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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夜里露水重,天上飘起了小雨,到后半夜雨点渐大,不出多时就把那个女学生淋得从头湿到脚。她好心,拿了伞给她,可那个孩子生性倔得出奇,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嘴唇冻得发紫,面色苍白得好像马上要昏倒过去,可还是抖着身子坐在那里。
直到初升的太阳升起,她交接了班,那女学生才默默地站起来,鼻尖通红,面白如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她坐过的那个地方留下一潭深深的水迹。
二十九问
二十九问
那天有些出乎梁浅深的意料,她从高院办完事出来后竟看到辛梓的车停在外面,他坐在车里等她。浅深思维明显迟缓了片刻,杵在大门口有点呆,辛梓见她停住了脚步只好自己下车替她打开门,好笑地问:“不上车?”
他载着她回到了他们的别墅,屋里一片狼藉,颇有点惨不忍睹,辛梓对此没置一词,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上楼回房。浅深看到那乱糟糟的一片立刻想起了那天不愉快的情景,心情顿时不好,便也不去收拾兀自回屋去了。这一呆一直持续到晚上,听到有人敲门,浅深忙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放下匆忙跑去开门。门外,辛梓穿着居家的白色线衫,米色绒布长裤,他的头发有点湿,白净的脸上轻微泛红,洗过澡后的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让浅深不禁失神。
“吃饭了,下来吧。”
辛梓说完便转身下楼,浅深按下心中的讶异带上门跟着辛梓下了楼。然后,她目瞪口呆地看到收拾一新的客厅、餐厅,被她摔碎的花瓶果盆,还有零零碎碎散落在地的东西全部被清扫干净,茶几上摆上了新的花束,墙上挂上了新的油画。她再走到餐厅,餐桌上摆放着两碗牛肉面。
“家里没什么菜,随便吃一点吧。”辛梓先坐下吃了起来。
浅深看着碗里的牛肉面,百感交集,她最喜欢吃的面。香浓的牛肉配上纯正的猪骨汤,嫩绿的青菜摆上两条,再撒上些香菜,面条爽滑弹性,色香味俱全。浅深稍稍尝了一口,那种熟悉的感觉穿过食道透过血液嵌入内心,是她喜欢的鲜味,她怀念的感觉。
她回想起他们两个人一起吃的第一顿饭,也是碗牛肉面,顿时觉得心里涨涨的,便缓缓放下叉子,默默起身,走出了餐厅。
“怎么不吃?”
身后传来辛梓平静的问话,浅深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她就这样漠然地回道:“不饿,没食欲。”
在她回到屋之前,身后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如果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那就都当作是假的吧,也比让自己多一分幻想来得好。
浅深还是过着早上起床屋里没人,独自吃早饭的日子,然后一个人驾车去事务所在那里钻研案子,接待新的委托人,找案件当事人谈话,去法院查看文件,有必要还要自己出去取证。她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有时候还会在晚上加班,比辛梓这个总裁都还晚,回到家的时候她会看到餐桌上备好的饭菜,然后第二天开始她会在外面吃好了回去,而辛梓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问过,他似乎也很忙。因此,同一屋檐下,两个人却并非低头不见抬头见,反而碰到的机率是小之又小。
虽然她以前的工作态度就很认真,可是最近尤为疯狂,好像要把自己累死似的。事务所里的人对那天在浅深家的状况闭口不谈,颇有点小心翼翼。嘉妮终于看不下去,在连续两个礼拜帮浅深定盒饭之后,实在受不了地说:“你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吧,还是我哥虐待你了,案子要一个个来,你急也没用。”
浅深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说:“过两天我要出差一趟,那个强 奸案不在这里开庭,我得过去,我不打算自己开车,你帮我订张汽车票。”
“我跟你说的你听进去没?”嘉妮气恼,伸手抽走浅深手里的文件夹。
浅深一愣,抬眼看看横眉竖眼的嘉妮,大大叹了口气:“知道了,我慢慢来,可以了吗?好了,快帮我去定后天的车票。”
“我哥知道你要出差吗?”
浅深做起了眼保健操,随口回道:“还没告诉他。”
嘉妮又生气了,立刻手插腰不客气地说:“你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他?他会担心的,记着今天一回去就跟他说。”
浅深苦笑,这孩子最近对她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仗着是辛梓的妹妹,公私不分,上班时间也敢对着她骂。
今天,在嘉妮的督促下浅深准时下班,可还没走出事务所迎面就碰上一个人。顾景然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向她走来,银色的衬衫衬得他器宇不凡,英俊潇洒。
“真巧,你下班了?”他眼里满是笑,黑白分明的眸子极为漂亮。
浅深接过他送来的花,说:“刚下班,你来找我?”
“是啊,赏脸跟我吃顿饭吗?”
浅深犹豫,好看的眉不禁意地合拢。
景然看得明白,神色黯淡下来,神采奕奕的眼睛也光芒尽失:“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辛梓会生气,对吧。”
“不关他的事。”浅深怕嘉妮出来看到,自己手里捧着花怕是要解释半天,于是飞快地回嘴,“到哪儿,走吧。”
浅深其实并不镇定,跟着景然来到一家日本拉面店,景然很细心地帮她拉开座位,她回头谢了句,却立刻换来他的不满:“什么时候,你跟我这般客气了?”
浅深哑然,不知道该答什么好。
景然见她面露难色,马上替她解围:“没事,两年没见,生疏一点也是正常的。只是不要一直这么生疏就好。”
这家店的气氛不错,很日式风格,景然说是日本人开的,所以很地道,浅深点了点头,不做评价。之后,两个人静默地坐了会,等到点的面上来动了筷子后,才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景然卷起一团面,对着它吹了吹,笑道:“我想带你去豪华餐厅吃,还不如带你来这里吃。多贵的东西你肯定都吃过了,可是你最喜欢日式拉面,一定吃不厌。”
浅深正嚼着面,听到他说话后不禁一顿,随后淡笑着附和道:“是啊,日式拉面很好吃。”
景然一直不知道浅深虽然喜欢面食,可最喜欢的却是牛肉面。可自从她和辛梓分开后,她便不再吃了,和景然出去吃面也只吃日式拉面,久而久之,景然便误以为浅深最爱这种面。
景然拿筷子慢悠悠地卷着面条,柔声说:“浅深,其实,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想你为什么又会跟他在一起,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静静地望着浅深,神情复杂,“辛梓他知不知道……”
“住口!”浅深倏地放下筷子,气息有点急,她面色阴沉地对景然说,“不准再提那件事了!就是你也不行!”
景然立马变了神色,慌忙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我只是不明白,不甘心,我很生气,却又不知道该生谁的气。”
“你觉得是我背叛了你吗?”浅深拿起纸巾轻轻擦拭了下嘴角,似笑非笑,漂亮的眼眸里倒影着景然略显不安的脸庞。
景然慌神道:“我……”却说不下去。
浅深冷笑:“看来你真这么想。”她慢慢从包里拿出钱包,清楚分明地说道,“景然,我很喜欢你,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没有你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现在。可我并不爱你,我不挑明是怕伤害你,我一直以为你会明白这个道理,希望你能主动放弃我。老头子定的婚约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况且你觉得那个时候我会有这份心吗?至于他知不知道我结婚,我不在乎,我不怕他。”
景然木然地看着梁浅深在桌上放下一百块钱,拿起包离席,她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笑容,却是那么客气:“花你还是带回去吧,我也不好拿回家。那么,奇…书…网以后联络,再见。”
“能告诉我,到底我什么地方不如他,他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外貌、学历、才能、钱财还是地位?你给我个解释。”景然急迫地拉住浅深,俊颜悲痛难耐,再也忍受不了她刻意的疏离,无法接受他陪伴她的那六年时光就这么消失殆尽。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辛梓,只有顾景然,浅深无法对他说出伤人的重话:“景然,不要这样,你知道的,有些东西说不清。”
顾景然执拗地拉着浅深的手,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辛梓的公司有问题,他剽窃别人的作品。”
浅深一怔,随之立刻正色严词道:“你胡说什么!”
景然也是一脸严肃:“你现在不信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你……”想到什么,浅深眯起眼试探地问道,“是那家公司的辩护律师?”
景然紧抿着唇,点下了头。
浅深甩手挣开他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