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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急智到底不少,便又赶紧圆道:“想是一路打探的人见识浅薄,霍总管又不曾亲自来迎,小公子又长得快,一时不复当年模样,让人不敢随意具名也是有的。”
一边恭恭敬敬将众人送往阎府,一边已经暗自让人快马赶在前头去报信了。
果然阿伍虽然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甚至连九公子,在江湖上知道的人都不多,但显然阎老板就是知道且晓得九公子能耐的。
所以虽然迎客的小伙子说的是“霍总管已经在恭候四位的大驾”,但因着阿伍的消息先一步传达,一行人到的时候,恭候的不只有霍总管,还有阎老板。
阎老板竟亲自迎到大门口。
第一声招呼的也是“五公子”。
看得陆小凤忍不住笑:“这哪里是大老板?简直是阿伍家的大管事了!”
这话说出来,不说花满楼安抚地拍拍陆小凤的肩膀,连陆小凤自己都觉得刻薄了点。
但阎老板居然也丝毫不恼,反而笑呵呵的又是一拱手:“九公子雄才大略,若是能为他一管事,也是俺的福分!”他甚至还要加一句:“若陆公子能为我在九公子面前美言几句,俺上任之时,一定多请你喝五十坛美酒——最上等的美酒!”
这话一出口,别说陆小凤,就是阎铁珊身后的现任总管霍天青都呆了一呆。
他自然也知道九公子,却实在不知道大老板对九公子的评价居然高到这等程度。
而现在,偏偏还有个仿佛是九公子幼弟的五公子,也跟着来了。
霍天青微微皱了皱眉,如此那般待客的规格是否足够?
难怪霍天青当年不过十八岁,就能被阎铁珊任命为珠光宝气阁的大总管,这人做事果然周到得很。不只给陆小凤等人送的帖子既考虑到花满楼是以字迹端正墨迹浓厚,又考虑到西门吹雪传说中的爱好,用的是今年燕北兴起的梅香墨,更难得如此时,消息来得这般急,阎铁珊除了赶紧从后院迎出来之外全顾不得吩咐别的,他还能一心数用,又帮着阎铁珊迎客,又吩咐下更精细的宴席。
虽然要做什么大菜是来不及了,但不只万梅山庄有特色的蜜露梅香水晶糕,珠光宝气阁也有诸如莲子荷香糕、桂花元宵等特色点心,因阎府主子钟爱甜食小吃,这些是素日厨下常备的,此时不过做得更精致用心些,也不难为、也不耗时,另外又有山西本地老字号的各种诸如闻喜煮饼、天花包子等,令人快马买来,保管都是又热乎又好吃。
更又加请了一班子百戏,又不过半刻钟就在荷塘里头搭起一个戏台子,果然越发热闹讨小孩儿喜欢,虽不太符合原本请花满楼西门吹雪时定下的清雅安静基调——陆小凤倒是有好酒便够——霍天青原也有些儿犹豫,但之前传来的消息,让他终是下定了决心做出了选择。
他也果然没选错。
花满楼始终笑吟吟的,西门吹雪虽不耐烦百戏的闹腾劲儿,一来就远远避到水阁外头,却也没拂袖而去,反而被那位五公子牵着袖子拉着拉着,还又回到水阁里头了——只是依旧尽量避在离百戏最远的地方,席上吃食也不怎么动,却也足见其态度了。
阿伍更是往百戏台子上多看了好几眼,阎老板看他又是吃饭又是看戏,不时还要和花满楼西门吹雪推荐席上的好点心,也不再和他搭话,只扯着陆小凤喝酒。
旁边又有阎府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眉飞色舞地在和花满楼说南唐后主的风流韵事,话里话外仿佛有以小周后“宫中水阁,每至夜则悬大宝珠,光照一室,亮如日中”的言语赞叹眼前情景的意思。
此时水阁里四壁都悬着明珠,与四角小小四盏灯光互相映衬出柔和的光线,令人觉得说不出舒服的情景,又花满楼素来是个温和体贴的,虽然他根本看不到灯光,也看不到珠光,却也微笑着赞叹,更让阎铁珊颇为自得。
就算一贯又周到又稳重的霍天青,忽然当此情景说什么“后主的奢靡,本就太过分了,所以南唐的覆亡也就是迟早间的事”之类的晦气话,引得苏少卿淡淡一句“多情人也本就不适于做皇帝”终止了话题,又有旁边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当着大老板的面捧大总管也就罢了,偏还要说什么“但他若有霍总管这种人做他的宰相,南唐也许就不会灭亡了”,阎铁珊也不过略上了点心,依然笑吟吟和陆小凤说话。
就算阿伍和西门吹雪都没有对珠光宝气阁的豪富做任何表示也无所谓。
万梅山庄的底子很不一般,九公子更是富有四海,他这水阁里头的明珠也是先贡上九公子之后方敢自用,这两位愿意赏脸坐一坐就是难得了。
从头到尾,阎铁珊都表现得又客气又周到,简直让存心来山西找事的陆小凤都不好意思了。
但很快的,阎铁珊又提起给九公子做总管一事,倒是自动将话头送上来了。
大金鹏王口中席卷他国库潜逃的三人之中,本来就有一个总管。
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据说现在就叫阎铁珊。
第32章
阎铁珊对九公子似乎真不是一般的推崇;当陆小凤问了“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偏还又问“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时;他依然笑嘻嘻的:“若九公子愿意代为美言;阎总管自然也是山西人。”
他仿佛真的对阎总管这三个字毫不避讳;且还颇为期待。
这样的反应比翻脸还麻烦。
陆小凤未必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但伸手也实在难打笑面人。
但他已然答应了丹凤公主。
所以他不得不强调:
“我说的不是阎罗的阎;是严肃的严——不知道阎老板对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有没有印象?”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未必认得;但想必是天天见着的。”
就算一个大男人——也许内库总管已经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却也还是个男人——不可能天天照镜子;但洗脸沐浴喝水饮酒的时候,岂不是都很容易看到自己的倒影?
想必无论是严总管还是阎老板,应该都不至于有多少凄惨到一日没水喝的时候。
那自然也就是天天见着了。
这是陆小凤的直觉。
不只因为丹凤公主提供的情报。
虽然陆小凤的直觉也不总是灵验的;但这一次,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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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铁珊本来一直是笑着的,对着阿伍时有些恭敬讨好的笑,对着花满楼时有些自得又大方的笑,对着西门吹雪时不失礼节又显然很有几分谨慎的笑……无论哪一种笑,他那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本来一直都笑得又自然又自在,但突然之间,却像弓弦般绷紧,变得古怪而僵硬。
僵硬得简直不像长袖善舞的阎大老板。
僵硬得简直像是地下埋葬了几十年、偏偏又被人挖出来的僵尸。
他并没有立刻接下话去。
但有时候不说话却也是“说话”了。
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慢慢地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见着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他这话一出,原本就像是被一鞭子就抽裂了几十年的老疮疤、让他致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的阎铁珊,更是像极了一只被强硬压制住拨弄脓疮的老狼。
他原本似乎随时都在笑,现在却仿佛随时都会炸开的霹雳子。
但他忽然又看到了阿伍。
然后阎老板绷紧的脸皮又缓缓松开了。
虽然笑得不如一开始那般如沐春风,但他好歹又笑得出来了。
他先是问阿伍:“这个问题,只是陆公子想问,还是您也想问?”
阿伍的眼睛除了点心碟子,也就是百戏台子——真不知道这百戏有什么吸引他的,他让宫九和花满楼倒腾出来的东西,哪样不比这个有趣?
居然有趣到让他除了吃点心、偶尔给花满楼西门吹雪介绍点心之外,几乎目不转睛?
但无论如何,阿伍总还是个很讲究礼仪的好孩子,虽然有时候以这个星球土著的目光看还是太蠢萌了,但做客时不好无视主人家的话,却几乎是全星际的礼仪。
阿伍接受起来很容易。
所以阎老板问了他,他倒也很给面子地回头:“陆小凤想知道,我也有点好奇。”
虽然他的面瘫脸机械音,实在看不出什么好奇来,但显然在阎铁珊心目中,阿伍比陆小凤有分量多了。
他这话一出口,阎铁珊的脸色就又谨慎了许多,虽然还是笑,笑得却又谨慎又小心:“只是您自己好奇?”
阿伍随意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