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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舔了舔唇道:“他们是听命于乌勒的白那人,留着也没用!”
“小鱼,不要过去!”见沈鱼缓步向巴托走去,许逍遥一把拽助她,“不要过去!”
“逍遥哥哥,不要拦我,既然谁都活不成,那巴托他也逃不了,我死了不要紧,但他这等祸害绝不能留在世上!”
“沈鱼!”一声连名带姓的怒喝声传来,沈鱼生生止住了脚步,她抑制不住内心的狂跳,是他,是他,是他来了!
刘哲暴怒着继续道:“你这个蠢笨至极的女人!谁说你死了不要紧的?”
他跃下马,盔甲上全是血,他骂她蠢笨之极!沈鱼笑了,眉眼间光彩乍现,他是在乎她的,是在乎的。笑着笑着,她猛然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许逍遥心一缩,惊觉,他和沈鱼分别不过数月,却已经恍然如隔世了,十多年的相处时光刹那间苍白如纸,原来他的小鱼心里早已有了王爷,而自己,却是不可能了。
……
“巴托,”刘哲挥手示意武官将人带上来,“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沈鱼原以为被带上来的会是巴托的母亲或者姬妾,岂料却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儿,正哇哇大哭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对着巴托伸着小手,小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显然试图用哭声来寻求巴托的拥抱。看着情形,沈鱼就晓得这小儿是巴托的孩子,她很是吃惊,巴托这样变态的人也有儿子?
巴托耷拉着眼皮,像是瞬间就萎靡了。
见他纹风不动,刘哲再一次挥挥手,那武官遂走到巴托身旁欲夺下他手中瓷瓶。殊不知就在武官靠近他的时候,他猛地拔了瓷瓶的盖子,淡淡的青烟立刻冒了出来。
乌勒的那几个侍卫似是知道青花毒的厉害,纷纷用衣袖捂住了嘴。见状,刘哲眼明手快的一把捂住沈鱼的口鼻,拖着她就往院外跑。
奔出了数十步后,刘哲扭头吩咐暗卫们:“杀了巴托,找出白那王妃,孩子带回眉下城!”
巴托闻言,一阵狂笑,令人毛骨悚然。
刘哲只觉巴托笑的诡异,冷不丁一呼吸,却发觉五脏六腑都像是不通畅一样。远离青花毒的时候诸人都是屏住气息的,唯有他,捂了沈鱼的口鼻,而忘了自己的。
“报!!!!!!”一小兵飞奔而来,不自然的喘息着道,“王爷,那乌勒王子从关宁的埋伏下突围了出来,现在正朝着王宫而来……”
强忍住不适,刘哲将沈鱼往许逍遥怀中一推,“带她走,快!”
许逍遥惊愕道:“王爷!!”
“纵然乌勒破了关宁的埋伏,但所剩人马必定不多,王宫前方有事先设好的陷阱,他只要回来,本王必定要生擒了他!”
听他这么说,沈鱼立刻斩钉截铁道:“那我也留下来!”
“你一有身孕的人,留下只是累赘!”刘哲虽骂着,眼神却瞟向她小腹,微笑道,“你忍心他和你一起颠簸么?还是你不信我可以擒了乌勒?”
沈鱼不住的摇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我信!我信!”
“那就回眉下城,等我!”说完,刘哲看向许逍遥,“若不能将她安然带回眉下城,你便自断左臂吧!”
许逍遥颤抖着半跪下去,低头道:“属下誓死保护小鱼!”
☆、第五十九章 两全之策(五)
茫茫沙漠广,渐远赫连城。
苍寥的天际下,许逍遥带着沈鱼和三个暗卫一路向东,奔向眉下城。沈鱼扭头回望白那王宫的时候,刘哲正站在王宫的城楼上远眺着他们,她在风中回过头来,闭上了眼,面容一片湿润,在记忆中留下了大漠孤烟下的一抹银白身影。
许逍遥对沈鱼的喜爱并不比他少,也正因为了解这一点,刘哲才放心将沈鱼交给他带回眉下城,他相信许逍遥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好她。
逶迤的沙山像是翻滚着的海浪,波澜起伏,然而此时刘哲觉得再奇妙的景致也抚不平心中想拥住沈鱼的渴望。
往相反的方向看去,一队骑兵正朝着王宫而来,为首的正是乌勒。刘哲神态自若,只静静观望着乌勒离陷阱越来越近,那是掩在流沙下插满了尖刀的深坑。
乌勒的人马损失惨重,纵然突了围,但前有陷阱后有关宁的追兵,已然是无力对抗。但这位白那国的王子却也是个生猛之人,束手就擒不是他所能容忍的,因而明知道晋军已经攻占了宫城,还是折了回来。他要见他已经死去的父王,要再会一会刘哲,还有,那个雀斑姑娘也隐隐牵动着他的心。
因着奔的迅疾,乌勒的坐骑毫无悬念的掉进了深坑之中,身后紧随的两个随从的马也被尖刀戳穿了肚皮,甚为惨烈。可乌勒不愧是沙漠上混迹久了的,他在马前蹄坠落的同时借助惯性纵身跃向前方,蜷缩着翻滚在沙堆上,溅起一片沙烟。
站定之后,挫败又恼怒的他用手中弯刀指着城楼,“刘哲,我父王死于你手,我与你不共戴天!”
刘哲微微一笑,笑中却有冰冷的愤怒:“是乌勒王子先掳了本王的女人!”
一时间乌勒哑口无言了,这个少年王爷的话中争锋相对的味儿很浓,但却是事实,的确是自己为了自保而先掳了那姑娘。虽然深知战争中的很多事情无法用道义来衡量,但是乌勒依旧下意识的澄清道:“我并未伤及那姑娘的性命,而我父王死于你手,此仇我乌勒非报不可。不仅如此,你还几乎杀光了我白那族人!”
城楼上的人依旧淡笑着,让乌勒心头有些发虚。
“白那国可以在你手里重建,” 刘哲踉跄了下,手不由地抓住了城楼的柱子,稳住身形后,他继续道:“如果,乌勒王子愿意的话……”
“……”
乌勒懵了。
他是做好了死的准备来的,他委实没有料到刘哲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意味着刘哲会将刚刚攻下不久的白那拱手回赠给他?
刘哲的喉咙和心肺犹如被火灼烧,这青花毒果然厉害,发作的时间竟是如此迅速,呃,没有多少时间再拖延了……
“如果本王放你一条生路,乌勒王子会如何?”刘哲强撑着,依旧不忘提醒着乌勒眼下的境遇。
乌勒看出了刘哲的睿智和远略,这人先是太子,可后来偏偏被贬为封王,虽然可惜,但对于白那国来说,却是幸事。试想,他若登基为王,实在是白那国的劲敌!再又一想,其实有这样的对手也是一种鞭策,不是?
想到这里,乌勒爽朗大笑,“我乌勒愿意与王爷结盟,白那和晋国免战十年!”
听罢,刘哲一颗心放了下来,倘若这乌勒顽固不化,而他中了毒,晋军失了主将的指挥,这又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伸手欲扶着城墙而下,可尚未走上两步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
再醒来时,映入刘哲眼帘的是面带焦虑之色的关宁。
“关宁!”他喊道,“盟约可是由乌勒拟好了?”
关宁递上羊皮卷,“请王爷过目!”
几眼扫过,刘哲面露欣慰,吩咐道:“立刻开拔,回眉下城!”
“王爷,是乌勒王子揪出了巴托的老娘,解了您身上的青花毒,他说这不属于盟约内容,算是私人情分!”
刘哲也不惊讶,只挑眉问道,“他想要本王如何还这个人情?”
关宁窃笑着在他耳畔悄悄嘀咕了句,刘哲一听就急了,忙揪住关宁的小胡子,抽着嘴角问道,“你告诉他了?”
“末将认为,用沈姑娘的名字还人情真是赚大发了,一个顺溜,就说出去了……”
刘哲气笑,一脚就踢在了关宁的屁股上,“本王的女人,闺名岂能让旁人知道,回去领二十军棍!”
众人皆哄笑起来……
☆、第六十章 黄雀在后
盟约既已缔结,晋军遂启程回眉下城。
已经成了白那王的乌勒一身华服立在军队前,亲自给刘哲送行。
“王爷,”他欲言又止,顿了顿后才弯腰从靴筒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了过去,“请将这匕首转交给沈姑娘,顺便捎句话!”
刘哲正要上马,闻言,没有接那匕首,却问道:“什么话?”
“乌勒当日用这匕首掳了沈姑娘,今日便以这匕首为礼祈求她的谅解!请王爷带话,就说,十年太遥远,乌勒只争朝夕!”
刘哲漫不经心的接过那匕首,拔开外鞘看了看,半真半假道:“本王琢磨着,你这话怎么有股子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味道?”
乌勒也不争辩,只是左手抚胸给他行了个白那的礼,“王爷一路安好!”
“这匕首本王收下了,至于你那句只争朝夕的话,就免了吧!”刘哲猛一拉缰绳,扭头对乌勒道:“本王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乌勒一怔,随后就笑了,“如王爷能善待沈姑娘,一切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