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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依依交给我去装裱的。”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九王沉声道:“这幅字我买了。”
我按捺不住自己跳动的小心肝,之前对九王的不良印象一扫而光,京城的冤大头就是好找,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败家。
“小二,我给你写个条子,你拿到九王府去领银子。”
啥?打白条?九王太黑了。
高价请客
我想冲出去说不给银子不能拿走,想了想还是没敢冒那个险。
外面平静了一会儿又恢复热闹,梅莘进来说道:“王爷已经走了。”
我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松弛了,瘫坐在地上。
没想到大麻烦走了,小麻烦却来了。
司马青云许是没料到他的字能卖到这个天价,进来时高兴的脸都绿了。
我哆嗦着站起来,讪笑着以哥们儿礼仪拍拍他的肩膀:“出乎意料吧,我很有才是不是?”
他憋着气撇我一眼:“恩,太有才了。”
三人落座,我屁颠的倒了一杯茶递给司马,他也没客气接过去喝了。审视着我道:“你认识九王?”
我干脆利落的摇头:“不认识。”
“那你干嘛那么怕他?”
我小心的瞅瞅外面,低声凑近他耳边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保证不说出去。”
待他郑重点头之后,我附耳道:“我爹原是柳安州太守,去年因乌龙诗案获罪,到洵南做屯长去了。我怕他翻出旧案,要再制我们一家的罪。”
许是我离他太近,把热气吹到他脸上,我说完话他不自然的伸手捋捋耳朵,面如冠玉的脸上闪过两朵红晕。
“就为这?”他喝茶掩饰。
“恩。”我郑重点头。
“你放心吧,那本是冤狱,不会有人在变本加厉了。”天子脚下,京城梁松丞相的地盘上竟然有人敢说那是冤狱,司马青云真乃太帅也。
他几次欲言又止,我猜想必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卖了那字,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开口也好,反正我也不好意思回答。
我赶忙又给他添茶水,他却说道:“赚了这么多银子,两杯茶就想打发我?”
“是是,那你说怎么办吧,要我为奴为婢还是以身相……”
“咳咳。”梅莘打断我。
我自知说错话,蔫了吧唧的坐下。
司马却被我气乐了,看着我道:“怎么说也要先请我吃顿饭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狂点头,叫来小二点菜。
菜都是司马点的,大多是我没有听过的菜名,共有十八道。
等菜的功夫,梅莘不失时机的问了一句:“司马兄都送依依一幅字了,不若也送我一幅吧。”
司马挑眉:“你也拿去卖个好价钱?”
我惭愧的低头抠手指,好在我和他没太深交情,也算不得朋友。
梅莘尴尬道:“怎么会,我对司马兄崇敬之至,必当挂于正厅,每日焚香膜拜。”
司马淡淡道:“等哪天我有时间再说吧。”
梅莘得了这半句承诺竟高兴的很,菜端上来,两人又要了一壶好酒,敬起酒来。
我本就饭量不大,每样菜略尝了尝也就饱了。品着茶咋滋味,京城的菜色果然是精工细作。梅府大宴时我已经开过眼界了,如今醉八仙这菜却更胜一筹。
小二端上最后一道金玉满堂时,我看他们俩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叫住他问九王的五百两银子到了没。他回说已经派人去取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
我满意的点点头,一边掏出自己的小荷包一边说道:“先把饭钱结了吧,几两银子?”先把饭钱给了,证明我掏自己腰包请了一顿客,一会儿接过那五百两银子就不会太手软了。
“好咧,您呐。一共二十五两七钱,掌柜的说了,零头给您抹喽,给二十五两正好。”
神马?我受惊不小,手一抖小荷包头朝下掉落在桌子上,里面的七两银子几个铜板一起滚了出来。
“你你……你再说一遍。”
“二十五两。”
这次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气的猛一拍桌子:“你们这是敲诈,二十五两?是一顿饭还是八顿饭,以为我没吃过饭是不是?”
对于我这超级神勇的表现,不仅小二愣了,梅莘和司马也停箸莫名的看着我。
见没人帮腔,我只好继续怒骂:“在我们柳安州最高级的饭馆吃一顿饭也不过一两银子,你们京城的饭馆怎么啦,高人一等是不是?凭什么讹诈,我要到官府告你去。”
我挥臂叫嚣着,梅莘许是嫌我丢人,忙摆手让那小二出去。又红着脸对司马道:“我表妹没在京城酒楼吃过饭,让司马公子见笑了。”
转头小声对我说:“依依,京城不比柳安州,醉八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做饭的厨子都是宫里退役的御厨,这价钱不算贵,一会儿我让他们记在梅府账上就行了。”
一顿饭花了两万五还不算贵,我此刻才明白京城的银子好赚,主要是因为物价太高。
我不理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捡起我那可怜的七两银子装进荷包。本以为自己带着巨款了,打算用这些付给店家手续费再请梅莘吃一顿。谁知连半顿饭钱都不够,只好等那五百两来了从里面扣掉。
“你手指怎么了?”司马轻声说道。
我才注意到指尖出血了,原是昨天晚上我在烛光下绣枕套,心里惦记着今天便会得到一笔巨款,总是走神,心神不宁的竟然不断的扎破手指,后来翠叶实在看不下去了,抢过枕套硬逼我睡下,在辗转了一夜之后,今早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没有大熊猫眼。
想到这心中更觉委屈,眼里涌出水雾,我用力咽了下去。嘴上却忍不住发发牢骚:“我辛苦刺绣一个半月才能挣来七两银子,这一顿饭竟够我没日没夜做半年的活了,也忒奢侈了。”
我把渗血的手指含进嘴里吮了吮,这是最简单的止血之法。也不知刚才我用力一拍,手掌硌在了什么东西上,才出了血。
司马的目光紧了紧,不抬头我也知道他在盯着我,哼,我就说你奢侈,怎么的。
兴师问罪
梅莘很尴尬:“依依,府里不是给你发月例么,你怎么还做这些活挣钱呢?”
“月例当零花钱是够了,只是柳韧长大了不得娶媳妇么,我不给他攒些彩礼钱,他就娶不上媳妇。将来我们柳家要是绝了后,我有脸去见爹娘么。”我一向自我调整的速度较快,狠狠抹一把忧伤,抄起筷子大口吃菜。
他俩却都没了吃饭的兴致,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少顷,司马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吃饱了吗?”
我没好气的斜他一眼:“这么贵的菜,不吃光岂不太浪费了,你们别愣着了,快吃呀。”
他终是受不了我的泼妇样,起身道:“失陪一下。”
我知道梅莘死要面子定不会让我打包把剩的带回去,后悔没带翠叶出来,不然她可以偷偷带一点回去给她家人吃。
我这厢吃得相当豪放,司马进门时见我还在猛吃,很是吃惊。给我倒了杯茶,“吃太多了,不好消化,你若喜欢,下次我在带你来吃。”
我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顺了顺气,为避免打饱嗝,实在不敢吃了。
用帕子轻轻抿一抿嘴角,大家闺秀的礼仪咱也不是不懂,只是生气的时候可以暂时忘记。
小二进来,捧上五张百两的银票。
这朝代银票还不太通行,我以前从没见过,恩,银票好,好带。
我仔细查看那几张薄薄的纸和上面的红色刑部大印,据说这可以拿到刑部换银子。估计那种地方没人敢造假的去领。
我抬头看司马:“不是假的吧?”
他含笑点头。
我抽出一张道:“你把饭钱和百分之一的提成扣了吧。”
小二没接:“司马公子已经把饭钱付了,你给五两银子的提成就行。”
我吃惊的抬头又看司马,他笑道:“我不习惯让女人请客。”
“可是,我请你一次是应该的。”我老老实实的回了一句。
“记着你说过的话就行了,要不我连手续钱一起给了。”他似笑非笑,高深莫测。
我没时间细想他让我记住哪句话,忙说不用,自己从荷包里掏出五两碎银给了小二。
梅莘离门口近,先出去了。
司马有意顿在竹帘处,回头温和的看着我:“你客居梅家,若有什么难处可来找我。”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能有司马这样的人物肯帮忙,我自然求之不得。
生怕他反悔似地,我狂点头,他满意的一笑挑帘出去。
梅府的马车等在楼下,两位先生很绅士的看着我先上车。
司马道:“家母钟爱柳州刺绣,听说前太守夫人技法最妙,你若有时间,不妨到家里来,圆母亲的梦想,也算替我略尽孝心。”
我继续狂点头,有人称赞娘的技法好,我当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