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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人身形灵巧行动敏健,我并未追上他。”稍微顿了一会,许逍遥又道,“我隐在暗处,发觉那人显身在昭阳殿外,可当我射出小箭时,却未曾听见他出声,我猜料他并未受伤,可能是逃脱了。”
沈鱼焦灼了,“可有看清他的相貌?”
许逍遥黯然摇了摇头,见沈鱼忧心,他扶住了她,话语里有明显的劝慰,“是影卫也说不定,或许是我多虑了!”
“逍遥哥哥,我与皇上生了嫌隙,实在不便去告诉他刺客一事,你替我去一趟吧,宫中势力众多,也好让他警惕着些!”临走了沈鱼还不忘交代一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许逍遥站着没动,柔和的腔调里有微微的责备,“皇上有禁令不容你出凤寰宫,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鱼转头去看他,“荀昭仪遣了人来,邀我过去一叙,你不必担忧,赶紧找皇上去吧!”
不行!许逍遥一口回绝。
沈鱼知道许逍遥不放心她,就笑着道,“明枪易躲!荀昭仪不会公然对我如何的,你就放心吧!且还有碧落伴在我身边呢。”说完不待许逍遥吭声,便携着碧落的手拐了弯,渐渐远去,消失在宫墙后。
昭阳殿里静悄悄的,侍候荀茉的两个小丫头歪在廊檐的台阶旁打着盹儿,像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模样。沈鱼和碧落也就未惊动她们,径直进了内殿。
殿里的熏香并不浓烈,荀茉听见声响,微微偏头看向沈鱼,右手却从被褥中伸了出来,喘息着叫道,“你,不要过来!”
沈鱼以为她是心绪不宁忌讳碧落这个做奴婢的在一旁听着,就吩咐碧落退到偏殿等候。
可随着她一步步朝前走去,离床榻越来越近时,荀茉情绪也愈加激烈起来,嘴里依旧喊着那句话,“你,不要,过来!”
沈鱼心里犯疑,只觉情况有异,可心里却已经按捺不住,几步上前立在荀茉的榻前。
荀茉唇色发青,苦笑着,神色绝望又悲伤,犹如踏入猎人铁笼后骤然明白过来的弱兽。
“荀昭仪?”沈鱼见她左手放在被褥中,右手手臂却暴露在外,就想替她盖好被褥,岂料掀开被角时,却发现被褥下湿润一片,血红。
再猛地拉开被褥,发觉荀茉的左手紧紧握着一枚小箭,那小箭扎在心口处,有半尺长露在肉外,血渍已然晕染开来。
沈鱼大惊,随即心慌和茫然无助席卷着而来。她曾在心中思量过,却不曾料及会看见这惨烈的一幕,她也不知道荀茉是受何人所害,只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让她心惊肉跳。可眼下她顾不了这么多了,残存的意识驱使着她麻木的转身奔向殿门,想要喊人。
“小鱼!”荀茉开口唤她,“别走!”
沈鱼蓦地停住了脚,回过身来,看着荀茉脸上乞求的神色,她勉强镇定下来,问道,“为何?”接着,另一句话也滑溜的脱口而出,“为何要陷害我?”
觉察到了沈鱼话中的愤怒漫天漫地而来,荀茉心知她敏感了,惊觉了。
可是荀茉无法澄清,事情到这个地步并非偶然,她刚约了沈鱼,那刺客就出现了,如果不是有人一直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掐着时间过来,昭阳殿中的宫人又怎会全部悄无声息毫无察觉?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解释,“你,你听我说,我,无意,害你……殿里无人,那人,忽的就闪了进来……”
沈鱼脚下蓦地一软,一个踉跄后整个人不由的跌伏在地,她知道荀茉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许逍遥看见的刺客。她虽然说不出话来,但她几乎没有片刻的思量,就奋力爬了起来,抓住荀茉的手,问道,“那人是谁?”
“他,蒙着面,逆光,我没有看清……”
荀茉的手冰凉,苍白的面容因为费力说话而显得极其痛苦,眸色中却一片清澈柔和,沈鱼清晰的看着她,嘴里却高声喊着,“碧落,碧落!”
听见殿内的呼喊声,碧落小跑着而来,顿时也傻了眼,连话也忘了回。
“去请皇上!宣太医!快!”
六神无主的碧落听沈鱼吩咐,这才飞奔了出去。
“来不及了……”荀茉的声音犹如暖阳,似乎并没有很深的痛楚,她握住沈鱼的袖口,“有几句话,憋在我心中许久了……你知道吗,至始至终,我都羡慕你,嫉妒你!我不在乎和你一起拥有皇上,可你,却从来都不这么想……”
“如果没有你,皇上他定会一心爱我,可,你却早我出现在他身边,就如你无法释怀我的存在一样,我也是恨你之极……”
“我知道你是真的爱皇上,我也爱他,只是他看不见……”
“到了那边,我会求阎王爷,来世,投生,再也不要认识你沈鱼,你会霸占我喜欢的……”
“我,想见皇上,”荀茉死死拽紧沈鱼的袖口,“皇上来了吗?”
沈鱼眼中有热泪夺眶而出,温热了脸颊,因为心中莫名的复杂而哽咽,她反手握住荀茉的手,“皇上就快到了,你撑住……”
荀茉一句句嗫嚅着,“皇上,若是能回到大婚那天,你可不能再丢下我去找小鱼了……”
“你不是小鱼一个人的,你也是我的……”
“每每我看着你的画像,都会在想,画师偷画你的那一天,你目光遥望着远处,眼角弯弯唇边含笑,你是在看着谁……那神态,直让人觉得,就那么被你看着,也是一种甜蜜……”
看着荀茉把自己当成了刘哲,沈鱼不觉间泪如雨下,啪嗒啪嗒滴落在衣襟上,须臾间就渗透开来,她哑声强笑道,“你不知道么,那时候他不是在看谁,而是在想,是不是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在等着他……”
荀茉的神思在一瞬间被她的话所吸引,眸色如盛开的云霞,慢慢晕散开来,“那样,真好……”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计中计 (一)
这一天皇城所有的宫门都没有可疑人出入,每份出入的记录也没有异常。
刺客显然还藏在宫中。
但宫城的侍卫却迟迟不能将他揪出来,这令刘哲勃然大怒。
荀氏得知荀昭仪薨了,派人进宫请求将荀茉的灵柩运回荀氏,刘哲没有应允。傅老太妃找到歧阳宫,要求刘哲追封荀茉为元敏皇后,刘哲当即就下了旨,三日后元敏皇后的灵柩入了皇陵。
对于沈鱼为何会出现在昭阳殿里?为何只有她一人出现在昭阳殿里?刘哲没有态度,他从始至终没有询问过一句,沈鱼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昭阳殿里的宫人侍女全部被斩首了,而郭誉被关在牢中受审,吃不住严刑咬舌自尽了。临死之前留了血书说是收了荀茉的好处,在给沈昭仪扎针的最后半月里,手法有变,随着腹中胎儿的日渐长大,不到瓜熟蒂落之时,沈昭仪便会旧疾复发。而一旦旧患冒出了头,麻痹之症就会愈加严重,生产之时,许是半分力气也用不上的。
狱卒将那血书呈了上去,刘哲自是气的不轻。
一来,他悲荀茉已逝,死无对证。二来,因着血书提及了沈鱼腹中的孩子,且险些又保不住,刘哲难免后怕心悸起来。气恼之下,一道口谕,便诛了郭誉九族。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霜降,气肃而凝,露结为霜,似乎一夜之间天就寒冷起来。
天一寒冷,沈鱼双腿在入夜之后就时不时抽起筋来,碧落只得和芸豆豌豆轮换着揉捏敲捶,方能使她安睡几个时辰。
傅老太妃生辰那天,卫公主进宫送礼请安。用了小宴后她绕道去了凤寰宫探望沈鱼。老远瞅见沈鱼穿着厚厚的裘袍,挺着个浑圆的大肚子,刘施瞪圆了眼睛叫道,“每次见你,你都是大变样!”
沈鱼也不恼怒,只是还击道,“每次见到公主,公主都一如既往的清减。”
“别提了!”刘施解下斗篷,往软榻上一歪,“宁国候最近是吃了豹子胆了,越发频繁的出入京西的瀛和驿馆。本公主遣人暗自跟踪,竟然查出事情来了。”
沈鱼径自扶着榻沿在刘施身旁坐下,问道,“瀛和驿馆是津梁人在京城的落脚点,宁国候怎么会去那里呢?”
刘施抬手让宫人都退下了,半晌后才愤愤道,“他看上了一个津梁的女子,频频去幽会,却始终不敢在我面前提起,更不敢带回宁国候府。想来是怕我命人私自了结了他那小心肝……”
沈鱼敛容道,“公主,你会么?”
“说起这事本公主就气愤,他若是喜欢,带进府就是,偷偷摸摸的,实在让人看不下去,觉得他真是窝囊!”
“如果那津梁女子真的进了宁国侯府,公主你能容得下?”
刘施一下子坐了起来,想了想,掩嘴笑道,“倒也是!虽说本公主和宁国候没有多深的情意,但公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