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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说了还等你答应,你也和狐狸一样狡猾!”
范云痕撇嘴冷哼,狐狸?谁像狐狸了,这赫王夫妇才是典型的狐狸。
他是不知道俞瑾凝心里还为赫炎晋将来成事做着打算,就因为此,他在思忖后才勉为其难道,“你说!”
“我帮你撬开他的嘴,你必须答应与赫王合作!”
“哼,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你也可以不答应,但是那条被敌人趁虚而入的暗道你必须清理干净再堵回去吧!只要你一动,赫王这边发起攻击,幽州城的防守等于失去三分之一,你觉得还有多少胜算能赢赫王的五十万抹有南海奇精的盔甲兵?”
“南海奇精?!”范云痕整个愣住,军人世家的公子,哪有不晓得南海奇精是何等珍贵霸道的军事宝玉?早前就有人传,赫王手上握有整个天龙皇朝定一生死的南海奇精所在……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俞瑾凝见他眼中神色,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利芒,如此一分析,范云痕自然晓得如何抉择。
她倒也不急着催促他应,望向赫炎晋,见他勾唇颔首,才轻轻道,“明日你去找紫萱草,草如起名,此物喜光,色紫,初夏滋长,秋分枯亡,现下正是生命力最旺盛之时。紫萱草一般生长在上坡或山中,照样的地方均可见,你采它回来将其碾碎,将草汁混合在水中亲自端给那余孽服下,服下此草汁者只会对端药之人产生幻觉,这幻觉会令他将你当作他最想保护的人呢,我想那受保护者便是将余孽组织起来的领头人!”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越说范云痕眼睛张得越大,面上也浮露出惊讶,听完后也未见他有个反应。
一环连一环24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看了眼赫炎晋,见他眸中也微闪疑惑,又问道,“听清楚没有?”
范云痕没有言语,点了下头,瞳孔微微闪烁,惊奇显露。
“别犯愁了,明日照我说的做,保准你可为你爹探出最真实可靠的消息!”她一面说着,一面挨靠向赫炎晋,“紫萱草这种植物我是在前段时间无聊时翻看《黄帝内经》所得,当时一眼就被它的名字吸引,故而将有资料一一看过,本是一时兴趣翻阅医书,却不想在今日能够派上用场!”
她解释给范云痕知晓,也是解释给赫炎晋听的。
见他眸中一点点升起光芒,她心底的巨震才算一点点歇了下去,能得到他肯定的事,那一定错不了。
“真的就这样简单?!”范云痕出声道。
清秀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紫萱草,这边山上倒是有的,但他只当是普通长得好看些的野草罢了,连爹爹这样伟岸的沙场英雄见多识广也没注意过这玩意,这东西,真还有这般奇效?
“你大可一试,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其实……”说着,她眸中闪过一道戏谑,低笑着道,“你也该把心思多放在其他事上,别总是研究赌术,要知道玩物丧志,可别让人叹息天纵英才,这是干姐姐给你的忠告!”
范云痕无奈一笑,“真是臭味相投的一对!”说罢手一扬,将众人带出了客房。
俞瑾凝长长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却见他还瞅着她瞧,瞧得她一脸不好意思,“相公?!”
他的目光一瞬变得黯然,将她抱个满怀,难掩拨去云雾见明珠的喜悦,动情道,“真是孺子可教,谁说你没头脑的?多少男人不及你!”说完,高兴的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她低呼着推开动手动脚的他,红着脸说道,“那男人是指比我年纪小的男子吗?”
他摇了摇头,轻轻俯首靠近她耳畔,轻喃低语道,“当然不是,你在进步……”
从他嘴中喷薄出的热气让她全身似过电般酥麻,“王爷?”她娇嗔道,又羞又气地用颤音喝止他的放肆。
“为了表扬你,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眼角一眯,用唇语说道。
一环连一环25
马蹄声疾,恢恢长嘶。
“到了!”
俞瑾凝闻声抬头去看,眼前比天幕更深青色的庞然大物拔地而起,分明是座高山。
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他伸来手,将她的紧握,笑道,“山路崎岖,马不能行,步行吧!”
她嘴角跟着一抽,半响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好!”
情深夫妻紧握的手,指尖相交之处,暖流涌来,俞瑾凝只觉得随着他的步子身轻如燕,有种飘然欲飞的感觉。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月华如水,共漫天星辉相连相映,霜白的月色如牛乳泻下,照亮密林深深,山路蜿蜒,白衣粉裙的男女,相依飞行,宛如东海蓬莱仙阁驭云而上的仙人。
不多时,赫炎晋已经脸不红气不踹的停步,微微仰首,道,“到了!”
幽州郊外最高的山,斗山。
以其主峰形如两只昂首欲战的公鸡而闻名。
斗山面临东江,流向朝北,江水流经数十郡县,此时万事俱寂,一轮满月高悬主峰之上,冷辉千里,尽在峰前水里,那月光如此之近,仿佛踏足便可身入月中,而夜来凉风呼啸,卷起江水拍打山石,就算站在山顶,也能隐约听闻这波澜壮阔之声。
月华静洒,映照着巅峰之上默默伫立相拥的男女,赫炎晋微微俯首,注目那浩浩江流滔滔东去,神情无限追思怅惘。
万顷碧波,一山绝崖,皆被他从容踏在脚下,这一霎月光清冷,映着他如雪颀长的身影,和在风中翻飞的黑发,映上他微微怅然的眉宇,他俯首淡瞰东江的姿态,无限风华。
俞瑾凝侧目凝着他,越发觉得他一日比一日深沉,一日较一日更多了王者之气。或许这样说不全对,王者气,他是早有了的,只是她与他靠得太近,已被熏染。
范云痕说她狡猾,说他们是一对奸诈夫妇。
她还真觉这词不贬,原来和深爱的人在一起,被当作什么都无所谓的。
一环连一环26
“相公,你带我来这为何?”
他狭长的眼角挟着宠溺看向她,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轻抚着她细腻的脸颊,月光下,她绝世的容颜,肤如凝脂般的雪白,乌雅的眉色,挺秀的鼻梁,如樱花般娇艳的双唇,这些都显得无比美丽……
微微让他有些把持不住的,是她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
“相公?”
他的眉心突然蹙紧,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怜爱的暖光,淡淡道,“我说出来,你会怪我吗?”
“当然不会!”她轻轻笑道,笑容灿烂得有些眩目。
惟今时今日,她还怕他说什么惊人之言?
而她相信,他要大费周章来到斗山,站立绝崖之上,哪会是小事呢?也不会是除去他们俩之间的事。
他闻声淡淡笑着,长袖一扬,指了个方向。
俞瑾凝的目光投向一直未注视的绝崖之巅,那是一块突出的孤崖,险险的悬于江流之上,形如玉簪,簪顶之上,隐约可见某件物什,幽幽闪光。
她注目片刻,回过身来,眼底满是疑惑。
耳边,伴随着风声,他低沉的嗓音听来轻轻,“将来,你的遗骨便埋在那里,千年乌玉,离海混铁,此生永无人能毁你的埋骨之所!”
俞瑾凝心房猛地一震,这一瞬间,身体像被什么重物猛地撞击,长密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着,身体僵滞然而灵魂已经离开了躯壳……
万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事,这该是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想到的吧。
原来,他还记得赫老王爷的事。
那是无法挽回的痛!
如今,他在心底,他最看重的人,最想要保护的人,是她!
她突然用手捂住脸,看得见她双肩在微微颤抖着,山风好冷,冷得彻骨,然而心口,竟像有了软热的光火,光圈在一点点地扩大,从胸口绕环包围她整副身体。
炎晋……
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被你宠爱的女人是那样幸福……
我该拿什么来回报你?用什么……
一环连一环27
他的手缓缓抬起,轻触她下颌,优美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傻瓜,你哭什么?”
“相公,你咒我早死?”她破涕为笑,往他怀里埋去。
他一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不知该拥该哄,“不是啊……我哪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看他突然急得,她真不忍心再去激他,忙伸手掩上他的唇,娇声道,“我知道,我都明白……”
“你真明白?”
“嗯!”她长叹了声,嘴唇发出宁静的声音,“我欠相公的太多了……我惟一能回报给相公的,就是……就是为相公多生几个乖巧能干的孩子!”
“一个就够了!有你在,我信他将来会是个好人君!”
俞瑾凝沉默了下去,这事,她不会和他达成一致的。
此时月色西移,照在那闪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