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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恒表哥,你快替我想想办法,我要杀了宁萱那小贱人,我要把她卖到妓院,我要把她送去坐大牢……”
“表妹,别生气,他说的不是真的,你别哭了,哭得脸都花了不漂亮了。”
“我不管,他都不要我了,这脸漂不漂亮还有什么关系,呜呜……恒表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这是哪打哪啊,我得罪她什么了,至于这么狠嘛。幸好我现在包着脸,还穿着男装,没让她发现,我急忙一溜烟地溜回房里。
换过衣服,把脸重新弄好,估计那刁蛮郡主已经走了,我这才从房里走出去。一路上,所有见到我的小丫鬟和小厮,见到我时都怪怪的,望我的眼神也变了,还不时掩而笑。
迎面见到如意正托着果盘往大厅走,我一把拉住她:“如意,刚才悦妍郡主怎么了,要生要死的?”
如意那小妮子见了我,突然两眼大放精光,兴奋地道:“呀,宁姐姐,你回来啦。姐姐你好利害,现在全府上下的丫鬟都崇拜得你不得了。”
“什么?崇拜我?崇拜我什么了?”我只觉莫明奇妙的,怎么只出去了半天,回来便当了偶像了?
“宁姐姐,你就别装了,全府都知道了,姐姐,你真是为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挣光了!”小妮子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笑嘻嘻地便端着果盘进了大厅。
我往厅里望了望,只有那煎酿三宝在里面,便也抬脚进去了。
“呀,宁萱,没想到,你原来这般利害,看不出来啊,哈哈哈。”北凌珩一见我,居然也像如意那样夸起我来。
“哈哈哈,是啊宁萱,真人不露相啊,四哥,真羡慕你啊,找到个情投意合的人。对了,宁萱,你家中还有没有其它姐妹啊,如果有不妨接到我府里去。”北凌烁也打趣起来。
真是莫明奇妙,我望向北凌飞,那家伙贼贼地望我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抓起果盘里的梨子一口咬下去。
“说什么呢他们?”我走过去问北凌飞。
那家伙只顾着吃,眼睛都不敢望我一下,肯定做什么亏心事了。
“算了凌烁,我们哪有四哥这么好福气啊,就算有只怕也无福消受,我可不想受那皮肉之苦,还是算了吧。”
北凌珩和北凌烁互相打趣着走了出去。我狐疑地望着北凌飞,他也急忙跟着起身想跟他们一起出去,我越发肯定这家伙做了什么坏事了。
“站住,出什么事了,老实招来。”我一把拦住他。
“呃,没……没什么呀。”他笑嘻嘻地搓了搓鼻子。
每次他搓鼻子,准没好事。我怒目一瞪,“还说没,刚才悦妍只差把我的祖宗从墓里掘起来了,快说!”
“嘿嘿,也没什么,刚才悦妍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娶她,我只说,只说……呃……”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啊。”我更奇怪了,你娶她关我什么事了。
“我说,我说了你可要答应我不许生气啊。”
“好,不生气,你说。”
“呃,我……我跟她说,我只喜欢宁萱一个。”
我的脸微微一红,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直直地望着我,眼里柔情万千。
“那……就这样而已?”
“呃,我还说……还说,你真的不能生气呀。”
“行了行了,不生气,你到底说不说呀。”这家伙还真是罗嗦。
“好,我说。她问我喜欢你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我便告诉她宁萱什么都不好,可我就是喜欢她,还要娶她。没想到悦妍竟然说她不介意做小,要和你一起伺候我。我只好说宁萱不仅长得丑,还有个怪癖好,喜欢打人,每天都要抽我鞭子,可我就是喜欢她这样子,如果悦妍也嫁过来,每天给你问安时都要挨你鞭子,让她考虑清楚。”
“北--凌--飞!!!”
我抓起面前果盘上的梨子便向他扔去。
“呀,你不是答应了不生气嘛,又骗我!你这大骗子……女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水果扔完了,我抄起桌上的纸震便追。
“北凌飞,你给我停下,混蛋!无赖!竖子!站住,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偶有丫鬟小厮经过,见我不停地追着北凌飞,便掩嘴笑道:“呀,原来是真的呀……宁萱真的是……真的是那样啊,可真够狠的啊……”
可恨我这一世英名只一朝便毁在他身上。
自那天的事后,无论北凌飞怎么哄我,我也没有再理睬他。可是这天是他二十岁的生辰,他将在这天迎来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行冠礼。行过冠礼,就代表这名男子已经成年了,即使是普通老百姓也对这冠礼很重视,更何况皇族之人。
这日一早,本打算到他房中帮他梳洗,可是去到时已见他梳洗完毕了,如意正把梳洗的用具端出去。
“小萱,你终于生完气了?”见我进来,他掩不住眼里的惊喜。
我不吭声,狠狠瞪了他一眼,从怀中拿出一条红色的手绳,系在他左手上。这是我花了两天的时间编的,由三根细小的红绳交错编织为一条。怎么说今天也是他的生日,贵重的东西他不稀罕我也送不起,便编了这条手绳当作礼物。
“这是什么?”他抬起手问道。
“平安绳。”
“平安绳?是你亲手编的吗?”他喜道。
“嗯,送给你,生辰礼物。”
“真漂亮,小萱,你真好。”他轻轻用手指抚摸着绳子,“这是表示你想绑着我一生一世吗?如果是,我这辈子也不把它取下来。”
我狠狠往他额头上一敲,“又想挨揍是不是?看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上暂时饶了你,别逼我出手。”
“嘻嘻,小萱,你看我没说错吧,你真的是喜欢打人,不过,只要你喜欢……”
“好啊,既然你喜欢的话,鞭子呢?不抽你脸便是。”
嘻笑打闹了一阵,临出门前,他终于正下脸来,“小萱,今天我就要行冠礼了,可惜你不能来观礼。你也知道的,过了今天我就可以娶妻了。”
那目光,柔和得似乎能把人融化。
“时候不早了,你要出门了。”我定定心神,马上打断他。
“我是说认真的,这一年多来,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懂吗?”他望着我,眼里带着急切的盼望,“小萱,你知道吗,这世上唯有我对你最真心。”
我抬起头,有点奇怪地望着他。
“因为,无论你是何样貌,是小麻脸还是倾城之貌,你只是你,是宁萱,是我北凌飞的忘忧草,我这一生,唯有你一棵忘忧草。”
他伸过手抬起我的下巴,眼里的柔情如冬日的阳光,暖暖地融进我心里。
“我……我不要嫁人。”我垂下眼,避开他灼热的注视。
“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我?”
“都不想。”
“那可不是由你说了算,你今天好好在府里待着,晚上我回来再说。”
他似乎有点不高兴了,黑着脸走了出去。
我吁了一口气,晚上该怎么和他说?他对我,自然是没得说了,他的心意我都懂。可是,我对他,我确实是有点喜欢他,可是这点喜欢,对我来说,还远不到要嫁给他的程度。
吃过早饭回到房里,换上男装,我便从小侧门溜了出去。
今天便是十五,犹记得那天我捂着脸跑下山时身后传来的那声“不见不散”。想想也好笑,明明说好要请他吃饭,却两次都没请成,今天不会再生枝节了吧。前两次见面,都没好事发生,两次都搞得我狼狈之极,这次不知又会有什么事。
时候还早,我先到市集里溜逛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来到青暮山。放眼望去,碧空如洗,山下的漓水江像一条小溪一般蜿蜒而过,宛如青罗带。
远远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空灵悠远,婉转跌宕,在山中绵延回响,听着这笛声,竟不知不觉地来到那片竹林中,笛声更加清晰了。
转过几座假山,穿竹而行,山涯边一棵参天松树下,斜斜地倚着一个人,阳光透过绸密的松针,射下道道金光,斑斑点点地洒在那人身上,笛声正是从那人手中的笛子传出,背影有点熟悉,如果不是见到那人拿着根笛子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北凌飞。
良久,笛声终于停下,那人转过身来,微笑着向我走来。
“宁轩兄来得好早。”
“宁宇兄,原来是你,没想到你吹笛子这么好听。”我朝他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
“闲来无事,随意抚弄一下,宁轩兄见笑。”
“宁宇兄有才情,小弟我对这可是一窍不通的。”
“哈哈,宁轩兄对音律不感兴趣,想必是心思都花在诗词文章上了吧,不知宁轩兄今天可是又有了大作?这次可不要藏起来了。”
“呃……哪里哪里,呵呵,宁宇兄就不要取笑小弟了。”
我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