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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和你开玩笑,你想的太多。”
“玩笑能那么开吗?她在破坏我家庭团结,你部队不处理,姑息迁就,反来责怪我!”我据理力争。
“小张,很多事情无法处理,多忍让!”科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他指的是美眉的关系不好处理,我略微消了些气,人情事态我了悟,可是丈夫态度恶劣,科长说回去好好批评我丈夫,看来最终伤害的只能是我自己的家庭,我悲在心头。
年来了,儿子却生起病,感冒发烧,不到一岁的孩子,营养不良,象《江姐》里的小萝卜头,整日生气,我的奶水枯竭,只能给孩子喂蒸熟的胡萝卜,其他的饭食,一是我厨艺不好,二是因为没有好的心情,做得难以下咽,是我的无能与无力牵连了孩子,他回来和我一起照顾孩子,过了一个焦心的春节。
‘历历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春雷一振,转眼就是蓬勃绚烂的春时,部队又开始艰苦的春天野营拉练,部队大院空旷而寂寞,小亮也去拉练,我丈夫因部队工作需要而留守,我参加了一年一度的自学考试,需要回趟老家,让婆婆来部队帮带孩子,婆婆也想看孙子和儿子,来到部队,没曾想考完试回部队,婆婆的话将我夫妻的矛盾推向一个高度,“就是你走的那天我见的四喜,到现在不见人影,楼上美眉的妈也找美眉,她的孩子一两天没吃奶了,闹夜,吵得我们也睡不着。”,我丈夫名唤王四喜,我听此话,丢下婆婆和孩子直奔办公楼和理发室,不见那俩人,有人告诉我“王四喜有急事公差。”,那么美眉呢?她能有什么事需要丢下孩子?
婆婆没等王四喜回来,就要回老家春耕,走时唉声叹气,王四喜和美眉是同一天回到部队,那一天部队拉练结束,小亮也到家了,王四喜进家门,我将扫把扔向他,大骂:“你怎么还有脸回到这个家?”
“我做什么了?你神经病吗?”
“你和美眉跑到哪里去了?”
“我出差去了,她去哪里,我怎会知道?”他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觉得他不可理愈,这时,我听到楼上的小亮和美眉也在吵,楼上、楼下,孩子哭声震天,好心的家属过来劝架,服务社的刘嫂硬把我拽到她家,刘嫂丈夫也是个科长,他说:“弟妹,马上四喜就要升级,竞争很厉害,你一闹对他很不利,部队领导很讲原则,要顾及面子。”
“里子没有了,还要什么面子?品德不好也不能当官!”我余怒未消。
“弟妹要听劝!你不能和美眉比,亮子就是个士官,不牵涉升官,四喜就不一样,再说美眉有关系,四喜没有,吃亏是你们,我们和四喜关系不错,才和你说掏心的话。”,刘嫂诚恳地讲。很快,她的话也真的应验了,四喜由于处理不好家庭关系,被推迟一年提级,美眉的理发店生意日渐红火,领导们对美眉的评价也在提高,说她技术高、手法好、服务到位,胜过街上高档理发店,理发室由原来的一间扩大为两间,解聘了和美眉一起的一个战士理发员,说那战士不会说话,标准的军人平头理得不平,那战士苦着脸说“美眉没来时,我已理了两年发,不是很好吗?”,没人听他的话,生硬的北方口音,哪里比得上美眉的吴侬软语。
王四喜恼羞成怒,“你来部队以后,净给我添乱,你回老家去吧!再说我的级别也不够让你随军的条件,你住在部队不合规定。”
“不够条件的,住在这里的有十几位呢!亮子只是个士官,美眉就更不够条件靠部队供养,还在这里理发,不纳税,谋取暴利。”
“人家有技术,在这里工作。”
“会理发的战士这里有一个连,为啥不用,还让战士自已掏钱,高薪养一个无关的人吗?再说,美眉的品德恶劣,在部队是讲品德,讲觉悟的地方,那种人不能留!”
“你说人家品德不好不算数,领导说她好就行,让你走就走!别再这里瞎扯!”
“好,我走!谁离谁都能过!”,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自尊被他踩在脚下,但总还要留一点生存的自我。
第二章
二、回到老家我才发现,离了王四喜我还真没法生活,公婆年迈,总是生病,自顾不及,根本没有精力帮我带孩子,单位的低保不够孩子买奶粉,只能靠四喜寄来的钱维持生活,住在单位原来的一间单身宿舍里,房子是冬天漏雪夏落雨,同学萍来看我,她是和我一起毕业后在这个市里工作,父母也和我一样,远在异地乡下,嫁的是一位做保险的,我告诉萍我和四喜闹矛盾的事,萍说:“军嫂难做,谁都知道,当初我提醒过你。”
“我当时想,不就是分多聚少吗,那也没什么,反添了浪漫,再说,我和他矛盾的原因不是始于他是不是军人,是缘于他个人的品德。”
“别过早给人盖‘道德’的大帽,是不是一场误会?夫妻长期分居,误会难免,何况又有人搞鬼。”
“可是,四喜对我的态度很恶劣。”我的痛仍在心头
“这只能说明他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对,他那部队的领导也一样。”萍是她所在单位的工会领导,说话的派头也很领导味。
“这不能怪别人,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叹声道。
“自已想明白最好,军人的感情大都是粗线条的,这大概缘于军事训练,四喜到月就寄钱与你,说明他很有责任心。”萍分析。
母亲来电话邀我回娘家,见面就唠叨“跟官不自由,自由不跟官,四喜也是没法才让你回来,你怎么能在领导面前说自己丈夫的不是呢?真是丢人!”
“王四喜对你说什么了?!”我一听就来气。
“他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劝你,别再胡闹!”
“他都做了什么!你问他没有?我被他欺负了,他还恶人先告状!”我越说越恼。
母亲见我怒目狂吼,摇头叹气“做了人家的媳妇,不象在父母身边,脾性要收敛、忍让!”
母亲忧伤的语调让我愧疚,她茹苦含莘地供养我读完大学,至今,我仍是她的忧愁和负担,因为我没有好的工作,而今,又因为我的婚姻,对于王四喜我再仅仅是恼怒,内心升起荒时莫明的厌恶。
在娘家我一直住到年末,时间淡化了那份记忆,王四喜在春节的前两天来接我母子,说回家过年,他的肩上多了一个五角星,是升级了,炫耀地和我的父母讲部队里的事情,父母的脸上是讨好巴结的表情,我则如饭中落了个苍蝇。
在婆家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则不知与他们有多少感情联络,公婆疼爱孙子,我做埋头干家务活的媳妇,但是这种状态到大年初一就难以保持,起因是王四喜,他自从回到家那天起,夜夜在麻将桌前熬战到凌晨一两点,早上孩子吵他睡觉,他怨我,我顶他,脾气暴燥的公公指着骂“你就做不了一个好媳妇!在部队闹!回到家还闹!”,这语气是对我早就心存怨怒。
“是我闹吗?你有没有问问原因?”我真委屈。
“家和万事兴!你是有文化的人该懂道理!”
“到底谁不讲道理?”
“妈的!我打你!”老头冲上来,对我举起拳头,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大哭,他咬着牙,看着孩子缩回了手,婆婆和小姑子一家在外剥发生,一言不发,王四喜将被子扪着头仍躺在床上。
我抱着孩子又回到那间单身宿舍里,在大年初一,孩子开始“呀呀”学语,他用不标准的发音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那首歌。
不知王四喜什么时间回的部队,路过我住的城市,没有捌几步路来看一看,经济上也停止了供给,我断粮了。
春荒是过去的传说,竞发生在我身上,我从萍那里借了二百元周济生活,这一年春天,春风不温柔,春雨也不缠绵,感冒也特别,取名“非典”,大自然以震慑与敬畏的方式向人类发出了警告,萍也在和她的丈夫生气,骂道“人心坏了,自然环境被破坏,发人瘟!这是上天对人类的惩罚!”,我见她日渐凸起的肚子,说:“别生气!注意胎儿!”
“他好没良心!我在为他怀孕,他居然背着我去搞小姐!”萍气噎。
“怀孕期间不要生气!”
“我决定打胎。”萍脸色凝重,我一愣,但无言,我理解她,萍坠胎的那一夜,狂风大作,掀翻了我那原本破旧的屋顶,我抱着儿子,缩在小屋不漏雨的一角,过了一个不眠夜晚,思绪着今后的日子,反复斟酌,最后决定去部队找王四喜,照顾妻儿是他的义务,这样想着,我又抬起原本低下的头。
连绵起伏的大山又将我母子纳入怀中,还是那个大院,那所房子,在科长陪同下,王四喜回来了,算是接待了