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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前,刘哲携沈鱼从京城返回,音书便是受了刘斐之命设伏在邬县。
两年后的这天,刘哲在此布下埋伏,准备以牙还牙。
只是,倘若内廷卫尉那边不为沈鱼所动,那广陵郡的军队前有天一营的阻碍,后有刘斐军队的逼近,那将是地地道道的,十足的,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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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江山,亦我所欲也(二)
邬县虽小,但却是咽喉之地。
而且刘斐迅猛追来,出动的是上阳郡的精锐。
于是,天刚泛起微微亮的时候,邬县外的密林山地,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
刘哲的五万大军,对刘斐的十五万,战况相当惨烈。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映照了天空,让人觉得清晨的天色不是鱼肚白,而是殷红。密林中尽是累累尸体,剩下的玄色衣甲的人数也远远少于红色衣甲。
玄色衣甲是刘哲军队的兵服,他曾说过,玄色,代表浓重和深厚。
刘哲的副将关宁已经受伤,然而玄衣兵士们却依然愤怒的望着对手,随时准备再次厮杀。天色渐明,在双方死死的对峙中,关宁想着,自隐伏在密林中到现在,一整夜已经过去了,按照速度计算,王爷一行已然甩开了刘斐。
他踢了踢脚旁死去了的红色衣甲兵,挥手抹了把额头的血汗,扭头对身后的人喊道,“兄弟们,杀过去!”
不远处的刘斐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朝霞,皱着眉,若想权倾天下,必定是要踏着无数人的尸骨和鲜血的,面对着那些不肯低下的头颅,他丝毫不再顾及,只森然吩咐道,“速速处理掉他们!”
玄衣兵士的吼声,越发显得零散。
血红,似乎都凝成了冰冷。
刘斐面上全是狠戾,眼中泛起的幽森足以让每个侍候过他的女人再也阖不上眼,此时,那个嬉皮笑脸的,丰神冶丽的,翩然于花丛的他,哪里去了?
这就是兄弟之争,为了能在那个位子上,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臣民。
刘斐拉着缰绳,忽觉有刀锋的光亮一闪而逝,眼前又有人倒下了,倒下的那一刻,那人凝望着朝霞的眼睛,没有闭上。
他苦笑着,有些麻木,刘哲,你设下这个埋伏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没有回头路了,这怨不得我,只能怪你足够狠心。
在最后一个玄衣小兵被砍飞了头颅后,刘斐有些想呕,但还是挥挥手示意大军前行。时间不多了,他不能再耽搁。
……
沈鱼在章华门外等了许久,依旧没有见到王庆之。
这个时候,王爷的军队恐已经临近京城了,若是遭到了外廷禁军的拦截,怕是没等到内廷的应和,他就会被外廷卫尉以封王擅自携兵进京的理由剿灭。想到这里,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起身的时候拔出了许逍遥腰间的匕首,一步步朝着宫门的守卫走去。
在守卫面前站定,她猛一动手,‘叱’一声,那匕首插进胸膛,厉声道:“再去通报你们的卫尉,再去!”
许是被她脸上不怕死的气势震住了,其中一个守卫丢了长枪,腿一软跪在了她脚下,口中干净利落的答道:“是!”
剜心之痛随之翻滚着而来,越来越汹涌,她硬撑着,没动,也没表现出丁点儿难受之色。许逍遥愣了,呆呆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小鱼?”他喉咙像是被塞满了干土,堵涨的出奇,“你竟然,自伤?”
说完他忽得就动容了,动容沈鱼对刘哲的情意,手伸到她面前,却不再敢触碰她一般,呆呆地停在那里,艰涩道,“这样,你会没命的!”
“逍遥哥哥,”沈鱼右手还按在刀柄上,左手却止住他,“我,不能,白来……”扬眉看着许逍遥,脸上有决绝,眼中却尽是痛苦,“可是,真的,好疼……好疼啊……”
“小鱼,我们走!”许逍遥猛然上前强硬的抱住她,却见她果断的摇了摇头,指着朱红色的宫门,虚弱的喘息着,眼神却回光返照样格外的明亮,她嗫嚅着,“你听,马蹄声……”
据后来王庆之所言,宫门打开的时候,他立在马上,入眼的是一个侧首凝望的圆润身影,再近些则是一双充盈着死不罢休之色的眼眸,他没有办法去忽视那种直击到心底深处的决然,真的没有办法,于是,他考究的看着她从衣襟里掏出被血浸湿了大半的字条递了过去。
衡量了片刻,王庆之公事公办道,“如若安陵王能过了外廷的禁军,那本卫尉这里,便是畅通的!”
‘哇!’沈鱼一口血吐了出来。
“丫头,急火攻心了吗?”王庆之哈哈大笑起来,跃下马走到她面前,低声道,“那外廷的凌卫尉是安陵王做太子时的伴读,你说,情况会如何?”
晃着身形,勉力对王庆之咧嘴一笑后,沈鱼眼一黑,晕了过去。
……
虽是铤而走险之举,但刘哲的好运无往不利。
带着沈谊和一干随从踏进长乐宫的时候,舒太后并没有很吃惊,反倒是异常淡定的手执空白明黄卷轴扔向刘哲,道,“诏书,哀家是不会下的,兵符,也不会给你!”继而冷笑着盯着沈谊,“这么多年了,偶一相见,竟是这种情形,哀家委实没料到。”
沈谊面上不太好看,却也恭敬的给她行了个大礼,“参见太后!”
“除了先生,你们都退下吧!”刘哲吩咐道。
舒太后沉默的看着宫人关上了殿门,此刻,她知道,自己的权利已经被架空了。
“母后,”刘哲一步步朝她走去,“儿臣心中有一惑,想请母后解答一二。”不容舒太后反应,他抑郁道,“自幼时起母后便对我严厉有余亲近不足,我曾一度以为那是母后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可后来,您认为是我谋害睿弟,将我贬到了陵城。遇见了小鱼,我也想过在陵城终老一生,可父皇驾崩,你让广陵郡出兵攻打白那,攻打白那只是其一,削弱我的力量才是真,现在想来,若是我死在了白那国,母后定是舒心的吧!”
“刘斐掳了小鱼,这么一件明摆着的事,你却让小鱼入宫候疾,让心怀叵测之人害她失去了孩子。杖毙了宫女,禁足了哥舒皇后,你以为给了我很好的解释,可母后,你不知道那是我第一个孩子么,你有过失去孩子的体会么,你有么?”
“睿弟坠马经久不醒,另立新君刻不容缓,我以为你会选择我,可到最后,你宁可选择刘斐也要弃我,我想问母后,我是你亲生的孩儿么?还是,我是你抱来的野种,让你无心疼爱,看着就碍眼,恨不得我从此消失在你眼前,眼不见为净?”
殿中的气氛沉静到了极点,刘哲的声音愈加显得悲怆,看着舒太后,很熟悉,可更多的却是陌生,仿佛他母子二人之间,从未有过血浓于水的交集。
☆、第九十二章 封后风波
舒太后抬起头,僵滞的面容上有冷清而苍白的色泽,让刘哲顿觉那陌生又浓烈了几分。
“说完了?”她不以为然的缓缓开口,但又似乎觉得站立起来就能摆脱刘哲带给她的恼人的压迫感,于是半撑着案几道,“你,不适合君临天下!”
刘哲嘴里寡淡的没有任何味道,如同此刻他和舒太后之间的母子感情,“无妨!母后尽可以这么说,只不过,若一个时辰后母后还不愿意下诏的话,皇上他还能否在宫中安养,儿臣就不敢保证了!”
“安陵王!”舒太后脱口而出,震惊却在极短暂的一瞬转变成震怒,“你谋逆篡位!!”
刘哲却看都不看她,径直转身欲离去,行至门口时,他一定扭头道,“儿臣相信母后会下诏的,睿弟一直都是母后的心头肉,让他离开宫城,母后,你于心何忍啊!”
舒太后站在那里,微微颤抖着,挺直的身子慢慢的松塌了下去,随后跌坐在椅中。刘哲兵行险招直入皇城,她已经无力招架了。
沈谊面露不忍,慌忙上前想扶住舒太后,却在临近她身边时,蓦地停了下来。
见状,舒太后不由一阵苦笑。
“儿臣要去看望睿弟,请母后三思!儿臣候着母后的答复便是!”
“慢着!”舒太后疾呼,妥协了,“哀家,下诏……”
刘哲跨过门槛的左脚又退回了殿中,背对着她,温和的语调仿佛是六月的河水,潺潺淌过,“母后果然在乎睿弟,真是好的很……儿臣忽然想起件事来,母后下诏的时候,勿要忘了将兵符和玺印一同交出来……”
寒意,倏地涌上了舒太后的脊背,她感觉从未如此无力过!
……
翌日,太后下诏,安陵王刘哲继位。
那诏书是沈谊起草撰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