。
我们那倒霉学校的倒霉排球场在女生宿舍楼下,天气好的下午,总能见到皮蛋跟个别男生一大捆女生在一起打排球,欢笑声此起彼伏很有青春的味道。
这股味道从排球场上逐渐扩散到女生宿舍楼,飘啊飘的就飘到水草她们宿舍了。
水草不怎么住校,但偶尔也回宿舍跟大家聊天嗑瓜子88班里系里的卦。
大家设想一个场景吧。
初夏,万里无云,阳光好的让人直打瞌睡。
我们美丽的水草同学在宿舍里午睡醒来,百无聊赖的一边梳头一边推开窗户。
午后的阳光迎面扑来,小风吹的楼前一排白杨哗哗作响。
透过白杨树茂密油绿的树冠树叶的缝隙,我们的水草同学看到排球场上一身白色背心短裤的皮蛋同学。
皮蛋同学打球累了,此刻正微闭双眼张开双臂迎风伫立,任微风拂去额头和胸口的汗珠。
我觉得皮蛋同学的这个造型有严重的装B嫌疑,尽管他一贯有摆POSE的习惯,可这POSE摆的实在太那什么了,严重的GJM了泰坦尼克中的部分场景。
但我不能怀疑这个装B pose的真实性,因为以上场景是水草亲自向我描述的。
在水草连续的有意识的目击了N次皮蛋打排球的奶油风姿之后,某个晚上,我正在宿舍里打牌眼瞅就要输光裸奔的关键时刻,水草在楼下喊我的名字,及时保住了我的清白之躯。
那天晚上水草请我到离学校挺远的一个冷饮店吃冰激淋。
我估计她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准备,因为她已经明确的掌握了皮蛋的姓名年龄籍贯等资料。
她是请我做媒的。
那天晚上我向水草详细介绍了我眼中的皮蛋。
忽略了很多优点夸大了很多缺点从口沫横飞说到口干舌燥,成功的奠定了皮蛋在水草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地位。
水草咬着嘴唇听得很认真,不停的用小勺在面前的冰激淋杯里搅来搅去直至完全融化。
我在讲述的间隙吃了4个冰激凌又喝了2瓶啤酒觉得自己的胃很纠结。最后我跟水草说咱们都大四了,你觉得这事有可能吗?
水草眉眼弯弯的一笑,说我不管,我就是不想给以后留遗憾。
那天晚上回宿舍之后我的胃纠结的没招儿没招儿的,彻夜未眠的在宿舍和厕所间徜徉。
比胃更纠结的是我的心,凭什么啊,凭什么啊,凭什么女生宿舍楼地下不是足球场不是饭馆小包厢不是麻将桌不是拳击擂台偏偏就是那倒霉排球场啊。
我也有白色背心白色短裤我也会玩泰坦尼克啊。
天亮之后我去找皮蛋,反正那会基本上不怎么上课了,皮蛋在宿舍里热情接待了我,听我念叨了一早上关于水草的话题。
中午的时候我带着皮蛋到常去的一个小饭馆,包厢里水草等的花儿都谢了,当然,看到皮蛋又开了,开得很羞涩。
NNGX,大学四年,我就没见过水草冲我那么迷人的笑过。
我很识相的留下这小两口自己提前走了,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和一饭盒红烧肥肠。
过了没几天,水草开始住校了,皮蛋不怎么打排球了。
黄昏恋的队伍里又增加了令人忧伤的一对。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皮蛋找我倾诉了一回,地点在小酒馆。
他居然学我喝酒,果然喝高了。
皮蛋很忧伤,眼瞅着要毕业了,可真是舍不得水草。
其实这之前水草也跟我倾诉过,内容类似,不知今后何去何从,也很忧伤。
我更忧伤,莫名其妙就成了恋爱垃圾桶,谁有事都拿我当这方面的成功人士不耻下问。
也许因为我的强项是煽情,其实我还有更强的,骟掉自己的感情。
毕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和皮蛋一起回了家,开始了为期半年左右的待业生涯。
我经常去皮蛋家玩,跟他老爸老妈还有漂亮的大姐二姐混的很熟。
皮蛋偷偷向我展示水草寄来的信,一尺多厚,怎么看都是个史诗巨著的篇幅。
水草还寄来一大瓶幸运星,据说是每次想皮蛋想的受不了了,就折一颗。
我本来想数数一共多少颗,可看皮蛋有要哭的趋势,就算了。
后来我和皮蛋都上班了,我们俩人的单位相隔整个城市,想见个面赶上长征了。
皮蛋和水草的异地恋还在那么不靠谱的延续着,我也懒得多问。
一年以后,皮蛋一个同学在青岛帮他谋了个很不错的职位。皮蛋考虑了几天,就辞职过去了。
走之前皮蛋请我喝酒,那时候他的酒量已经不错了,尤其擅长喝闷酒,一言不发的灌自己玩。
我小心翼翼的问皮蛋关于水草的事,皮蛋摇摇头说,就这么耗着呗。
皮蛋每年春节的时候回来,我们聚一聚,喝两杯。
他的酒量越来越好,可酒品越来越差,有一次直接吐饭桌上了。
我们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偶尔发个短信问候一下。
直到有一年,我突然接到了水草的电话,水草很平静的问我有没有皮蛋的消息,她说皮蛋已经很久不跟她联系了。
她说她就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对我一点也不突然,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水草在冷饮店里跟我说起排球场上的皮蛋时,我就有了某种预见。
我把水草的婚讯发短信通知了皮蛋,没有回音。
后来皮蛋又去了深圳,在一家投资公司做了高管,现在已经是个很成功的生意人了。
过年的时候皮蛋回来了,请我吃饭,一起去的还有他的老婆和刚周岁的儿子。
饭后我们俩去了一个小酒吧,喝了很多啤酒。
皮蛋突然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个叫水草的女孩和那个夏天。
皮蛋他告诉我,水草结婚那天他赶回去了。远远在酒店门口看到水草花团锦簇的从加长轿车上走下来,笑的眉眼弯弯。
也是夏天,万里无云,微风拂面,路边的白杨沙沙的响。
皮蛋看了一会,就转身走了。
说这事的时候皮蛋笑的很得意,他说渣子,其实我也跟你一样理智,最起码我后来变的跟你一样理智。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都醉了。
皮蛋耍酒疯呜呜的哭,说突然很想给水草打个电话。可我们都没有号码,就拦了辆车送他回家了。
其实我有。
人物:辣妈
辣妈是个有点胖的老太太,给我们带一门专业课,前后2年。
辣妈很辣。
大一下学期辣妈第一次走进我们班教室,一身很酷的造型,黑色T恤上印着几个老外的大头照,牛仔裤黑皮靴,脑门上还顶着一副墨镜。
后来我们知道了,那几个眼神很迷离的老外是著名的U2。
每个礼拜差不多有4堂辣妈的课,胖老太太每次都造型另类的冲进教室,稀里哗啦的开讲,讲完和我们一起在走廊里抽根烟,然后骑着她那辆被我们叫做电动小板凳的踏板摩托突突突的一骑绝尘而去。
估计是烧机油了,排气管那黑烟冒的很是BH。
辣妈讲课很有个性。
上了讲台先把课本翻开自己看一遍,嘴里嘟囔着,就这么点玩意还用讲,自己看看就能会。
然后开讲,口吐莲花嘚不嘚嘚不嘚的一口气40分钟。
留下10分钟,课本一合,问大家,今天的课听懂了没有?
我们在底下喊听懂了。
要是有哪个倒霉孩子说没听懂,辣妈就一脸鄙夷的盯着那孩子,相面一样上下打量一番,说你,居,然,没,听,懂?
然后随便指着班里哪个同学,连他(她)都听懂了,你居然没听懂,你太猖狂了。
或者随便指着班里哪个同学,你看他(她),没听懂都说听懂了,你太猖狂了。
接着就下课,跟我们一起抽烟,抽着抽着从怀里摸出个不锈钢小酒壶,滋儿喽滋儿喽的抿两口。里面是润嗓子的药水。
抽完烟,辣妈随手不知从哪就摸出两张纸,递给我们中间的谁,让我们转交给这堂课上最猖狂的那个倒霉孩子。
上面是辣妈这堂课的教案,重点难点一条条列清楚,手写的。
到期末的时候,我们班人手一套辣妈的教案复印版。缩印一下,能直接当手风琴使。
每学期快到期末的时候,辣妈会在晚自习的时候到教室来溜达溜达,嘴里嘟囔着,就那么点玩意还用复习,大晚上也不知道谈个恋爱。
然后就随便抓个倒霉孩子训一顿,上课时没听讲啊,这一章不是重点,顶多出个填空(单选)。
我们都觉得辣妈挺猖狂的。
辣妈在全班最DJ两个学生。
一个是稻草。为什么不用说了,所有老师都DJ稻草。稻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