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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紧张地看向袁喜。步怀宇笑了笑:“去吧,您自己在家里也没事,我们中午就不回来了,带着青卓好好玩一天。”
袁母呐呐地看向袁喜,袁喜低头帮青卓整理着衣角,淡淡说道:“一起去吧,我怕管不了大哥。”
袁母眼圈突然有些红,连忙应了一声,转身进屋收拾东西。步怀宇见她收拾了很多吃的东西,便笑着阻止道:“伯母,不用带吃的了,饿了就在外面吃好了。”
“呀,那得花多少钱!什么东西都贵的要死,还是自己带着划算。”袁母说道。
步怀宇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重新放回到餐桌上,笑道:“真的不用了,我答应青卓带他去吃大餐的。”
袁母看着桌上的面包之类的还是有些不舍,犹豫着说:“要不你们去吃,我吃这些就挺好!”
步怀宇笑着摇了摇头,拉着袁母出门。青卓早已经在旁边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地催促他们:“快点,快点!”
去年他们也曾这样一起出游过,大哥在车座上兴奋地扭动着身体,不时地指着街上的什么东西惊喜地问着步怀宇,而他面上一直带着淡淡地温和的笑容,对大哥的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很认真。
看着这样的情景,袁喜神情有些恍惚,就是那次的出游,让她坚持了四年的守候产生了动摇,也就是那次出游,让她知道了他心底隐藏着对另一个女子的愧疚与牵挂。
同样的画面,相隔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久远,不知道是人疲了还是心倦了,仿佛与一切都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到眼里如此的真切,伸出手却触手冰冷,感觉不到一丝热气。
第 47 章
同样的画面,相隔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久远,不知道是人疲了还是心倦了,仿佛与一切都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到眼里如此的真切,伸出手却触手冰冷,感觉不到一丝热气。
开始的时候,她曾一到中午就故意加班,然后磨叽着不去吃饭。他也不多说话,就是坐在一边静静地陪着她,偶尔会翻看一下当天的时事新闻,决不催促。她却是硬不下心来,因为知道他的胃不好挨不得饿。再说脸皮也没那么厚,受不了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所以最后也只有乖乖地跟他去吃饭,然后晚上再乖乖地坐他的车回家。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他的眼神总是太深远,像是探不到底的样子。她想他是可怜她的,虽然他从没明说过什么,可她也能看得出来。她的家庭、她的境遇足以让每一个强势的男人产生同情心,然后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天知道她多么痛恨别人的怜悯,是的,她痛恨。她这一辈子都在努力地做着一个强者,可在别人的眼里却偏偏成了一个柔弱的形象。她痛恨这样的自己,连带着也痛恨了那些用着怜悯的眼神看自己的人们。
晚上睡不到觉的时候,她就总是胡思乱想,前世今生神神鬼鬼她都想到过。东方讲究因果报应,那么她今生的苦便是上世种下的果,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西方说人生来就是有罪的,那么就让她自己来赎她的罪恶,她也不需要别人的牺牲与施舍。
步怀宇越是这样对她,就仿佛以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她在心里反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不需要他这样对她,也不值得他这样对她。他太优越,而她,太不堪。有时候她也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太多了便成了怨,恩太多了反而成了仇了吧。
虽然袁母没有明确地表示什么,可也看得出来她接受了儿子不能结婚的事实,她给说媒的中间人打了电话,说了退婚的意思,并提出了要求女方退还彩礼的事情。袁喜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答复母亲的,只是袁母很快便决定要带着青卓回老家。
袁喜没有挽留,她也不想挽留,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心神俱惫了,急需一个人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不然她怕自己哪一天走在大街上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皮晦、步怀宇和张恒都过来送了袁母和青卓。青卓照旧是舍不得走,人都在火车上了还央求着步怀宇说下次他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他去游乐园玩。
袁母神神秘秘地把袁喜拽到一边,偷着瞄了一眼旁边和青卓说话的步怀宇,小声地说:“步怀宇这人行,我看他对你也是真心的,你别总是拧。你哥有病,不见得你有病,你就结婚生孩子,放心,妈给你打包票,孩子绝对不会出问题。”她停了一下,正想接着再说下去的时候,袁喜却已是转过身子往大哥那边走了过去。
送走了母亲和大哥,紧接着就是送张恒。他被国外的父母催的紧了,虽有不舍只得走了。袁喜请了假去机场送他,见他仍是笑嘻嘻地和皮晦开着玩笑,皮晦眼圈却是红了。张恒一脸痛惜地拍皮晦的肩膀,大声感叹:“想不到啊,想不到,到最后竟然是你皮晦用眼泪来送我。”说着又转头看袁喜,喊:“我说袁喜,你真让我失望,你看看皮晦都哭了,你咋就都不给我哭两声呢?咱怎么说的来着?不是说好了让你抱着我哭么?”
他大张了胳膊走向袁喜,在路过步怀宇身边时却突然又转了方向,给了步怀宇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凑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转着头一脸坏笑地看着袁喜。步怀宇的脸色便变得有些不自然,目光迅速地在袁喜脸上闪过,然后便狠狠地捶了张恒肩膀一拳。张恒夸张地大喊一声,嚷嚷:“既然都打了,那也我不客气了。”
说着竟往袁喜这里紧走两步,趁袁喜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她一把拉进了怀里,用力地抱了一下:“妹妹,坚强!”他低声地说道。
只一句“妹妹,坚强!”,却差点让袁喜失声痛哭,她把头死死地埋在他的肩头,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心情。他却噗哧地笑了起来,语调轻快地逗道:“行了!赶紧起来吧,不然我一会非得被某人揍得上不了飞机不可。我说袁喜,你要是对我有意思你倒是早说啊!我这都要上飞机了,你才真情流露,你这不是诚心让我走不踏实么!”
袁喜有些窘迫地抬起头来,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正想解释几句,抬头却看到张恒的视线正越过自己的头顶看向后面,看着看着就突然脸色大变,慌忙提了小行礼箱冲着大家喊了一嗓子:“兄弟们,改天再回来探你们,先闪了。”说完竟然也不等大家的反应转身就往安检口疾走。
一伙子人都是愣了,心道这是哪一出啊,还明白过来呢,就听见后面有个女孩子大声喊:“张恒!你站住!”这不喊还好,一喊张恒反而跑得更快了,眼瞅着人就没影了。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时髦的女孩子从袁喜身边冲了过去,追到安检口处被工作人员截住了,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中扒下了自己的一只高跟鞋冲着张恒的背影就扔了出去!嘴里还恨恨地大骂道:“你奶奶的,我让你跑!告诉你混蛋!有本事你就跑火星上去,不然咱们没完!”
大家都傻了眼,谁也想不到那个脸上总是挂着吊尔郎当的笑容的张恒,最后竟是被一个女孩子以这样的方式“送”出了国。
这生活,还真是一场悲喜难辨的戏剧,你永远也想不到下一幕会是悲还是喜,又或者干脆是一场闹剧。
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剩下的就只是她和他了吧,袁喜想,她也该走了吧,走了就不相见了,不相见了也就能相忘了。佛经上说: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只要没有了挂念,她还什么好怕的呢?
从机场回到公司,办公桌上摆了封航空信。她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精致的红色请柬。打开了,一面是一对新人的婚纱照,笑容灿烂,照得都很漂亮。另一面用极漂亮的字体印着“何适先生和郑好女士邀请您出席他们的婚礼”,下面还详细地注明了婚礼举行的地址以及时间。原来Ella的中文名字竟然叫郑好,“合适”与“正好”果然是天作之合,不要说双方的品貌家世,就连名字都像是生来配对的。
“一看就是没有诚意,连往返的机票都没有,分明就是不想让人去。”她自嘲地笑,拿了信封和请柬去碎纸机那里,慢慢地填进去。请柬有些厚,碎纸机吃得也有些费力,请柬背面的几个钢笔字在她面前晃了半天才一点点消失,她认出来那是何适的笔迹,手写的,笔力几乎贯透纸背,他说:如你所愿。
是的,如她所愿,除此以外便在无一字,这便就叫做结束吧,她想。
她和步怀宇依旧那样别扭地相处着,如果不细看他们的神情的话,他们算是一对情侣吧,他接送她上下班,就连中午饭都在一起吃了,分明都是热恋中的行为了。可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